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6k)
数日光景,匆匆而过。
虽然靖国侯『死而復生”的消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可答应下来的封赏,皇帝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下来。
拋开爵禄和特权不提,光是赏下来的金银绸缎,就將二进小院堆了个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些放不下。
好在有李月娥和吕氏这两个出身书香门第的管家打理府邸,招待宾客,剑小华才能安心的吃饭练武睡姑姑。
是日初晨。
咚——
咚咚—
晨光微熹,幽远钟鸣自皇城深处响起。
街上行人稀少,承德街一条偏僻巷弄停著两匹肥体壮,膀大腰粗的大马,马侧还掛著黑布包裹的长兵以及些许杂物。
剑雨华一袭锦袍,墨发以髮带简单绑缚,腰悬宝刀,翩翩如玉。
走出庭院后,他很自然的翻身上马,搂住冷冰冰的仙子,还不忘回头问了句:
“路途遥远,法师確定也要跟著?”
洛木鱼也跳上大马,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噬心蛊子母同心,一损俱损,公子若是愿意就此放过贫尼,贫尼自然不会打扰二位的雅兴。”
“呵呵,说好了护道三年就还法师自由,法师这就反悔了?”
“
洛木鱼略作沉默,没有说话。
拐带朝廷侯爷未遂,只是被要求护道三年,说实话这条件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可问题是,三年后要是还一赠一,或者还一赠多该怎么办?
出来前还是黄大闺女,回去的时候崽子可能都断奶了,肚子里说不定还有一个,师父不得气死?
对了,师父眼瞎了看不见—
洛木鱼眨了眨眼眸,觉得这事儿有些难办,
有噬心蛊和裴玉寒在,小魔头要硬来,她就不可能反抗得了,只能上演佛母落败被狗官欺辱的桥段。
说不定还会和仙子一起,被小魔头叠著收拾·
凡事儿要往好的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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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龙凤生凤,小魔头根骨如此逆天,生下来的孽障少说也是天人之资。
若是能教化向善,也不失为一大幸事,说不定还能以此挟持小魔头,引导他向善醉,我在想什么鬼东西?
马蹄噠噠,一路穿街过巷,很快便出了城门,撞入京郊原野。
剑雨华楼著冰冷姑姑,在跟后方的漂亮尼姑拉开些许距离才开口聊起悄悄话:
“姑姑。”
“嗯?”
“那晚衝击夜王殿下车架的枪客用的好像也是《八极枪》。”
裴玉寒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微微沉默后点了点头:
“是我,那晚我本来想表露身份与你解开误会,可刚好撞见了穆念嬋,你又不依不饶,只能下重手先行脱身说到这,裴玉寒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许幽怨。
这坏胚当时跟外人一起打她也就罢了,还骂她獐头鼠目,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模样。
剑雨华眨了眨眼眸,也有些尷尬。
玉寒姑姑为了他连夜王车架都敢截,对他好得没的说。
他却反过来跟女侠姐姐一起欺负姑姑,虽说是误会,可属实有些不当人子。
剑雨华想了想,將冷冰冰的姑姑搂的更紧了些,奖励般亲了亲耳垂:
“是我不好,我就知道姑姑对我最好了。”
刀鞘微挑,隨著马匹顛甚至微微陷入,叫人坐立不安。
裴玉寒脸颊微红,触电般想抬起身子,可坐在马上实在不方便,只能听之任之:
“姑姑藏拙的好,夜王殿下虽然怀疑到了玉寒剑宫,可没怀疑姑姑,反而怀疑起了岳丈的二儿子,听说当年是跟他哥闹了矛盾,跑去了北齐那边——“
这算剑宫往事,裴玉寒身为老宫主养女兼亲传弟子,自然是知道的,此时缓缓解释:
“温室里养不出好苗子,师父他老人家信奉一个『爭”字,当年得手了一株天山雪莲,让我们兄妹三人各凭本事爭抢。
“大哥嗯,他当时虽然实力最强,可性情温厚,想主动把机缘让给我和二哥,结果被师父一脚端下山巔,躺了半个多月,错过了这个机会。”
“二哥性子倔,当年没爭过我,负气出走江湖,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
“师父该教的也都教了,就没管他,一直到现在都是查无音信,连师父和大哥逝世都没回来,
八成是没了。”
“这些都是家事儿,师父他老人家境界太高,朝廷就算安插了探子,也近不了我们的身,更打听不到这些事儿。”
確实打听不到。
夜鳞司的情报是老枪魁次子为了玉寒剑宫宫主之位暗中毒害其大哥,被发现后叛出宫门,远遁北凉。
这说法与真相差的著实有点多。
不过想想也正常,裴玉龙当年因为不爭被亲爹端了个半死,而后裴玉虎因为没爭过出走江湖,
在不了解真相的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弟兄俩闹了矛盾嘛。
剑雨华明白过来:
“所以姑姑当时乔装打扮,是想祸水东引到已经去世的二哥头上,这样朝廷即便能认出是《八极枪》的路数,也没理由因为一个多年前就出走的弃徒把玉寒剑宫怎么样。”
“嗯。”
又顛簸了一阵,裴玉寒可能是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了,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埋怨:
“等到了前面驛站,管人家借一匹马。”
“唉,我不会骑,姑姑不带我,难道叫我一路跑过去嘛?”
裴玉寒心头微恼,刚想开口教训任性的小孩,晶莹剔透的耳垂就被咬住了,继而整个人便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瘫软下来,坚定不移的声音也变成了幽怨的哀求:
“你,你莫要再作弄人了,要是叫外人瞧见,鸣一一”
冷艷掌门不慎落败,在门人面前被坏胚欺辱剑雨华眨了眨眼眸,他是出了名的疼媳妇,肯定不会这么作践人。
他比较喜欢在外冷艷端庄,在內委屈雌伏的调调—
想到这,剑雨华当即开口:
“放心,等到了外人跟前,我就是姑姑的牵马小廝。”
“2,哪有反过来欺负主家的小廝。”
“唉,姑姑读的书还是少了,等平了剑宫的事儿,晚上我再好好跟姑姑讲讲。”
蹄噠蹄噠一骏马带著女子羞愤的嘀咕掠过原野,一路向西。
冷艷仙子和俊俏儿郎的搭配,像极了话本小说中完美的神仙眷侣。
日影西斜,染红了漫天云霞。
天洲,玉闕山。
玉寒剑宫本是江湖上平平无奇的小门小派,发家於玉闕山,在上上任宫主裴擎苍横空出世后才异军突起,路身江湖豪门行列。
玉寒剑宫最鼎盛之时,上有山巔老祖,下有过万门徒,分堂过所遍布九州,是连天家都不得不重视的江湖顶级豪门。
若不是底蕴稍显不足,甚至有跟明教瓣手腕的可能。
不过成也於此,败也於此。
在老宫主裴擎苍衝击武圣失败,身死道消后,玉寒剑宫便没了顶樑柱,自此一落千丈。
老宫主长子裴玉龙,承继了老宫主的《寒蝉剑》,可惜天赋有限,止步於顶流宗师一级,自然挑不起江湖豪门的名头。
后来更是在爭斗中让天洲豪门君子山打杀了去。
玉寒剑宫自此一不振,甚至隱隱有了分崩离析的势头。
一直到玉仙子裴玉寒出山,凭藉不俗的手腕重整门派,甚至逼退了虎视的君子山,才暂时稳住了局势。
江湖人推测,君子山之所以放弃了斩草除根的念头,是因为枪魁冷无天有意追求玉仙子,出面跟林琅天讲了规矩,君子山这才偃旗息鼓。
不过单靠江湖美名,显然挑不起豪门的名头,也镇不住手下人。
落日西斜,玉闕山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门派正堂修於半山腰,是一处颇为空旷的平台,约莫五十丈大小。
白日里极目远眺,甚至看见一望无际的田舍和远处的保济城。
空旷的露天正堂此时已经分列了二百来號人,皆是各大堂口带来的江湖好手,最次的都有江湖二流的水准。
天洲算是玉寒剑宫的大本营,本舵堂主马保国自然也在其中,身后就是华青和徐清远等忠心弟子,此刻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宫主和裴家决裂的事情他们第二天就知道了。
马保国本来当天就想纠结弟子救人,却被剑侍桃给拦住了,还嘱咐他们张罗好会首一事,静候其变即可。
期间裴家主母还来找过他,却被他隨手打发了去。
眼见各大长老都已经陆续到达,宫主却还没到场,甚至连个准信儿都没有,马保国额头不由得冒出些许冷汗。
大长老待会要是发难,不能让他这个堂主上去扛事儿吧?
这不撼树嘛?
想到这,马保国不动声色的看了身后的徐清远一眼:
“咳,清远啊,你不是一直说想当堂主嘛?”
“老马,你怂个球啊,宫主就算抽不开身,不还有剑公子在嘛?”
“唉,二十不到的年纪,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剑雨华当时殴打黑虎帮石凶的时候,许清远就跟在身边,知道他的能耐,也听过京城那些离谱的传闻,想想开口:
“年岁摆在那儿呢,大长老再不要脸,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以大欺小,大概率会把机会让给小辈“
“唉,希望如此吧。”
数百人围著的正堂中,正中心供奉著老宫主裴擎苍的灵位,裊裊烟火下,还放著一桿通体墨黑,枪锋遍布细密划痕的九尺大枪,正是曾经威震天下的八极枪。
左右摆著两排交椅,分舵的长老们在恭恭敬敬的上完香后,便依照次序坐下。
此时两边已经坐满,只有主位还空著。
大长老张怀义坐在左侧首位。
张怀义看著六十上下,一身劲装短打,领口微,虽然鬚髮全白,身上却有一股臥虎般的气势,叫人望而生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玉寒剑宫即便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依旧有裴玉寒和张怀义这两大顶流坐镇,除此之外,其余长老也都是宗师好手。 虽然比不得有天人坐镇的江湖豪门,可若是起拳头来,依旧是能雄霸一方的豪强。
此次剑宫会首有三个目的。
一是做年度总结,二便是討论起拳头的事儿,三才是对宫主裴玉寒不作为的发难。
今时不比往日,在老宫主仙逝以后,玉寒剑宫已经没了威震九州的底气,各州堂口的生意都被地头蛇蚕食的厉害。
与其这样慢性死亡,还不如將九大堂口合併,紧拳头在一州之地拿到话语权。
大长老张怀义的长孙名为张起灵,天赋上佳,此时站在爷爷的交椅后,看著那杆名震天下的八极枪以及满堂的大人物,不由得挺了挺胸膛,站的更板正了些。
可年轻人终究心浮气躁,等了半天都不见正主过来,不由得小声询问:
“阿爷,宫主怎么还不来,莫不是———“”
“声,君是君,臣是臣,再敢妄议宫主,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张怀义確实有逼宫夺位,藉助各大堂口力量寻觅天材地宝,突破天人的心思。
可在功成之前,他依旧是玉寒剑宫大长老,自然要给予宫主应有的尊重。
这是规矩。
更何况,他现在若是带头不给裴玉寒面子,將来坐上那个位置后,谁又会给他面子?
张起灵顿时闭嘴:
“是。”
如此等待了不过片刻,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不少长老都起身前去迎接。
可紧接著踏入正堂的,却不是宫主裴玉寒,而是一道身形昂藏的高大身影。
裴玉龙之妻李氏紧隨其后,神情略有些紧张。
裴玉虎背负黑布长兵,大步流星的走入正堂,无视了各大长老惊疑不定的声音,对著裴擎苍的灵位就跪了下去:
“爹,儿子回来给你磕头了!”
说完,他就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在裴玉虎行完礼后,依照礼数,李氏也跟著磕了起来。
各大长老倒是都认识李氏这个前宫主夫人,可对於裴玉虎这个多年前就出走江湖的二子就有些陌生了。
几个老人略作回想,才想起了裴玉虎这號人。
张怀义神情惊疑不定,起身道:
“玉虎?”
裴玉虎磕完头,抹了把脸,又朝在座各大长老拱手行了一圈礼,承认了下来。
李氏这时才终於有了开口的机会:
“小叔这次回来,既是认祖归宗,也是想挑起剑宫大梁,还望各位长老能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满堂譁然:
“这怕是有些不太合適。”
“哼,回来磕俩头就想摘桃子,想的倒美。”
“我看,还是等宫主来了再说吧。”
”
张怀义也是起了眉头,眼眸在裴玉虎坚实的臂膀上扫了眼,暗暗心惊。
龙生龙凤生凤,老宫主的两个儿子其实都不算差。
说裴玉龙天赋差,挑不起剑宫大梁,那是相对於他爹而言。
要知道,裴玉龙死的时候就已经是顶流宗师了,將来要是得了机缘,未曾没有衝击天人的可能。
裴玉虎也是一样,如今算下来才四十不到,可一身磅礴气劲隱而不发,叫张怀义都心惊不已。
张怀义琢磨片刻,还是上前一步,直接道:
“玉虎回来了就是好事儿,其他事情等宫主来了再说不迟。”
“来人,备椅!”
守在门口的剑宫子弟闻声搬来一张靠椅,在张怀义的示意下摆在了左侧末席。
李氏见没人给她准备座椅,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因为设计出卖裴玉寒的事儿不好直接说,便委婉道:
“玉寒本就不想接剑宫的担子,当年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出山,如今她二哥回来了,自然就把这担子交给她二哥了。”
“玉寒已经说好了不会再管剑宫的事儿,诸位长老等到天明也没用。”
“谈正事儿之前,还是得有一个能拿得住事儿的人“”
裴玉虎昨天才回来,也不知道实情。
想起那天裴玉寒跟朝廷靖国侯携手逛街的场景,还以为她是真的厌倦了江湖纷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便没有多说什么。
堂內的长老们听到这话,却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可按裴玉寒的性子,想来確实早该来了,不会让眾人等到现在。
张怀义眼眸微凝,觉得现在的情况跟他想的其实大差不差,都得干一架,便擼起短打袖子上前一步:
“张某也想爭上一爭这个位子,宫主既然有意退位,咱爷俩就按江湖规矩做上一场,如何?”
“好!”
裴玉虎答应的相当乾脆,说完又环顾了一周:
“诸位长老还有没有想爭一爭的,若是没有,打完这场开始议事!”
这话著实有些狂妄,语气跟他已经贏了似的。
满堂长老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可自知实力不足,都没有跳出来找事儿。
张怀义的脸色也沉了下去,骨节捏的咯吱作响,可不待他开口,屋外就又嘈杂了一瞬。
踏踏踏一一很快,又有两道身影走入正堂,撞入眾人眼帘。
前面那人身著宽鬆道袍,面拢薄纱,气质清冷。
后面那人瞧著二十不到,墨发白袍,腰悬宝刀,行走间龙行虎步,端的是仪表堂堂张怀义见状,先是眼神古怪的看了李氏和裴玉虎一眼,隨后才拱手行了一礼:
“参见宫主!”
堂內其他长老也齐刷刷站起身来,动作整齐的拱手行礼,连带著屋外二百来號人都高声喊了起来:
“参见宫主!”
声势洪亮,惊空遏云。
李氏和裴玉虎也认出了两人,眼神都有些错。
裴玉寒抬手止住声音,看了裴玉虎一眼,虽然心里有些异,不过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二哥回来了。”
裴玉虎很快收回情绪,语气有些复杂:
“玉寒,这些年辛苦你了——
张怀义没有打扰两人敘旧,而是转眼看向裴玉寒身后的年轻儿郎,估摸著这大概是裴玉寒新收的徒弟,便给身后的孙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拜会拜会。
张起灵相当有眼色,当即上前行了一礼:
“在下青州张起灵,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凉州剑雨华,见过张兄。“
张起灵说完,眨了眨眼眸,小声道:
“剑兄可是宫主亲传?”
“呢这话可不能乱说,宫主是俺未过门的媳妇来著。”“
“抱歉,是在下唐突—”
?!
张起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而后眼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瞪圆了。
偌大厅堂也静了一下。
两人交流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在座长老最次的都有宗师火候,自然不可能听不见,此时齐刷刷的看向已经坐到主位的裴玉寒。
裴玉寒沿途被欺负了半天,不得不寻了间客栈洗漱打扮,换了身衣裳,这才误了时辰。
她心里本就有些恼火,此时再听到这话,顿时就更恼了。
这坏胚,不是说好了是牵马小廝嘛,怎么又成宫主夫人了?
裴玉虎也不由得多看了剑雨华两眼。
裴玉寒冷著一张脸没说话,因为害怕小孩子继续祸害她的风评,直接道:
“我知诸位长老的意思,江湖门派也没那么多规矩,先打完再议事儿正好。”
“二哥若是有意,也是一样。”
话落,厅堂再度一寂。
剑宫长老们其实都知道裴玉寒本事不俗,不是瓶,可底气足到这种地步,就有些过分了。
张怀义眼神错,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想看向对面的裴玉虎,想看看他的意思。
裴玉虎倒是乾脆,直接拎起黑布包裹的九尺大枪,瓮声瓮气道:
“江湖规矩,打擂吧,我当擂主也行。”
嘴,主动当擂主,这位也是底气十足。
可令在场所有长老都没想到的是,都要开打了,站起来的却不是裴玉寒,而是那个俊到不像话的年轻人。
剑雨华听到声音,先是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示意他让让,隨后才在眾人错的目光中握住了那杆威震天下的八极枪。
他隨手掂量了两下,似乎是觉得挺趁手,当空便是一记横扫。
呼呼-
—
势如强龙压境,屋內狂风大作。
嗡—
尺半银锋微颤,斜指地面,发出有如龙吟的嘶鸣声。
年轻公子语气桀驁:
“其实也不用打擂,大长老和二哥一起上也行,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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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佬们天天开心,事事如意,赚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