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肖瑾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溪萝,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一心护着云桃,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视频都被发给了家里人,还有小野的态度,这些都不是小事。如果我们一味偏袒,只怕会激化矛盾,到时候云桃更难自处。”
白溪萝冷笑,眼中满是偏执和坚定:“我不管!云桃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视频的事情,我会找人处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那段视频变成假的,变成陷害云桃的阴谋。就算全世界都怀疑她,我也不信!”
鹿肖瑾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溪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云桃真的做了那件事,我们这样偏袒,其实是在害她。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只会让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扭曲。”
白溪萝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鹿肖瑾:“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的女儿吗?你宁愿信外人,也不愿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鹿肖瑾摇头,声音里满是苦涩:“我不是怀疑云桃,我只是担心。我们不能只靠感情用事,要为云桃的未来考虑。如果真相真的被揭开,我们这样包庇,只会让她无路可退。”
白溪萝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微微发颤:“无路可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云桃被定罪,她的人生就毁了!你愿意看到她被所有人唾弃,被家族抛弃吗?我是她的母亲,我只希望她平安无事,哪怕要我承担一切,我也愿意!”
鹿肖瑾沉默了,他看着白溪萝那近乎偏执的眼神,内心一阵酸楚。
他知道,妻子对鹿云桃的疼爱已经深入骨髓,甚至到了盲目和疯狂的地步。
可他同样心疼女儿,同样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只是他的担忧更偏向于现实和未来。
房间里气氛变得凝重,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夫妻二人对视着,彼此的眼中都写满了对女儿的担忧和爱护,却也夹杂着无法调和的分歧和痛苦。
白溪萝缓了缓情绪,声音低了下来,却依然坚定:“肖瑾,你是不是也觉得云桃做了错事,应该承担责任?”
鹿肖瑾看着她,眼神复杂,最终低声说道:“我不是这么想。我只是怕,怕我们一味偏袒,会让云桃更加惶恐,更加无法面对自己。我们是她的父母,应该帮助她走出阴影,而不是让她永远躲在我们的庇护下。”
白溪萝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不懂,云桃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庇护。她已经很害怕了,如果我们都不站在她这边,她还能依靠谁?你说让她承担责任,可如果真相被揭开,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你忍心吗?”
鹿肖瑾叹息着,走到白溪萝身边,轻声说道:“我当然不忍心。可我们不能只想着庇护,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如果视频真的被证实是假的,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云桃。但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们也不能让云桃一直活在谎言和恐惧里。”
白溪萝流下眼泪,声音哽咽:“我不管什么隐情,我只知道云桃是我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对立面,我也会站在她这边。”
鹿肖瑾伸手,轻轻为她擦去泪水,语气柔和却坚定:“溪萝,我们都是为了云桃好。只是方式不同。”
白溪萝抱着鹿肖瑾,低声哭泣:“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云桃受伤。”
鹿肖瑾紧紧抱住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溪萝,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云桃的父母,都会陪她一起面对。”
……
夜色如水,鹿云野独坐于书房,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的轻响与键盘敲击声在空间里回荡。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计算着一组组复杂的数据。
然而,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耳麦里正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那声音仿佛一场直播,将白溪萝、鹿云桃以及鹿肖瑾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同步传送到鹿云野的耳中。
他听到了母亲白溪萝的偏执与焦虑,听到了父亲鹿肖瑾的担忧与理智,也听到了鹿云桃那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惶恐和自责。
起初,鹿云野只是冷漠地听着,表情一如既往地疏离。
但当白溪萝情绪激动地宣称“姜栖晚死都死了!我们鹿家多赔点资源东西不就够了!难道他们祁家一定要我们云桃陪命吗!那也要看姜栖晚配不配!”时,鹿云野的唇角嘲讽地掀开。
他忍不住冷笑,那笑声很轻,却满含着对这种言论的不屑与鄙夷。
他一边听着,一边继续计算着手头的数据,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但其实,他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
他们这是想把鹿云桃养成什么样呢?真的要养成混世魔王吗?一味地包庇、纵容,让她永远活在庇护之下,永远不用面对现实和责任吗?
鹿云野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绪却在耳机里的声音与自己的思考间游离。
墨焱敲门进来,鹿云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的接过墨焱递过来的热牛奶,鹿云野眼神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看看时间,你需要休息了。”墨焱确实是来催他睡觉的,在外冷酷无情的墨队在鹿云野这边倒是温柔。
鹿云野翻了个白眼:“我在听现场直播,想看一看鹿肖瑾先生和白溪萝女士两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墨焱扬眉:“还不打算见她们?”
鹿云野嗯了一声:“这次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鹿云野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因为鹿云桃这次害的人是姜栖晚。
姜栖晚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说鹿云野很欣赏姜栖晚,就说姜栖晚是祁深的妻子,如果姜栖晚出事了,祁深真的会放过鹿云桃吗?
要知道,上流圈子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掉,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