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徐奉年早已习惯这般态度,自顾自继续说道:想学医你跟我说?说着朝台上努了努嘴,瞧见那位和我一样英俊的年轻人没?那可是大离第一神医,医圣传人李锛。

不过——他是我姐夫。

要不要我让他指点你几招?

姜拟又翻了个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那是我师兄!

你师兄?徐奉年一拍脑门,对对对,你跟着老剑神学过剑术。

见姜拟又不搭理自己,徐奉年依旧嬉皮笑脸:小泥人你看,我姐夫是你师兄,咱们这关系是不是更亲近了?

姜拟充耳不闻,专注地望着台上。

被絮叨得实在烦了,突然提高嗓门:徐奉年,你有完没完!

珷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徐奉年,徐芷虎嘴角含笑,台上正欲开讲的李锛轻轻扬眉。

李锛的声音适时响起:姜拟同学,请保持安静。

遵命,先生!姜拟乖巧应答。

徐奉年顿时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挪回徐芷虎身边。

这是怎么了?徐芷虎眼含笑意,我家弟弟莫非是碰了钉子,来找姐姐求安慰?

我才没那么脆弱徐奉年低声嘟囔。

嘴硬。

徐芷虎轻笑,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姐。

徐奉年突然轻唤。

徐芷虎转头看他。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

少年坦诚道。

哪有那么难。

徐芷虎看着弟弟为情所困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今日正好得空,来,姐姐教你几招

两处讲堂各具风采,皆有所得。

日近正午,李锛的医理课渐入尾声,徐芷虎的恋爱指南也传授完毕。

正当众人准备散去时,陈鹞提着笔墨来到院墙前。

道长这是?李锛疑惑道。

久闻先生诗才卓绝,曾在上阴学宫题写劝学诗。

不知可否为珷铛留下墨宝,供后人瞻仰?陈鹞诚恳请求。

好。

李锛略作沉吟,提笔在粉墙上挥毫写下:

闲来翻贝叶,老去辨碑文。

愿断尘缘尽,炉香伴此身。

这首信手拈就的诗句浅白如话,却正合珷铛山众人胸臆,陈鹞与宋之命不禁抚掌称妙。

李锛、陈鹞等人倏然绷直脊背,如临深渊。

一名中年文士跌撞而来。

青衫客距姜拟廿步之遥,忽振袖交叠,似要拂尽世间尘垢以示至敬,继而轰然跪地。

西楚亡臣拜见公主!

徐芷虎后颈寒毛倒竖。

该来的躲不过。

偏生撞上这位曾三闯离阳皇宫,连斩数十权臣,以天象境逆伐陆地神仙的——青衣谋圣曹长卿。

真是棋诏叔叔?姜拟睫羽轻颤,指尖绞紧袖角。

文士喉结滚动,重重叩首。

记忆中蹦跳摘花的小公主,如今已

请殿下随臣归国。

休想!

徐奉年横插而入。

曹长卿眸中杀机暴涨,袖底罡风直取少年咽喉,却被李锛挥袖化解。

阁下何人?

山野郎中李锛。

青衫文士眉梢微动:原是岐黄圣手。

不拦。

李锛摇头:拦不住。

虽同是天象巅峰,但方才交手已让李锛明白,自己并非眼前这位青衣的对手。

未料李锛紧接着道:曹官子带走姜拟,我无异议。

但若要对徐奉年出手,李某便不能坐视。

曹某讲道理的本事,倒也不差。

李锛寸步不让,两股气势轰然相撞。

姜拟怯怯出声:棋诏叔叔能否罢手?

李锛扫了眼面如土色的徐奉年,亦收回真气。

姜拟望向徐奉年,眸中泛起挣扎。

曹叔叔休要胡说!姜拟如被踩尾的猫儿般急声否认。

可公主仍在迟疑。

我只是舍不得师兄。

姜拟低语。

李锛顿觉头疼——这便宜师妹信口开河,二人不过萍水相逢的师兄妹,何来深厚情谊?

转念想起徐奉年方才的拼命相护,心下恍然:原来这小妮子真正舍不得的,终究是北凉。

她最信任的那个人险些命丧敌手,姜拟只能将希望转向这位敢与强敌交锋的师兄。

好一个师妹。

李锛看穿了姜拟的心思,却不愿卷入这场 :师妹是不舍为兄,还是不舍北凉?

姜拟双唇紧闭。

如今你西楚皇室身份已暴露,北凉护不住你。

李锛继续道,随曹官子离开方为上策。

姜拟的唇线绷得更紧。

见她这般模样,李锛终究心软:若真想留下,为兄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

姜拟的唇瓣已咬出血痕。

这位萍水相逢的师兄尚能如此。

徐奉年,你呢?

为何沉默不语?

再不开口,我便真要走了!

良久,姜拟凄然一笑:师兄说笑呢,下次重逢,定要请你尝尝美味。

徐奉年心头剧震,指节发白。

珷铛菜园赠予师兄了,姜拟郑重道,那里的豆角鲜嫩,清炒最是可口。

望着姜拟远去的背影,徐芷虎看着呆立的徐奉年摇头叹息——这傻子竟真让她走了。

李锛强压住踹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不去送送?

不必。

当真?

当真。

徐奉年还是摇头。

这种时候不能逃避。

也许这次分别就是永别,去送送她也好,至少让姜拟知道你舍不得她走。

各种念头在徐奉年脑海中闪过,片刻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姐夫能陪我一起去吗?

李锛看向徐芷虎有些为难。

去吧,芷虎怎么办?不去吧,人家都喊他姐夫了!

你陪他去吧,要是让他一个人去找姜拟,我真怕曹官子一怒之下会杀了奉年!徐芷虎说道。

那你呢?李锛担心徐芷虎的安全。

徐芷虎安慰道,这里是北凉,不会有事的。

在徐芷虎的催促下,李锛和徐奉年骑着从珷铛借来的快马,朝着离去的方向追去。

为防万一,李锛特意将骊珠剑挂在腰间。

姐夫,她会不会不愿见我?徐奉年忧心忡忡。

去争取,去克服。

平时厚脸皮的徐奉年,这会儿倒放不下面子了?

如果她真不见你,就得想点办法。

比如?徐奉年虚心求教。

比如用苦肉计,当着她的面吃点苦头。

你可以主动挑衅曹官子,她看你被打得遍体鳞伤,肯定会心软,见面的事不就成了?李锛出主意道。

姐夫说得对。

可那曹官子下手没轻重,万一不小心把我······

放心吧!

李锛拍胸脯保证道。

“既然喊我一声姐夫,我还能亏待自家小舅子?有我在,你只管放宽心。”

听到这话,徐奉年心头一热。

敢与那青衣人叫板的可没几个,回想之前对李锛的态度,他不禁有些懊悔:“姐夫,从前我……”

“打住。

”李锛摆手打断,“肉麻话就免了,再不追上去,可真要错失良机了。”

姜拟的马车缓缓前行,速度不快。

约莫半个时辰,李锛与徐奉年便在官道上截住了马车。

车夫老曹似早有所料,待二人策马逼近,他勒住缰绳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我要见姜拟。

”徐奉年望向车厢,可里头始终无人应答。

他明白,姜拟这是铁了心不愿理他。

老曹淡淡道:“世子请回吧。”

徐奉年想起李锛教的苦肉计,心一横,冲老曹喝道:“姓曹的!你要带走姜拟,问过本世子没有?”

话音未落,老曹袖袍一挥,徐奉年当即倒飞数丈,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老曹微微蹙眉。

此时姜拟闻声掀帘,瞥见地上狼狈不堪的徐奉年,冷嗤道:“自作自受!”

她转头对老曹道:“曹叔叔打得好。”

老曹解释道:“方才力道稍重,但无性命之忧,调养些时日便好。

”这话明里是对姜拟说,实则也是说给李锛听的。

姜拟小声嘟囔:“怎不直接劈了这混账?”

李锛闻言叹息:“师妹,徐奉年终究是舍不得你走。

“叫他起来回话!”

姜拟瞥了眼昏死的徐奉年,讥讽道:“懦夫!”

“无论如何,徐奉年的心意我已代为传达。”

“师妹,珍重!”

徐奉年的窝囊表现令他颜面尽失,只得匆匆向姜拟告辞。

“曹官子还有何指教?”李锛眉头微蹙。

“上珷铛前,我曾见过徐晓与吴愫。

据吴愫所言,她是由先生出手救活,不知此事可真?”

“确有其事。

”李锛颔首。

“亡者真能复生?”

“能。

”李锛干脆应答。

“那先生可否为我救一人?”

“凭何帮你?”

“曹官子先掳走我师妹,又伤我内弟,如今反倒求我救人,不觉得荒唐么?”

“曹某自然不会让先生白白出力。”

“不错。”

“先生既曾冲击陆地神仙,当知以医证道何其艰难。

李锛目光骤冷:“你究竟何意?”

“想与先生做笔交易。

“说来听听。

”李锛眉间沟壑更深。

“我助先生踏入陆地医仙,先生替我救活一人,如何?”

刹那间,李锛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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