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被祁烬大力拽进一旁的洗手间,耳边是他低缓嘲讽的声音,还有独属于他身上的愈创木味道。
明明一切都是让人向往的,偏偏男人长了一张嘴。
“放开我,想嫖你去能嫖的地方嫖。”
祁烬把栗源按在墙上,似笑非笑看她,“刚才对我哥笑的那么纯,不就是想卖个好价钱吗?我哥出多少,我出双倍。”
“祁烬,你好象是有点大病!”栗源可以接受祁烬不喜欢她的事实,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侮辱她和大哥之间的感情。
“我对大哥笑是发自内心的,没人有你脑子那么龌龊的想法。”
闻言,祁烬本就发沉的眼底更是一片黑暗,“我龌龊?你刚跟我上完床,就让我替你爸办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龌龊?现在跟我装清高,谈纯爱,栗源,你配吗?”
纵使已经决定不再喜欢祁烬,但是被他这么赤裸裸的羞辱,还是让栗源觉心脏位置被狠狠戳痛。
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她想忍住不难过,但是泪腺不受她的控制,还是忍不住眼睛跟着发酸发胀。
她昂起头,尽量不让眼泪往下掉。小时候,他从来不舍得对自己说重话,如果谁敢说她一句,骂她一声,祁烬是会拼了命的替她出头。
现在不仅曾经的祁烬不见了,还变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她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祁烬,“是,我不配。那天我也没想找你帮忙,我请的是李志远,卖的也是李志远,让你碰到我只能算是你倒楣。
免得我再沾污祁先生高贵的名声,以后见到就当不认识。”
栗源说话的时候,祁烬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一个忍不住让人疼,让人宠的小团子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小刺猬。
不认识?
这话栗源是怎么说出口的?
那他之前护她,为她拼命,都算是什么?
“栗源,还没从你高高在上大小姐的身份走出来吗,嗯?搞清现在的状况,你已经今非昔比,是我想要,你就得在,不是你不想卖就不卖。”
话落他不给栗源任何反驳的机会,扯着她的骼膊直接大步往外走。
栗源拖着身子往后挣扎,“祁烬,你松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祁烬头也不回只扯着她往前走,“这话问的多新鲜,我出钱,你出人,我负责你生活,你负责让我爽,你说你算什么?”
祁烬就是这样,想侮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都是用最简单的话就能让人无地自容。
“祁烬你松开,不然我告诉大哥。”
祁煜的名字被提及,象是触及到了什么魔法开关,祁烬猛然顿住脚步。
只是他回过头,看过来的眼光,比刚才可怕好几倍,栗源都忍不住想后退。
“你前两天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怎么住院的吗?”
栗源想退,祁烬不给她机会,他腿长,一个跨步轻易就到她身边,长臂使劲箍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压。
他凑近栗源,在她耳边,用着最让人抬不起头的话,直戳人最脆弱的自尊。
“被我玩烂了,你想怎么跟大哥告状?告我把你弄的太过进了医院的状,还是告诉他你是怎么一边被我弄,一边哭着求我的状?”
栗源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有一刻这么让人羞愤欲死,就连那天她真的想把自己卖给李志远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羞耻过。
能伤自己的,从来都是心里最在意的人。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栗源反手重重甩在祁烬的脸上,“祁烬,你浑蛋!”
祁烬被打的偏过头,慢半拍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曾经他也这么被栗源打过一次,是十八岁那年,他成人礼喝多了,借着酒劲儿跟栗源说:“小阿源,处对象吗?”
虽然是借着酒劲儿,但是他是认真的,真没有欺负妹妹的打算。
但是栗源怎么对他的?
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他脸上,把他的酒彻底打醒了。
再然后,就是他被栗铭钊送去了国外,说他欺负栗源。
他欺没欺负,栗源不知道吗?
有必要把他往死里整吗?
国外十年,他有好多次都是死里逃生,他住过桥洞,睡过公园,要过饭,乞过讨……每次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他都想问问栗源,她到底有没有心。他当年为她命都能不要,她却借着她爸的手要他的命。
回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祁烬缓缓转过头,视线沉沉落在栗源的脸上。
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愤怒,还夹杂着恶心。
视线下移,栗源刚才被包扎过的手臂,现在纱布上都浸着血。
她到底是有多嫌弃他,就算伤口绷开了也要狠狠扇他一耳光。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才说的是要买她,他还以为自己说的是要杀了她,居然用这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他。
舌尖顶了下腮,祁烬感受了下腮边的肿胀感,“我浑蛋?你怕是没见过什么叫浑蛋。”
栗源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就后悔了,她是气急了才会……
现在看到祁烬的表情,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危险,她下意识扭身就要跑。
只是腿还没抬起来,人就被祁烬从身后揪住脖领子,随后整个人被他一把扛在了肩上。
栗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头朝下,人象是麻袋一样被扛着走。
她用力去锤祁烬的后背,“放我下来。”
祁烬绷着脸,表情都没变一下,一路上就算有人频频朝他们看过来,祁烬也没松开。
直到到了停车场,祁烬把栗源塞进副驾驶,他上了车,油门一踩,大几百万的豪车引擎轰鸣,直接蹿出去,在地下停车场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栗源伸手去锤祁烬肩膀,“祁烬,你带我去哪儿?”
祁烬抓住她手腕,“不想一起死,就别折腾。”
栗源挣扎一下,祁烬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就更重一分,连带着方向盘都跟着左右摇摆。祁烬连管都不管,就那么看着车子径直朝着停车场的柱子上撞。
紧急关头,是栗源把方向盘往左带了一下,才避免车子真的撞上去
栗源不敢再动,怒视祁烬,“你疯了?”
祁烬看都不看她,油门踩到底,直接冲出酒店。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越走越偏完全是跟市区相反的方向,栗源不知道祁烬要带她去哪,“你到底要怎么样?”
祁烬想说,他能怎么样?但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栗源清淅看到上面显示初夏来电的字样。
祁烬接听,那边传来初夏随行保姆的声音,“祁先生,初小姐心脏病犯了。”
祁烬猛地踩下刹车。
栗源蹙眉看他,“你有病?”
祁烬不理会栗源,眼前有一阵是发懵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初夏犯病了?
他推开车门大踏步地下了车,随后拉开副驾把栗源拽落车。
“不是想走吗,现在随你。”
栗源看了下四周,她想说,这里离市区太远,能不能送她回酒店,但是话没出口,祁烬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他连多馀的解释都没有,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只给栗源留下一个闪铄的车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