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锲一时间光芒大放,从这令牌尖端涌出无数金色光芒,如暴雨般向着阵法护罩刺去。
牛有道也操控着阵法还击,一时间,各色的光芒从阵法光幕上挣脱而起,向着三人攻去。
其馀两名客卿自然上前,抵挡着阵法的攻势。
谁料,牛有道突然拿出一叠符篆撒出,一时间,朝元观前下起了好一阵青蒙蒙的雨。
每一滴雨,都宛如钢针一般,还带着极致的阴寒,这雨倾盆而下,打得两名客卿节节后退。
“【癸雨符】!《青蚨符卷》中的符录!”周允皱起了眉,“这东西可不止你有!”
他立刻掏出三张符录,自己粘贴一张,又将其馀两张向田、洪二客卿人扔去。
一时间,三人身上出现了一层厚重狰狞的金色甲胄,正是符卷中的【庚胄符】。
两名客卿上前,再次顶住了牛有道的符雨,周允则继续持着阵锲破阵。
忽然,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具灵机神弩,对着阵中的牛有道扣动扳机,却发现牛有道毫无变化。
“好啊!还真是你!敢杀我周家人!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周福自是说了,那人不怕他的灵机神弩,这等关键的事情,周福倒也不敢不说。
而一阶中品阵法并不能抵御神魂攻击,只能是牛有道另有抵御的手段,而周福所说那人也有如此手段。
如今两相对照,周允三人只觉一时真相大白,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朝元观上的阵法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经过一刻钟的猛攻,这一阶中品的小五行阵,终于还是被破开了。
三人刚一破阵入内,牛有道便如疯了一般,缠了上来,与周允战在一处。
周允一时脱不开身,只得让两个客卿去捉徐衍。
洪客卿冲在前面,田客卿则微微落后他一步。
突然,周允心中灵光一闪,暗道一声:“坏了!”
若自己是那牛有道,阵破之时,便应该挟人逃跑,又或者弃了人独自遁逃,再不济也能挟制徐衍来谈判!
这般死缠住自己,待到田、洪两人拿到徐衍,再反身合围,则十死无生!
“有诈!”
他急忙大声喝道:“快回来!”
却已经晚了。
只见那洪客卿正站在徐衍面前,一脸的难以置信,一截雪亮的剑尖,从他的后心处刺出。
瞬间,凌厉的剑气席卷其五脏六腑,他当场便没了生息。
此刻的徐衍,神识外放,气息浑厚,分明是个炼气中期的修士!
周允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徐衍一剑得手,立刻抽剑后退,与后来赶到的田客卿战在一处。
这田客卿倒没有修炼如《采气诀》这般的大路货功法,而是手持一枚赤红圆珠,真气赤红,催发出道道火行术法,与徐衍斗在一处。
‘我若要杀他,倒也不难,只是如此一来,那姓周的绝对会跑。’徐衍心念电转,‘他身上保命跑路的东西绝对不会少。若是让他和这田客卿任何一个活着回去,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此处,徐衍便假意招架不住面前这修士的猛攻,节节败退。
周允看了,倒也放下心来许多,只更使力向牛有道攻去。
他的真气也非常不同,虽是金光阵阵,锋锐非常,却又变化多端,柔软自如。
他手中持着一把长剑,这剑时而为剑,时而散成漫天细针,时而又变化成锤、刀等种种兵器,与自身的真气相辅相成,威能不俗。
可牛有道的【涧下真气】和一身的法器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倒也堪堪招架住了此人。
又过了会儿,牛有道开始支撑不住,左支右绌起来,徐衍这边,更是已然显露了败相。
周允看着狼狈不堪的徐衍,心中冷笑:‘小子,你纵使天资卓绝,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又能如何?’
正当他放下心来之时,忽而一道剑光闪过!
徐衍竟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明寒剑,径直往周允后心刺去!
【剑遁】!
周允身上陡然闪起一层灿银色的光罩,可这光罩,根本没有撑过哪怕一息,便被刺破。
明寒剑继续往前刺去!
周允一时亡魂大冒,根本来不及有更多反应,只得弃了剑,双手向背后的明寒剑抓去。他的双手,在一瞬间化为了灿灿的金色,倒也一时间将明寒剑钳住。
可他的正面,却是空门大露。
而牛有道等待已久的五道【水蛟箭】,已经向他冲来!
周允身前再次亮起了一层灿银色光罩。
一道,两道,三道!
当第三道【水蛟箭】打在这光罩上时,光罩终是应声而碎。
另外两道【水蛟箭】,则狠狠地撞在了周允身上。
一瞬间,周允身上便多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巨大血洞,鲜血往外直喷。
可他双目赤红,仍然死死地钳住身后的剑,不肯松手。
快了!
他已经感受到,田客卿的数道术法,已经向徐衍后背轰去,人离他也不到七步!
可徐衍却浑然不顾背后将要到来的术法,将浑身的真气、内息,尽数灌入到剑中。
终于,剑锋向前!
周允抓住剑刃的两只手,手指尽数被割落地,明寒剑,狠狠地灌入了他的后心。
周允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神色绝望,死不暝目。
徐衍并不多管倒地的周允,连忙激发了早已藏在身上的【金刚符】。
数颗巨大的火球,重重地撞到了散发着金光的徐衍背上。
徐衍猛地往前吐出一口血,就势向侧面一滚,手中的明寒剑再度带着他化为一团光华,闪到不远处。
那田客卿,早在周允倒地的那一刻,便架起了飞梭,用最快的速度向外逃去。
可是,他又怎能跑得过早已准备好了的牛有道?
没飞出多远,他就被追上来的牛有道从天上打了下去。
当牛有道带着田客卿的尸体,返回到已经因战斗变得千疮百孔的朝元观时,便见徐衍嘴角带血,正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上。
“如何?此事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