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慈善晚宴向来是商界名流的聚集地,酒店外豪车云集,幻影与慕尚静默停在酒店门前。
车门被侍者躬敬地开启,商界巨子与名媛们款步而下。男士的定制西装勾勒出权力的轮廓,女士的珠宝在晚风中与闪光灯交相辉映。
这里虽然是慈善晚宴,但更多的是名利场的人情帐簿。
乔宴载着栗源将车停在停车场上,他率先落车,随后拉开后车门。
乔宴长得打眼,比一般的司机侍者长相优越太多。而且他在上层圈子很出名,之前是栗家的金牌保镖,后来又在付家做的风生水起。
很多千金名媛也在观望,什么时候乔宴要是不在付家干了,就请他。
这会儿他替人拉开后座车门,很多人都在猜测,来的人很大可能是付家的付航。毕竟她也开了公司,靠着自己努力,自己融资,自己做起来的公司。
虽然融资的时候里面多少有家里面的人情在,但付航也不是没有真才实干,据说她的公司预计三年之内就要上市。
有人想要上来攀谈,已经准备好了站在车旁。
车门打开,白色的水晶鞋触地,紧接着身穿粉蓝色抹胸镶钻连身长裙的窈窕身影出现。
栗源跨步从车里走出,随后乔宴伸出手臂,让栗源借力搭上。
一个不敢置信的女声响起,“栗源?”
栗源闻言转身,说话的女人眼睛瞪大了看她,活象是她出现在这里直接就能出一本聊斋志异。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看到栗源也是面色惊讶,虽然没有前一个搭茬的表现的那么明显。
栗源小幅度深呼吸一口气,都是老熟人了。
一个她爸在位的时候,董事会股份最少的纪海家的女儿纪宝珠。另外一个是与鸿升集团长期合作的公司家的女儿吕莹,靠着鸿升集团指缝里溜出来的一点儿支撑公司的运营。
栗源面色无异地跟两人点头打招呼。
纪宝珠拉了下吕莹,非要跟着栗源一起往里面走。
进入大堂,按下电梯,纪宝珠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听栗源现状,“栗董事长进去之后,我就再没你的消息了。你过的怎么样?”
栗源唇角是微微讽刺的弧度,以前纪宝珠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做小伏低,谄媚讨好。现在这么着急打听她情况,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过的不好。
她微笑着回道:“我挺好。”
纪宝珠才不信栗源过的好,但从小她就在栗源的阴影下长大,过分的事情她不敢做,但还是忍不住暗搓搓地想要膈应栗源。
“那你现在住哪儿?我们家还住那片别墅区,以前咱们都经常一起吃饭逛街,要是离得近,咱们还能一起啊。”
栗源四处看了下,在搜寻商思诚的影子,没看到人,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近,也没必要一起了,毕竟也不熟。”
纪宝珠碰了钉子,悻悻闭嘴,人家一句不熟,她还能怎么上赶着粘贴去。
吕莹眼珠转了转,视线扫在乔宴和栗源身上,“乔宴当时可是你的贴身保镖,听说他现在在付家工作,他今天怎么跟你一起了?
你们不会是……”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暧昧,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转,是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吕莹说话的声音不小,很多人也都向这边围观。
有些人之前参加过付延成的生日宴,看见过栗源做了付家的保镖被为难。现在跟乔宴一起出现,两个保镖门当户对,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至于为什么乔宴还这么卑微的姿态守在栗源的身边……
让你突然娶了你老板,不也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吗?
“乔宴也是圈子里有名的帅气,你有福了。”
乔宴顿时蹙起眉头,这些人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些人眼里都不够看的,他们这么说就是拿他的身份在侮辱栗源。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成了保镖的女朋友……
他之前想过跟栗源在一起,如果现实是他的存在成为栗源的负累的话……
“龌龊的人,才用龌龊的眼睛看人,我们堂堂正正,清清白白,非要被你们说成有关系。那我是不是随便去会所逛一圈,也说你们跟男模有关系?”
这些名媛千金,豪门贵妇,看着光鲜亮丽,但是私下里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纪宝珠当年在夜店跟好几个男模……
后来纪宝珠的父亲纪海求到栗铭钊那里,栗铭钊找了关系让乔宴去平的事儿。
乔宴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
纪宝珠脸色当即就白了,“又不是我说的你,你冲我使什么劲儿?”
乔宴视线淡淡,“我有没点名道姓纪小姐。”
吕莹拽了拽纪宝珠,把她拉到身后,“乔宴,你一个大男人这样说女人太不礼貌了。而且你现在说这些,不怕给你的雇主惹麻烦吗,到时候你工作保不住是小事,要是往大了说……”
“往大了能怎么说?”栗源截断吕莹茶里茶气就要给乔宴扣罪名的话,她摆弄了下手指说道:“乔宴说的那些你要觉得不妥当,那我就说点妥当的。比如,你家里公司材料以次充好,欺瞒不报……”
“栗源,你别污蔑……”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污蔑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说了的,就一定能当成证据用。”
吕莹当年吃过栗源的亏,她父亲当时让她负责鸿升开发楼盘智能家居的开发和安装,她确实以次充好把高端产品,改成了中高端。
但是那些东西档次也是够的,她不过就是想从中赚点利润。
她看上了一套顶级的克什米尔皇家蓝的珠宝,想着去拍卖会上拍下来。
没想到这事儿就被栗源发现了,她不仅把差的差价补上了,还倒搭了不少。
“早就解决的事情了,你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栗源含情眸凌厉了一瞬,“你确定你们家没有别的事情了?”
吕莹不敢确认,不敢说。
但现在栗源什么都不是,她不能就这么被栗源给压制了,那她得多没面子。
“你现在连做律师的资格都没有,你爸已经被判了教唆杀人,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出现在这里,别不是没有邀请函来蹭的!”
栗源唇角是淡的不能再淡的弧度,她想说,她能不能来不是吕莹决定的,不用吕莹咸吃箩卜淡操心。人就该心态好一点,不要总想着拜高踩低。毕竟自古以来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而且这样的人得远离,毕竟很容易被天打雷劈。
只不过她话还没出口,旁侧传来淡淡男声,“阿源就凭我,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