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孩子平放在石桌上!”
楚天青一个箭步衝到院中,衣袖一挥便將石桌上的杂物扫落。王老伯慌忙將小柱子平放上去,楚天青则是拿出听诊器放到孩子的胸口。
“这是什么诊法?”李世民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著那个银光闪闪的奇怪物件。
两端以软管相连,一端贴在孩子心口,一端置於自己耳畔。
他南征北战数十载,见过西域巫医的铜镜问诊,也见过岭南苗医的虫蛊探病,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诊具。
李世民目光灼灼地盯著楚天青的一举一动,只见楚天青神色专注,时而移动听诊器的位置,时而凝神静听,眉宇间的神色愈发凝重。
这般奇特的诊病方式,究竟暗藏何等玄机?
楚天青全神贯注地移动著听诊器,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听筒里传来的心跳声杂乱微弱,还夹杂著细微的湿囉音。
“是不是在屋子里烧炭了?”他突然抬头问道。
“没没有”王老伯下意识否认,隨即像是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道:“就是小柱子昨晚说冷,就在灶台边睡了一夜”
“灶台?!”
楚天青脸色骤变,声音陡然提高:“那不是更危险吗?小柱子这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什么毒?”程咬金瞪圆了眼睛,一把拽住身旁长孙无忌的衣袖:“辅机老弟,你可听清楚大夫说的什么毒?”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轻轻摇头:“闻所未闻”
“什么,中毒!?有人给我孙子下毒!!?”
王老伯浑身一颤,先是愣在原地,继而突然暴跳如雷:“哪个天杀的敢害我孙子!老头子我跟他拼了!”
“爹!一定是隔壁的徐婆娘!”
王老伯的儿媳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她家没生儿子,见不得咱们小柱子好!所以就下毒害小柱子!”
“这个徐婆娘!”
王老伯的儿子一脸杀意,起身就要去找徐婆娘拼命!
“回来!!”
楚天青怒喝一声道。
“没人给小柱子下毒!!”
楚天青看向王老伯:“昨夜灶膛里的火是不是半明不灭?是不是冒著青烟?”
王老伯闻言,突然一拍大腿:“是了是了!老朽还特意多添了柴火“
“这就对了。
楚天青嘆道:“小柱子是木柴的废气吸多了,所以才昏迷不醒。”
李世民恍然,隨后看向石桌上的小柱子,不免摇头嘆道:“唉~这孩子怕是悬了。”
“此症虽非剧毒,却最耗人的气血,寻常人家遇上,只能抬到风口处灌薑汤,若能熬过三个时辰方可活命,可这孩童从昨晚到如今怕是回天乏术了。” 程咬金点头道:“咱军营里早有规矩,冬夜寧可裹三层狐裘,也不许在帐內生火,之前就有三个新兵贪暖在帐內生炭,第二日被发现时,人都硬了。”
“这楚公子也是,炉火闭气就说炉火闭气,叫什么一氧化碳。”
再看楚天青。寻思了片刻后对沈灵儿说道:“我去內堂拿点儿药,你先给小柱子清除一下口腔中的异物和分泌物,別堵塞了气道。”
沈灵儿点头应下,楚天青则赶忙去往里屋,翻看著系统中有没有什么能够治疗一氧化碳中毒的药物。
一般来讲,高压氧舱治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特效方法,但先不说那机器自己现在没有多么多积分兑换,就算兑换的了,也没有足够的电力让他顺利运行。
就那太阳能发电组,最多也就能开启个冰箱什么,对於大型的医疗机器,那肯定是不够用。
略微扫了扫商城里的货物,楚天青最终兑换了一个鼻导管吸氧机、20的甘露醇快速静脉滴注、还有几盒呋塞米、地塞米松和维生素c、维生素 b 族等药物,以促进脑细胞的代谢和功能恢復,轻脑水肿,降低颅內压。
拿著这些药品,楚天青快步来到院子,动作麻利地將鼻氧管轻轻插入小柱子鼻腔,调整好氧气流量。
那精巧的塑料装置在晨光下泛著微光,引得李世民不禁凑近细看。
“此物“
李世民刚欲发问,却见楚天青已取出一个透明囊袋,將针头精准刺入孩子臂弯处的静脉。
“这”
李世民皱眉道:“针灸能治疗炉火闭气?”
楚天青专注於救治小柱子,並未过多留意身旁李世民的询问。
他动作嫻熟地调整著鼻氧管的位置,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別挡住光线。”
李世民闻言一怔,隨即无奈的退后半步,程咬金见状正要开口,却被长孙无忌一个眼色制止。
楚天青这才抬头瞥了一眼,见是个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隨口答道:“家传手段,劳烦递一下那个蓝色药瓶。”
他手指向药箱,李世民也是不由的轻笑一声,亲自將药瓶递过:“这孩童中的毒,小兄弟似乎颇有应对之法?”
“嗯。“楚天青专注地配著药:“这叫一氧化碳中毒,关键要儘快供氧解毒。“
说著將配好的药液吸入针管,在阳光下检查有无气泡。
程咬金实在忍不住:“你这后生好生无礼!可知”
“知节。”李世民轻轻摆手,饶有兴趣地看著楚天青操作:“小兄弟用的这些器具,倒是前所未见。”
楚天青这才注意到几人衣著华贵,但手上注射动作未停:“家里传下来的医疗器械罢了,这位老爷若是感兴趣,改日可以细说。现在救人要紧。”
闻言,李世民暗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讚赏。
不多时,楚天青做完相应的救治手段,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见状,王老伯忙问道:“楚公子,小柱子有没有事?什么时候能醒?”
“性命暂且无虞,只是”
“只是什么?”
楚天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色凝重道:“只是中毒时间较长,脑部可能受损,即便醒来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