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查出跟他有关的证据。
纪瑾修温沉的面容抬起,幽暗的眸子里藏了小心试探。
“怎么突然这么问?”
唐凝心头划过尖锐。
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涌上心头,谈不上失望,反而几分难以置信。
“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已经找到开车行凶的几人,很快就能查出结果,小凝,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养,剩下的我来处理。”
唐凝心口一动,没多说,扯唇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直勾勾看著纪瑾修的眼睛,眼神无比坚定。
她想,她应该信他。
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她不能因为別人的几句话,从而质疑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的男人。
纪瑾修揉揉她的脸,幽深的眸子浮起笑意,“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几分动情,俯身在唐凝鼻尖上吻了吻。
“喝汤吧,趁热喝才好喝,等你恢復好,要多补一补。”
“嗯。”
唐凝唇角漾开笑。
纪瑾修餵她喝汤,舀一勺送到她嘴边,她也配合,喝了一口又一口。
没一会,喝完一整碗汤。
他是午休时间来的,两点多又离开。
离开前,他低头宠爱的亲吻她的额头,“累了就睡一觉,我晚点再过来陪你。”
“好,你去忙吧。”
纪瑾修从病房离开,陈斌在走廊候著,跟著他下楼。
上车后,纪瑾修看了眼腕錶,“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陈斌匯报工作,“大纪总不来公司后,这两天只是跟几个董事一起打打高尔夫,表面上没別的动作。”
“继续盯著。”
纪瑾修视线黏在腕錶上,这块表是唐凝送的礼物,他天天都戴著。
盯著看了片刻,纪瑾修眼底划过冰冷,“晚上行动,行动结束,把那几个人送去警局,就当给楚处长一份大礼。”
“好的总裁。”
陈斌眼底划过惊讶,却没多问,遵从吩咐做事。
跟著纪瑾修多年,他学会不该问的不问。
这几天,虽然没啥动作,可暗地里做足了安排,只等时机,就能直接收拾姓庞的。
入夜,庞擎苍搂著女人在喝茶。
围著茶桌的是他以前组织里的几个骨干,现在都已经混出名堂单干。
可庞擎苍这些年的地位稳固,他们都给他面子。
所以今天,几人就算有过节,也难得坐在一起喝茶。
“我说庞哥,唐凝好歹是唐氏继承人,虽然就是个女人,唐家这些年也没什么存在感,可他们到底是跟纪氏合作的,你让我们去捣乱唐氏的生意,这不太好吧?”
“是啊,烂船都有三根钉,何况这段时间,他们唐氏势头这么猛。”
“我还听说,唐家那大小姐跟纪瑾修关係可不简单,这次唐大小姐这事,虽说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可唐家到时候追究起来,恐怕出手的人不死都脱层皮。”
听著这些忌惮的声音,庞擎苍不屑道:“唐氏苟延残喘而已,一个女人,能闹出多大的样。” “再说,谁都知道唐老爷子就是个活死人,至今都昏迷不醒,等那老头一死,港城几大家族隨时把唐氏瓜分了。”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既然你们都怕,將来可別怪我不带你们挣钱。”
庞擎苍搂著身边风尘感十足,身材丰腴的女人。
只是一个眼神,女人便懂事地拿起一根雪茄,熟练点上,双手奉上。
庞擎苍满意的笑著,掐了把她腰上的肉,“不枉我昨晚这么疼你。”
他拿过雪茄,慢条斯理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挑眉看向几人。
几人穿著衬衫搭配西装,衬衣领口外翻,搭在西装领口上。
穿著出奇的一致。
其中一个中年光头男人脑袋上纹著虎头,一脸凶狠道:“庞哥说的没错,唐氏不足为据,其他家族肯定不会多管閒事,趁机抢一笔最好。”
年轻的寸头男单眼皮,眼神凌厉谨慎:“就不怕纪氏为唐氏出头?到时候出事可別后悔。”
他叫刘义,鬢角有道刀疤,当年拼杀留下来的痕跡。
手里把玩著一把匕首,削长的脸绷著没什么表情,模样看著就不太好惹。
“刘义,你要是怕死,你就別干!怂货!”
光头男拍桌,指著他骂道。
刘义嘴角一勾。
忽然起身,动作很快扣住光头男的脑袋,摁在桌上,匕首直刺他的太阳穴。
“你再说一句试试?”
刘义拿著匕首,指著他的太阳穴,只差一点就刺入,嚇得光头男浑身直哆嗦,额头冷汗直冒。
大家都嚇一跳。
光头男怂得很快,“別別別,大家都是一起出来混的,別生这么大气。”
庞擎苍厉色,“刘义,你这是做什么,当我死的吗!”
刘义抬眼扫过去。
这时庞擎苍电话响起,他接起来,那头慌张道:
“庞总,我们几十个场子都被警察扫了,还有公司,刚才来了一群人,说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要带走我们的资料。”
庞擎苍唰地站起身,脸色大变:“拖住他们,我立刻回去。”
话音落下。
门口忽然两个手下被打飞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屋內所有人怔住,看向门口。
庞擎苍盯著门口,眼见为首的纪瑾修一身深色西装,矜贵挺拔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
他进入屋內,淡淡扫一眼屋內的人,周身瀰漫出凛冽的寒气,目光落在了庞擎苍身上。
“聊聊?”
他薄唇勾起冷冷的弧度,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態度不容拒绝。
庞擎苍看他忽然到来,心里暗叫不妙:
“我们有什么可聊的?还是你来给我送钱,要把跟唐氏一起合作的四號地让出来给我?”
纪瑾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噙著冷笑,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根,慵懒隨意地吐出口厌恶。
他目光淡淡挑过去,“都被罪案科调查了,你还有这能耐吞得了四號地?”
庞擎苍顿时勃然大怒:“纪瑾修!是你搞的鬼!”
“你他娘的,竟然动我的蛋糕!”
他抄起菸灰缸,朝著纪瑾修砸去。
然而碰都没碰到纪瑾修一下,就被纪瑾修身边的保鏢一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