第32章 秦昭翎(1 / 1)

“这免疫球蛋白的標准是二十斤一支药,打少了效果不够,打多了会影响你正常的免疫功能。

女子闻言,英气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

她咬著嘴唇,眼神飘忽不定,隨后小声说道:“一百一十七斤。”

话音刚落,她不忘狠狠瞪了程处默他们一眼:“你们两个,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放心秦姐,我绝”

没等程处默表完忠心,房遗爱眼疾手快地一把將他拽到身后,脸上堆满无辜的表情:“秦姐,我们方才在討论突厥人的事,根本没注意这边说了什么。”

“最好是这样!”女子冷哼一声,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听著三人的对话,楚天青忍不住笑了一声,隨后抽出五支半药瓶,开始在女子伤口处注射免疫蛋白。

“会有些疼。”

楚天青说著,左手托起了女子腿。

女子顿时浑身一僵,被托起的腿崩的直直的。

虽然她看上去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从小到大,却是从未跟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这让她心里不由有些心慌。

她下意识要缩回腿,却被他温热的手掌牢牢固定。

“放鬆些。”

楚天青低声道,拇指无意识在她脚踝內侧轻轻一按。

她能清晰感受到楚天青指尖的温度,那带著薄茧的指腹正贴著她最敏感的脚踝肌肤。

女子忍不住看向楚天青,忽然看到他额角处有一个半月牙形状的浅痕。

道伤痕的形状莫名熟悉,让她心头一震。

那是十二年前,她隨父亲行军途经南境的一个小村落。

年幼贪玩的她趁著父亲处理军务时,偷偷溜到村后的竹林里玩耍,却不慎踩到一条青纹毒蛇。尖锐的疼痛从脚踝炸开,她跌坐在地,眼看著小腿迅速肿胀发紫,嚇得连哭都忘了。

就在她眼前发黑时,一个身著粗布衣衫的男子带著个约莫十岁的男孩匆匆赶来。

那男孩二话不说跪在她身旁,俯身便替她吸出毒血。她疼得直抽气,却仍记得那男孩抬头时,额角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血跡未乾,形状如月牙般清晰。

“別怕,我阿爹懂医术,你会没事的。“

男孩声音清亮,手上动作却极稳。

男子很快用草药敷住伤口,又撕下衣角为她包扎。

她迷迷糊糊中抓住男孩的袖子,却听见远处传来父亲焦急的呼唤声

等她再醒来时,已躺在军营的床榻上。

父亲说派人寻遍了整个村子,那对父子却像凭空消失般再无踪跡。

这些年来,她偶尔会想起那个额角带伤的男孩,却没想到竟然会在此遇到。

“是你”

她指尖微颤,不自觉地想触碰那道疤痕,却又在半途停住。

什么玩意儿是我?

楚天青愣了一下,心中暗道。

难不成这女子和原主是旧识?

“你有没有去过南境?”女子突然发问,隨即又补充道:“小的时候。”

“南境“

他状似回忆地沉吟片刻:“幼时隨家父四处行医,確实走过不少地方。只是年岁久远,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锐利取代。她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年前在竹溪村,你为一个被蛇咬伤的女孩吸过毒血?“

听到这话,楚天青心头一跳。

虽然原主的记忆他继承的不多,但这个场景还是保留下来了。

还真是旧识啊!

楚天青扬了扬眉。

也算不得旧时,无非就是一面之缘而已。”

虽然记得这个场景,但楚天青並不想承认。

这是原主的羈绊,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根本说不清当年那对父子为何要不辞而別。

想到这点,楚天青摇头道。

“这我就记不清了。”

楚天青轻嘆一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十岁那年因为战乱,脑袋受过伤,很多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

他故意露出几分悵然的神色,目光却不著痕跡地观察著她的反应。

毕竟失忆这个藉口无论在何事,都是最完美的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女子显得有些落寞。

见状,楚天青赶忙插开话题。

“先扎针吧。”

“嗯。”

针尖穿透表皮时,女子猛地吸了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天青手法嫻熟地回抽针栓確认无回血后,开始缓慢推注药液。 隨著琥珀色液体注入,女子的肌肉明显痉挛起来,伤口周围的皮肤渐渐鼓起一个包块。

“不要动。“

楚天青的声音沉稳有力:“要来回穿刺浸润注射。“

说著,他將针头稍退出,手也扶到了女子的小腿。

掌心的温热紧贴著她紧绷的肌肤,那触感比针尖的刺痛更让她心神不寧。

楚天青换个角度再次刺入,针尖在皮下划出细微的轨跡,女子疼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硬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乖乖!”

程处默在一旁看的直咧嘴,不自觉地摸著自己的大腿,仿佛那针是扎在自己身上一般。

“大夫,这针为何要一直动来动去?一口气打完不行吗?”

楚天青並未立刻回应,直到完成又一次穿刺注射,才解释道。

“狂犬病毒可能潜伏在伤口深处,单纯表面注射无法覆盖,只有从不同角度穿刺,將疫苗注射到伤口的底部、边缘及周围组织,才能够確保无死角中和病毒。”

“哦,这样啊。”

程处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嘖嘖两声,敬佩道。

“大夫,您这医术可比那些老头子高明多了!他们治伤就知道灌苦药汤子,哪像您这针啊水的,看得明明白白。”

楚天青没有抬头,只是笑了笑:“各有所长罢了。”

“好了。”

楚天青抽出长针,抬头对著女子笑了笑。

“姑娘,有几件事需特別注意。”

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

“其一,这伤口三日不可沾水。”

“其二,忌食发物,羊肉、鱼、辛辣之物万不可碰。“

“另外,这狂犬病疫苗一共要打五针,分別在咬伤后的当天、第三天、第七天、第十四天和第二十八天各接种一针,所以说,两天后,你还得过来一趟。”

楚天青说著,从药柜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

“这是接种记录,我会把日期都標註清楚。”

他的指尖在纸页上轻点,女子盯著那排日期,眉头微蹙。

“要这么久?”

声音里带著几分不情愿。

“这是救命的事,马虎不得。”

楚天青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这期间要避免剧烈运动,尤其不能饮酒。”

程处默闻言,忍不住插嘴:“秦姐最爱喝”

“程!处!默!”女子一个眼刀甩过去,耳尖却悄悄红了。

她转向楚天青,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我记下了。”

“那就好。”

楚天青收起针具,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治疗已经完成,几位请自便。”

“誒?”

房遗爱突然道:”这这就完了?不用包扎一下吗?”

楚天青摇头道:“不用,如果用纱布包扎伤口,会营造相对密闭的环境,有利於病毒的生存和繁殖,增加感染狂犬病的风险。“

“这样啊。”

房遗爱点了点头,却是忍不住嘀咕道:“怎么听起来跟醃咸菜似的?”

女子扶著案几缓缓起身,腿上的伤口虽已包扎妥当,但走动时仍有些隱隱作痛。她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诊金。”

顿了顿,又补充道:“三日后我再来复诊。”

楚天青点了点头,目送三人离开庭院,骑马离去。

回长安的路上,房遗爱忍不住说道:“秦姐,那人的医术属实新奇,不知道有没有用,要不咱们再去找大夫看看?”

“我觉得不用吧。”

程处默道:“我看那大夫医术不错,虽然新奇了些,但偏方治怪病啊!”

房遗爱撇撇嘴:“可这什么疫苗、球蛋白的,闻所未闻”

“够了。“

秦昭翎突然出声打断:“我自有分寸。”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染血的靴子,脑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楚天青那专注的神情。

心头没来由地一软,语气也不自觉缓和下来:“三日后,我自会去复诊,倒时再看吧。”

“行吧,秦姐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程处默嘆了口气,看著前方的长安城,不由的苦著脸说道。

“今晚回家,怕是又要挨老爹的大脚了,没准儿还得绑著我去找秦伯伯负荆请罪,秦姐,到时候你可得护著点儿我啊。”

秦昭翎又好气又好笑道:“放心,我的腿伤又跟你们没关係,程叔叔自然不会迁怒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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