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坐標查找:(75879,?,-9061)】
【注意:因为特殊原因,导致y坐標丟失(或发生错乱),请查找者以xz坐標为准】
“我去”
庆禎看见这原本一直被缓衝转圈符號占据的可恶灰色页面终於亮起,心中是莫名的激动。
兴许这是曾时网速慢、想要查找东西不得不等很久而流落下的后遗症罢。
“庆禎,那现在咱们是要去安息之地了吗?”达拉库在身后问道。
庆禎摇头:“先去迷雾祭坛找我们国家的前任队友吧。”
毕竟,最后还得去那个维度通关【雾中人】世界。
早去晚去都是去,先去救人再说。
反正格莱卡瑞斯还在安息之地呼呼大睡呢,给它的死期延后一点。
“那咱们还是靠著先前的方法,过去?”
庆禎盯著那坐標出神,道:“確实不过,咱们可以先传送到“联盟”庇护所附近,然后再藉助地狱之门过去,那边的坐標距离更近一点。”
一想到自己那般有先见之明。
看到个奇怪的坐標就先用閒置的传送石碑占位。
正打算招呼著大家传送过去。
忽然看见远方一道熟悉的方影掠过。
远方那失去利用价值的朋友竟站在不远处的爱心火把堆中衝著庆禎挥手。
“咦,它怎么又来了?”
庆禎已经把接下来的套路摸清楚了。
根本不需要这远方的狗皮膏药再带来什么notch字条。
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信息出没?
庆禎打算相信远方的盲盒一次。
於是展开鞘翅飞了下去,停在它的身边。
远方的狗皮膏药丟出的notch字条,是关於安息之地的。
並且,还附带了一张合成表,有关於【雾中人】世界的终极装备——格莱卡瑞斯套装。
原材料来自深渊之地维度和格莱卡瑞斯本体的掉落物。
“果然是远方的废物”
庆禎如是思忖道,但又觉得这么对待远方的糟糠之妻不太好,毕竟自己在前期的时候可是多亏了它才到手了那么多情报。
於是只是象徵性地给了它10枚绿宝石。
巨大的落差让远方的糟糠之妻脸上明显出现了惊讶、难以置信与悲伤绝望的表情。
果然
已经对老板
毫无用处了吗
眼看著它那一副捶胸顿足、以头抢地、嚎啕大哭的模样。
庆禎倒是有点不忍了。
自己背包中的绿宝石又不少,要不
不行不行,要坚守底线,不就是一个可爱的水手服双马尾方块人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闹吗,在他面前哭闹的人多了去了,绝对不能降低底线。
於是道:
远方的小可怜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心道:
老板大人您要是真不需要我了可以直说,不必问情报都这么隱晦吧?那个什么是什么啊?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前队友白煜汐曾经为了躲避未知体的腐烂诅咒,主动拥抱了■■■■的诅咒。它能够诅咒所有得知了它名字以及看过它照片的人,总之相当危险,你有办法能搞到它的情报吗?”
“老板您放心,哪怕是我搞不到我也变著法子给您搞到!不然我、我就!”
最后它似乎是要发个什么毒誓,但碍於词汇量不足没有发出来,只是点头哈腰地从庆禎的视线之外离开了。
庆禎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提索还在把玩著手中的诅咒钻石。
庆禎先前也不知道“联盟”庇护所中畜生的数量,就乾脆给了他一组,剩下的居然忘记回收了。
只见他把诅咒钻石放在眼前,透过那暗紫色的透明材质看著周围的光线,喵喵道:“你说,为什么诅咒钻石没有办法在其他地方点燃火焰呢?”
他记得庆禎先前激活地狱传送门的时候,曾经用一块同样可以四处点火的银-灰石头不断摩擦。
难不成二者的功效是不一样的?
起初达拉库已经对他幼稚的举动感到非常无语、无奈了。
见庆禎飞回来收回翅膀,像看见救星一样。
一副『庆禎庆禎!你看看他!』的小表情。
“咦?庆禎,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提索手中拿著诅咒钻石到处乱挥,甚至开始一左一右学著打打火石的姿势开始点火,结果不对c特性保有敬畏之心的他果不其然全都失败了。
原本达拉库以为庆禎会苦口婆心地劝诫小提索玩火的危害。
比如不小心把温馨小家点了,让恐怖怪物爬进来弹他屁股;
比如对庇护所造成了太多危害,被庆禎丟出去导致无家可归;
比如害得可爱达拉库不得清净
比如
却未曾料想,庆禎严肃道:“在屋里玩火会尿床。
提索呆滯了两三秒。
达拉库也呆滯了两三秒。
在严厉劝告和温柔开导中选择了迷信吗?
哈基禎,你这傢伙。
小提索隨即道:“那我去外面玩呢?”
庆禎摇头道:“尿床是大小便失禁的一种形式,你在屋里玩火会尿床,那在屋外头玩火,岂不是要当著大家的面喷射了?以后还怎么和苦力怕它们交朋友?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脸面著想。”
提索思考了一下。
觉得庆禎说的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发誓再也不背著庆禎玩诅咒钻石了。
於是悻悻將其丟还给了庆禎,嘀咕道:“这紫色的坏东西还是太可怕了。”
达拉库呆住了。
庆禎真乃神人也
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收拾了一番后,庆禎甚至把雨中女郎的画像以及“嘿嘿”怪笑的圣诞老人都带上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只哭泣天使。
好在【抱抱】和【顶顶】模组让每个人都有著2个携带槽。
规划一下体位,总是能一口气都带过去的。
就这样,庆禎先传送到了【联盟】附近,然后打开了一处下界传送门。
藉助一点巧思(特性力量,小子)。
抵达了基岩层上方,然后开始了漫长且无聊的飞行。
“达拉库,刚才过来时,你好像一直想和我说些什么。”
达拉库道:“其实,先前在探索村庄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本日记。”
他將『书』那扁扁一片的掉落物拿出,在庆禎眼前晃悠了一下,封面写著几个字: 村民腐尸[提露丝]的日记(二)。
“哦?正好赶路过程比较无聊,给我看看。”
根据米米茜所说,莎拉鲁在死亡的时候,原地留下了一枚日记钥匙,已经交给了庆禎。
庆禎使用烟火箭让自己飞到了一处很高的地带。
然后调转鞘翅的角度使之平缓滑翔。
而后使用钥匙打开了这本日记。
【我们错得离谱。】
【逃离怪物的方法从来就不该是依靠另一种更为恐怖的怪物。】
【我们以为弒神是壮举。】
【其实只是把七种瘟疫。】
【亲手种进了自己的骨髓。】
另一页:
【七罪神的遗骸已然被我们全然收走,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在潜移默化影响著我们的性格,亦或者说是灵魂】
【如果內里被贪婪、怠惰、暴怒、傲慢、暴食、嫉妒、色欲所填满,沦为空壳的我们,还是我们吗?】
【不】
【我一定要想想办法,召唤罪神是我提出的,我不能让白煜汐也遭受和我一样的反噬。】
【我们二人之间需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既然罪孽是我犯下的,不如让我承担一切后果好了。】
隔了几页。
纸页上贴著一张字条,看材质与字跡不像是notch字条。
但是却在仿照notch(系统)的口吻阐述这件事:
【“寻得未知体者,可得永恆之躯,不惧凡世诸恶。”】
下面有一行標註,是提露丝的字跡: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显然是將其当做了救命的稻草。
但这句话和日记的第一句话完全矛盾。
似乎昭示著提露丝在此刻受到了贪婪、傲慢等罪神的影响。
再翻一页:
【罪神的掉落物始终散发著它们临终前的诅咒恶臭】
【但我没有畏惧。】
【是的,我不该害怕,不该恐惧。】
【我们必须永恆,必须超越死亡,必须为那场弒神付出代价。】
空了几页,上面零散標註著坐標以及概略图。
【未知体的巢穴比想像中更有机。】
【岩壁上覆盖著脉动的绿色菌索,空气中漂浮著苍白的孢子,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锈蚀的针,它们被温暖的辉光包裹,可我却丝毫难以感受到温暖。】
“应当是藤蔓和粉粒子吧。”
庆禎有理由怀疑此刻的提露丝已经疯了。
看到了常人难以看到之物。
亦或者说,在没有腐尸被转化之前,未知体就已经把繁茂洞穴感染成了这幅模样?
【“抱抱我”】
【“这里太阴冷,太潮湿了。”】
【“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它漆黑的面颊上,冒著白光的嘴唇翕动,声音像是千万人的呻吟糅合在一起,听著可怜又无助。】
【而后的事情,我忘记了。】
【只记得有人在我耳畔这样说道:】
【“永恆已赐予你。”】
【“如你所愿,不死不灭。”】
【这声音之外还夹杂著另一道声音,似乎在说“成为我的代行者”之类的话语,低沉而厚重,带著电音般的磁性,给人一种孤独无比但可以就此沉沦的感觉】
【我听不清祂在说什么,但祂凌驾於万物之上,似乎偏偏选中了我】
隔了很多页。
似乎疯掉的提露丝到最后都忘记在繁茂洞穴中的见闻了。
【我確实不再畏惧凡世诸恶。】
【因为我自己,就是它们中最可怖的一个。】
【我有时能看见自己坐在曾经梦想的永恆中,看著腐尸虫围绕我露出白骨的指尖起舞。】
日记末尾:
【我们弒神。】
【而后满怀希望地,將自己献给了神性的根源。】
庆禎知道,最可怕的那种情况发生了。
或许
思忖之间。
庆禎最后一瞥的坐標数值和他所计算的落点基本吻合。
停靠落地后,庆禎使用背包中的黑曜石重新搭建下界传送门。
踏入传送介质的剎那,视听与温度同时扭曲。
预想中主世界清新的草木气息並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阴冷。
这並非冰川那种凛冽的自然寒意,而是某种粘稠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的诡譎气息。
带著若有似无的腐质腥气。
庆禎在地狱上层的基岩中高速飞行时,並未精確计算坐標。
只是凭著记忆粗略估算格数,便匆匆搭建传送门返回主世界。
此刻的落点显然出现了些许偏差,还需向斜方位移动约两百余格。
越靠近目標坐標,周围的雾气便越发浓重。
但隨著深入,雾气逐渐凝实如浆。
最终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灰黑色混沌。
空气变得湿重压抑。
诡异的寂静中,某种极细微的窸窣声略过耳畔。
偶尔冒著白光的、邪气森森的五官在浓雾中一闪而过。
“不愧是雾中人起源的祭坛”
“居然这么多雾中人。”
庆禎没有畏惧更没有兴奋,像是参观自家庭院那般昂首挺胸——如果忽略此刻宛若变形金刚般的造型的话。
在这片苍茫之中,庆禎只得依靠坐標值来寻找前路。
xz坐標与那串数字重合的剎那。
四下,仍旧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