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
萧乾有些恼怒。
小医仙蹲下身，与他平视，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执拗：“这样，你就跑不了了。萧乾，你听着，从今往后，你就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以前，是我太傻，放你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萧乾看着她眼中的偏执，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愧疚。
他知道，小医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他脱不了干系。
当初的决绝而别，一定伤透了她的心。
“小医仙，你冷静点，这样是没用的。”萧乾沉声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重要的事情？”小医仙嗤笑一声，“是比我还重要吗？在你心里，果然是没有我的位置。”
她站起身，走到洞府的角落里，那里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
她拿起一个小巧的玉瓶，走到萧乾面前，倒出一粒紫色的丹药：“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萧乾警惕地看着她。
“能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的药。”
小医仙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吃了它，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萧乾皱起眉头，紧紧闭着嘴，显然不想吃。
小医仙也不强迫，只是拿着丹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执着越来越浓：“你总会吃的。萧乾，你逃不掉的，永远也逃不掉。”
说完，她将丹药放回玉瓶，转身走到寒玉床边坐下，目光一直落在萧乾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寂静在洞府中蔓延，萧乾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手腕被绸带勒出的酸胀感。
他睁开眼，看向寒玉床边的小医仙。
她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银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唯有那双紫色眸子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锁着他，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还记得当年在青山镇，你教我修炼的样子吗？”
小医仙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时你说，修炼的旅途，没有终点，只有执念，变强的执念。”
萧乾喉咙发紧，当年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那时的小医仙温柔如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哪有如今半分冰冷模样。
“我记得，”他沉声道，“可你现在做的事，不是执念，是偏执，是在困住我们两个。”
“困住？”小医仙猛地转头，银发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线，“若不是你离开，我何至于此？萧乾，你看看这洞府，”
她抬手划过周围的毒晶与药瓶，“这里的每一株毒草，每一粒丹药，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我知道你讨厌我继续使用厄难毒体，可我只会这个，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委屈，抓起桌上的玉瓶狠狠砸在地上。
紫色丹药滚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映出她泛红的眼眶。
萧乾心中刺痛，却依旧硬起心肠：“用这种方式留住的，不是我。”
小医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她突然俯身捡起一粒完好的丹药，一步步走到萧乾面前，指尖捏着丹药凑近他的唇：“吃下去，我们可以像在青山镇时一样，在这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不好吗？”
萧乾猛地偏过头，下巴绷紧：“我不会吃的。小医仙，你醒醒，我要做的事关系到很多人，我不能躲在这里。”
“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医仙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脸颊，“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她见萧乾始终抗拒，突然凄然一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逼你吗？”
她转身从架子上取下另一个黑色玉瓶，倒出一粒暗红的丹药，药香带着奇异的甜腻，钻入萧乾鼻腔时竟让他莫名心悸。
“这是锁心丹，”小医仙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不会伤害你，只会让你离不开我。”
萧乾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丹药中蕴含的奇异能量，绝非善类。
“你敢！”
他奋力挣扎，绸带深深勒进皮肉，留下紫红的痕迹。
小医仙却不管他的反抗，左手按住他的后颈，右手捏着丹药就要往他嘴里塞。
萧乾死死咬紧牙关，舌尖尝到一丝丹药的甜腥，他猛地偏头，丹药擦着唇角落在地毯上。
“你就这么恨我？”小医仙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为了那些所谓的大事，你连我的靠近都忍受不了？”
萧乾喘着粗气，脖颈上青筋暴起：“我不恨你，可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小医仙，你不该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的？”小医仙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像以前那样，看着你离开，然后在无数个夜里担心你会不会死在外面吗？我做不到了。”
她站起身，背对着萧乾走向寒玉床，银发遮住了所有表情：“你会同意的，萧乾。在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位置的，不是吗？”
萧乾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心中一片混乱。
他知道小医仙的偏执源于深情，可这份深情早已变成伤人的利刃。
他闭上眼，开始默默运转残存的斗气，绸带之下的手腕已被磨出血痕，却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洞府外的毒瘴渐渐变浓，将月光染成诡异的紫色。
萧乾能感觉到小医仙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与这方空间牢牢捆在一起。
洞府深处的石室被重新开辟过，引入了山巅融化的雪水，汇聚成一方半露天的泉池。
月光透过穹顶的石窗洒下，在水面碎成点点银辉，与池边镶嵌的毒晶幽光交织，映得泉池像盛满了碎星的琉璃盏。
“你要做什么？”
萧乾被她挪来此地，靠坐在泉池边，视线可以将整个泉水一览无余。
他看到小医仙缓缓走向泉池，忽然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