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铭钊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初夏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昨天被祁烬去找栗源这件事儿刺激到,就是想着让许晴也去刺激一下栗铭钊,栗铭钊有心脏病她知道,只想着最好把人刺激的犯病了就好了。
没想到刺激的有些过头了,栗铭钊居然死了?!
初夏不敢相信,让信得过的人再去探听消息,当听到栗源在医院差点哭死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畅快了。
栗源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象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还想事事压她一头。
现在栗铭钊死了,栗源最好是一蹶不振。
人在这个时候心思是最容易动摇的,最好栗源也象她爸一样不中用,随着栗铭钊一起去死,这样所有人都觉得天亮了。
这么好的欣赏栗源痛苦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
现在她无比庆幸,昨天没有在水都眈误时间,当天坐了飞机就回来,现在她能赶上这场大戏了。
病房内,商思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栗源拉开,护士才得以喘息给栗铭钊整理仪容。
栗源看到白布就要盖到栗铭钊脑袋上的时候,她再次挣脱商思诚朝着栗铭钊扑过去。
商思诚还想再把人拉过来,病房外再次响起脚步声,祁煜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看到栗源崩溃的样子,祁煜心脏的位置被狠狠地攥住。
栗源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脚上还穿着拖鞋,这大冷的天,连穿了什么都不在意,他不敢想象栗源是怀着多绝望的心情到的医院。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栗源的身上,大掌握住栗源的肩膀给她支撑,“阿源,大哥来了。”
栗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象是看到了救命的人,她握住祁煜的骼膊,“大哥,求你借我点钱,我要给我爸治病,我到时候一定还你,你想要什么都行,求你了。”
她怀着希冀的眼神看向祁煜,眼睛里晶莹的泪水刺痛着祁煜。
祁煜不忍地别过脸,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艰难发出声音,“阿源,节哀,栗叔,走了……”
栗源拼命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往外流。
“骗人,我爸明明身体好好的,他进去之前医生跟我说过,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
祁煜眉头瞬间拧紧,心疼的感觉骤然从心里向上蔓延。
他尽量温和着语气,把人轻轻拢在怀里,“阿源,别这样,栗叔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会走的不安心。”
所有人都在告诉栗源,栗铭钊不在了。
栗源真的不想承认……
她摇着头,“骗人,骗人,你骗我……”
祁烬急忙到了医院,看到的就是满眼绝望的栗源。
他几步走过去,“阿源……”
栗源抬眸看向祁烬,“我爸没事是不是?”
祁烬视线落在病床上,栗铭钊是睁着眼睛去的,他应该是担心栗源,眼睛到最后都闭不上。
他虽然恨栗铭钊把他送去国外十年,但是他小时候没有父爱的时候,是栗铭钊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养,祁烬心情复杂。
但现在人死灯灭,他有些心疼地看向栗源,伸手想要抱一抱她,“阿源,以后我照顾……”
他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声音,“阿烬,你怎么不等我。”
初夏迈着碎步走进屋,她身着一身嫩粉色的衣服,在眼下的病房里格格不入,象是在参加什么喜庆的活动。
她身后还跟着许晴、初显荣和林静姝。
栗源见到初夏那一刻就目眦欲裂,当即躲开祁烬的手,几步走到初夏的身边。
毫无预兆地,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初夏的脸上。
初夏一个不稳,被扇的跟跄了好几步,可见栗源用了多大的力气,到底有多恨。
如果不是初夏,许晴肯定不会去找她爸,那她爸也不会死。
栗源现在恨不能活剐了初夏。
初显荣当即拦在初夏的面前,许晴也赶紧把初夏护在怀里,“你干什么!跟你爸一样不是个东西。”
初显荣也一把推开栗源,“夏夏好心来看你爸,你这样,真是没教养!”
栗源没心情跟这些人打嘴仗,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初夏给弄死,替她爸报仇。
她怂了下初显荣,伸手就要去拽初夏的头发。
许晴挡在初夏面前,拦着栗源。
栗源用力推开许晴,伸手就要抓初夏。
许晴被栗源动作刺激到,一巴掌甩在栗源的脸上,“你敢推你妈?”
栗源后槽牙都咬紧了,“这一巴掌算我还你生我一场,我爸的死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晴当即心虚别过眼,“跟我什么关系,你个逆女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栗源一把揪过初夏的头发,拖着人直接往墙上撞。
初夏当即疼的大叫出声。
初显荣怎么能看着自己女儿这么被欺负,就要去打栗源。
祁煜身子侧过去,挡住初显荣的动作。
初显荣瞪向祁煜,祁煜只淡淡眼神扫过来,初显荣就偃旗息鼓,但还是焦急道:“夏夏有心脏病受不了。”
栗源冷声,“正好,让她去下面给我爸赔罪。”
栗源是发了狠的,初夏被拽着头发撞在墙上,当场就在墙上贴了个血印子。
医生护士哪见过栗源这个架势,他们见过打架的,但也没见过女孩子这么打架的。
医生赶紧上来拦,“栗铭钊家属,住手,这里是医院。”
他们本来就不愿意接触监狱的犯人,穷凶极恶不说,还特别没有素质。
法律就是作为人最低的底线,一个人连底线都保不住的人,就该被人所唾弃。
有个小护士忍不住说道:“这可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刚才看她还同情来着,现在看真不是啥好人。”
商思诚凌厉视线看过去,“那你是不是也要说我们物以类聚,我跟她认识是不是也不是好人?那我不介意让你工作干不成,护士就这觉悟,我觉得你干不了这么神圣的工作。医疗队伍里的歹笋。”
付航奇怪地看着商思诚,她哥可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初夏被栗源拽着头发打,她虽然疼,但是心里特别的高兴,栗源越疯,证明栗源心里越难受。
她看向栗源,眼底都是挑衅,“源源,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她说着人死不能复生的话,但是是特别欠揍的语气。
栗源脸色更沉,再次揪着初夏的头发往墙上撞,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让初夏给她爸陪葬。
祁烬看着初夏几乎站不稳的样子,眉头蹙起,他抓住栗源的骼膊,“够了,差不多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