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染被吓得浑身一颤,为了平息江知珩的怒火,她麻溜地从盛璟樾怀里钻了出来。
感受到女孩盈软的腰肢从他掌心中消失,盛璟樾眼神暗了暗,他的手指握成拳,像把那抹馀温攥在自己手里。
江星染的眼睛往江知珩的方向瞟。
平日里的江知珩面容清贵儒雅,温润如玉,琥珀色的眼睛平静温和,无端的多了两分温润,象极了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而现在的他面红耳赤,目光锐利如冰刺,瞳眸中喷着火苗,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跳动,周身气压凛冽骇人。
这强烈的反差简直是判若两人,由此可见,江知珩对江星染私自和盛璟樾领证的事有多气!
江星染小心翼翼地劝道:“哥,你冷静!冷静!”
“我现在冷静不了一点!”江知珩就象一头暴怒的狮子,在暴怒的边缘徘徊着,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握成拳的手指被攥得寸寸发白,而江知珩的怒火也疯狂地滋长。
他从小宝贝到大的妹妹啊!自家这水灵灵的小白菜,他一个不留神就被盛璟樾这个大尾巴狼给拐回自己窝里了。
亏他还把盛璟樾当知心的兄弟,他竟然这样背刺他!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盛璟樾倒好!专挑熟悉的人下手!
简直是不可饶恕!
江知珩心里憋着邪火,抬腿朝盛璟樾踹了过去。
盛璟樾自知理亏,也不还手,全程以躲避为主。
为了防止误伤到江星染,他借着躲避的间隙和江星染拉开距离。
江知珩显然是气大了,一拳一脚地往盛璟樾身上招呼,每次出拳时都带起了猎猎风声,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劲。
“哥,璟樾哥,你们别打了。”江星染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她在心口仿真了无数遍江知珩知道她和盛璟樾领证后的反应,但今天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毫无准备地就把领证的事告诉了江知珩。
这事对江知珩的冲击力不亚于火星撞地球,怒气值也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期。
江星染看江知珩出拳一拳比一拳猛,那大有不把盛璟樾打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她抬腿上前,想去阻拦他们,哪知她的腿刚迈出一步,盛璟樾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染染,别过来。”
江知珩一记冷眼看过来:“你给我站着别动!”
江星染不敢反驳,只得老老实实地在原地站着,看着怒火滔天的江知珩,她心急如焚。
盛璟樾不还手,她怕江知珩真伤到盛璟樾。
江知珩已经打红了眼,紧握的拳头裹着强劲的风声,直接砸在了盛璟樾的肩头。
盛怒之下的一拳砸在肩膀上,饶是身强体健的盛璟樾被这股力道砸得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后退了半步,
江星染大惊失色,惊呼:“璟樾哥!”
此刻,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误伤了,快步上前想要检查盛璟樾的伤势,担心的眼圈都红了。
“璟樾哥,你没事吧。”
盛璟樾捂着伤处,眉宇皱着,好似疼痛难忍的样子:“没事。”
江知珩在打中盛璟樾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和盛璟樾小时候都被家里扔到部队里训练过,身手都是在真刀真枪里磨炼出来的。
以前他和盛璟樾的身手是不相上下的,但自从出了车祸后,他的实力就大不如前了。
只要盛璟樾不愿意,全盛时期的江知珩尚且都不一定能打到他,更别说现在了。
但在看到盛璟樾‘虚弱’地靠在自家妹妹身上,那点怔愣倾刻间转变成怒火:“盛璟樾!你还在这跟我装!”
盛璟樾故意让他打中的本意是想让他消消气,顺便再让老婆心疼心疼他。
可江知珩明显是不买帐。
在现在的江知珩眼里,盛璟樾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盛璟樾态度良好:“知珩,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你就别生气了。”
江知珩瞪着盛璟樾,清隽的容颜上怒火中烧:“被拐走的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生气!你不只不生气!反而还特别得意!”
“哥!哥,你先坐!先坐!”
为了防止他们再打起来,江星染强拉硬拽地让江知珩坐在沙发里,殷勤地给他添茶倒水。
盛璟樾坐在了江知珩旁边,俩人的之间的位置正好可以再坐一个人。
江星染刚准备坐下,江知珩充满杀气的眼神看了过来:“往哪坐呢?”
她机智的坐到江知珩的另一边,笑嘻嘻地抱着他的手臂,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笑得一脸讨好:“我自然是跟哥哥坐一起了。”
江知珩本来气的要死,但看到自家妹妹笑得象只乖顺的小猫就什么脾气都没了,但还是板着脸说:“别嬉皮笑脸的。”
但在看到盛璟樾那张脸时,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猛地窜高,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盛璟樾!我现在真想把你给大卸八块!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拐我妹妹的!”
盛璟樾默默地听着。
把人家的宝贝妹妹给拐走了,就让他骂两句过过嘴瘾吧。
江星染小声地嘀咕:“就差五岁而已。”
“恩?”江知珩瞥向她,眼底寒光四溅。
这个时候别说差五岁了,就算只差五秒钟也会成为江知珩攻击他的点。
江星染识趣地闭紧自己的嘴巴。
江知珩深吸口气,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怒火,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跟江星染说:“染染,这个婚事你还要继续吗?”
江星染是不喜欢盛璟樾的,所以他纵然知道盛璟樾的心思也要以江星染的意愿为主。
若是江星染要离婚,他明天就带她去民政局提交离婚协议,过了冷静期就去领离婚证。
再重的兄弟情也要排在妹妹后面。
在这个世上,他可就妹妹一个亲人了。
盛璟樾的呼吸一滞,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地紧攥成拳,尽管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紧绷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不安。
他忐忑的等待着江星染的回答。
内心希望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