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萧乾猛地瞪大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直勾勾地盯着绫清竹，那模样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我想和你聊聊你的分手功法，如果你不觉得冒犯的话。”
绫清竹微微侧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如水。
可话语中那一丝别样的意味却怎么也藏不住，既透着对这所谓功法的好奇，又隐隐夹杂着几分不满，就像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水流。
萧乾一听这话，顿时急得涨红了脸，嘴巴张得老大，又羞又恼地说道：“那是大道噬情经！不叫分手功法！”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哦…”绫清竹似乎对他的反驳并不在意，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们聊聊你的大道失恋经。”
萧乾只觉得一股脏话涌上心头，可看着绫清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无奈地嘟囔道：“你想聊什么？”
绫清竹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表情却依旧一本正经，缓缓开口道：“按照那功法描述，入情、深情、断情、绝情，即可得到大道馈赠，修为一日千里。”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刚开始，我以为它说的是功法修炼者，后来仔细琢磨，却发现不是，需要经历这四个步骤的，是修炼者的失恋对象，也就是说，伤的是别人，得益的是自己？”
绫清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质疑，显然对这功法的理念不敢苟同。
在她看来，靠着让别人陷入感情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修为提升，实在是有些自私，甚至有些不道德。
萧乾听了这话，原本就有些窘迫的俊脸瞬间变得麻木，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嗫嚅道：“大、大概吧…”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这功法从旁人的角度看，确实显得有些残忍，可他如今深陷其中，根本无法更换功法。
九丹田更是早已形成自身独特的规则，不按照这功法的路数，他就无法继续修炼。
绫清竹缓缓垂下眼眸，沉默了许久，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终于，她轻声骂道：“真是混蛋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浓浓的不满，显然对这功法的理念厌恶至极，觉得利用别人真挚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一种不光彩的行径。
萧乾听了这话，心里像被重锤击中，越发愧疚起来。
他双手抱膝，把脸深深埋在膝盖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也是投入了感情的，不然她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对我那样…”
萧乾低声嘟囔着，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可那语气却透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绫清竹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们？”
萧乾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叫不好。
“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人渣…”
他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比划着，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绫清竹看着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和我解释什么。”
说着，她竟俏皮地歪了下脑袋，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你非要说的话，我也可以听一听。”
她其实心里对萧乾的这些感情故事充满了好奇，只是平日里清冷惯了，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罢了。
萧乾顿时觉得进退两难，心里纠结得不行，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压在心底许久的过往一股脑儿地说出来。
这些事就像沉甸甸的石头，一直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觉得实在无颜面对纳兰嫣然，他也不会选择一走了之，把那些复杂的感情纠葛都抛诸脑后。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绫清竹这么一个看似愿意倾听的对象…
萧乾就像决堤的洪水，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了，索性一股脑儿地说了起来：“她们，一个是我的契约之主，一个是你见过的纳兰嫣然…”
听到“契约之主”这几个字的时候，绫清竹明显眉头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过她并没有打断萧乾的话，而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个专注的听众，继续听他说下去。
既然要听，那就得听个完整，这样才能更透彻地了解萧乾这个人，以及那让她既好奇又纠结的功法。
她之所以会打听这些事，不仅仅是因为对萧乾本人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最近在深入研究那功法后，她确实对其中入情出情方得大道的说法有了几分认同。
即便自己不像萧乾一样完全修炼这门功法，但在未来修炼的漫漫长路上，遇到瓶颈的时候，或许能从中汲取灵感，找到突破困境的契机。
“至于失恋对象…”
绫清竹一边听着萧乾说话，一边在心里默默思索着关于功法的事儿。
想着想着，她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正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萧乾，一个大胆又奇怪的想法突然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可这个想法一出现，连她自己都被吓得不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羞涩交织的表情。
“呃，你怎么了？”
萧乾正说得投入，忽然看到绫清竹捂着脸颊使劲摇头，模样十分怪异，不由得心中奇怪，赶忙停下话头，关切地问道。
绫清竹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平静下来，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她可不想让萧乾察觉到自己刚刚那荒唐的念头，只能强装镇定，可心里却还在为那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慌乱不已。
“我心底怎么会愿意和他…不，不，我是不能破身的…”
绫清竹的思绪此刻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
她本是清冷出尘、心境澄澈如镜的人，可不知为何，刚刚那一瞬间，脑海里竟闪过如此让人脸红心跳的念头，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性子。
“啊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在心底不停地呐喊着，试图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驱赶出去。
可那些念头却像一群调皮捣蛋的小精灵，在她脑海里上蹿下跳，怎么都挥之不去，让她又羞又恼，却又无计可施。
“从修炼了太上感应诀开始，我就没有了想这些的资格！”
绫清竹表面上还努力维持着面色如常的样子，可内心深处却早已乱成一锅粥，各种情绪如潮水般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