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云烈疯狂地怒吼着。
体内四星斗灵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瞬间爆发出来,斗气如汹涌的浪潮,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吹得周围的树木剧烈摇晃,枝叶纷纷飘落。
他双手如幻影般舞动,手中的长弓在斗气的灌注下,迅速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青光盾。
这青光盾宛如一轮青色的烈日,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其中,盾面上流转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轰!”
萧乾发出的那道漆黑光束激射而至,与青光盾碰撞在一起。
然而并没有引发地动山摇的剧烈冲击,一切仿佛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只有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微的震颤,仿佛空间都在这一瞬间扭曲了一下。
但云烈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眼瞳便急速收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脏,脸上瞬间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只见一道诡异的黑焰,如同一条灵动的黑色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那青光盾烧穿了一个小孔。
紧接着,那道漆黑光束顺着小孔如利箭般射穿了青光盾。
“啊——”
随着一声凄厉得近乎绝望的吼叫,云烈的左手骤然脱落,切面光滑如镜,仿佛是被世间最锋利的利刃切割而成。
鲜血如泉涌般从断臂处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云烈完全丧失了理智,状若疯癫,眼中布满了血丝,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
他竟不顾左边断臂处鲜血淋漓,身子一晃,便朝着萧乾疯狂冲杀而来,那气势仿佛要将萧乾生吞活剥。
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了萧乾的意料。
方才同时使用风之极?陨杀与虚无吞炎子火融合,对他的消耗极大,此刻他正处于招式用老之际,全身的力量都随着那一招释放殆尽,根本无法及时变招防御。
萧乾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要以自己强横的身躯硬抗云烈这疯狂的一击,哪怕身受重伤,也要以伤换杀,直接解决掉这个麻烦的对手。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庞大的风壁忽然从他前方的地面如蛟龙出海般骤然升起。
“嗡!”
这风壁由浓郁的风系斗气凝聚而成,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青色城墙,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风壁猛地朝着发狂的云烈轰去,将他如蝼蚁般挡了回去。
“谁!出来——”
云烈被风壁狠狠撞击,一口逆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洒在半空中。
他仰头疯狂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但下一刻,他的喊叫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戛然而止。
“谁允许你们追杀他的!”
一道严厉的女子声音传来,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
只见一位身着端庄裙裳的女子,如仙子下凡般从天而降。
她身后一对青色光翼,带着磅礴的气流,气势非凡。
“宗、宗主大人…”
云烈面容因痛苦与惊惧而极度扭曲,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
他狼狈地落地后,忙不迭地伸手往怀中摸索,迅速掏出一个药瓶,往左臂处洒落药粉,试图止住如泉涌般的鲜血。
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殷红。
云韵身姿轻盈地落到了两人中间,她眸光如电,迅速撇过云烈凄惨的伤势,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色。
那截断臂,切面光滑,鲜血汩汩,而对面的萧乾看起来却只是脱力,这场面是她未曾预料的。
但她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站着,神色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静待云烈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见云烈的动作稍缓,她才又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云烈,我被云岚宗求救信号吸引而来,没想到遇上的葛叶三人还有你,竟是在追捕萧乾?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萧乾如今名义上已是她的弟子,更是云岚宗少宗主,身份尊贵。
如今竟被同门如此追杀,这无疑是对她权威的挑战,也是对云岚宗规矩的公然践踏,怎能不让她感到愤怒与无法忍受。
“禀、禀告宗主,是、是大长老他,他直接下的命令…”
云烈强忍着断臂处传来的剧痛,声音断断续续,显得虚弱又惶恐。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云韵那充满威严与质问的目光,“我等并非、并非自行行事。”
“云棱?!”
云韵眉头瞬间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芒。
她实在难以想象,云棱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竟敢下达这样的命令。
“什么理由?他犯了门规?”云韵追问道。
云烈被这一问,顿时像被扼住了咽喉,哑口无言。
他支吾了半晌,才缓缓垂首,嗫嚅着道:“没,大长老没有说明缘由…”声音小得如同蚊蚋,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几不可闻。
“混账!”
云韵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可笑的话,怒不可遏地怒斥出声,“既无缘由,怎能追捕宗门少宗主?!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弟子!云棱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云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云烈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噤若寒蝉。
他深知云韵此刻的怒火,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生怕再触怒这位盛怒之下的宗主。
“你替我传讯,召回所有云岚宗执事,不许再对萧乾出手!”云韵目光如炬,直视着云烈,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可、可大长老那里…”
云烈心有不甘,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萧乾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
“我是云岚宗宗主,还是他是?!”云韵怒目圆睁。
此刻的她,威严尽显,不容任何人挑战她在云岚宗的权威。
云烈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话,只能唯唯诺诺地应道:“是。”
说罢,他急忙取出传讯符,按照云韵的吩咐,向其他执事传达着宗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