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苏尔特尔只觉得面前这古怪的东西莫名强大,甚至让他在力量升华后,都感觉到一丝战栗。
“此乃‘破界神杵’。”阿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肃穆,“此物并非杀戮之器,而是一种‘可能性’的具现。
此物乃我东方一位古佛,于混沌未分开天辟地之初,用以击破永恒沉寂,开辟新纪元的无上神器的一道投影。”
他托着那道光,递向苏尔特尔,尽管只是区区一道投影,其散发的气息亦让苏尔特尔感到灵魂悸动。
阿傩将物品交给苏尔特尔后,郑重叮嘱道:“此物乃是一次性消耗品,力量耗尽便会消散。
但就在它存在的刹那,足以在世界树那看似完美坚固的壁垒身上,强行凿开一个巨大的、短暂的伤口。
这个伤口,将无视阿斯加德的常规防御,足以让你的火焰大军,尤如决堤之洪流,直接涌向金宫的心脏!”
苏尔特尔的呼吸不禁变得粗重,手捧那所谓的破界神杵,那双烈日般的眼眸死死盯着,不知不觉目光灼热,就象提前看到了毕生梦想所追求的,如今变成触手可及的美妙景象。
阿傩赶紧趁热打铁,将语言的艺术发挥到极致:“巨人王,这并非简单的复仇或毁灭。
想想看,那些僵化的神族统治,那命中注定又迟迟未到的黄昏……
宇宙需要循环,生命需要涅盘!
你所做的,并非是带来毁灭的恶魔,而是执行宇宙意志的至高审判者!
是你,苏尔特尔,将亲手推动这停滞的轮回,完成生命从毁灭到重生的伟大循环!
这是你的宿命,更是你的荣耀!”
他将苏尔特尔的毁灭欲望,完美包装成执行宇宙终极法则的崇高使命。
苏尔特尔的虚荣心和使命感在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不再是诸神眼中野蛮的巨人,而是手持审判之剑,重塑世界的伟大存在。
是那个矗立在金宫中,连奥丁等一众主神都要臣服并接受失败的最终胜利者!
“审判者……执行宇宙意志……”苏尔特尔喃喃自语,旋即,他发出震动整个穆斯贝尔海姆的巨大咆哮,充满无尽的雄心与决意,“没错!我,苏尔特尔,既是终末,亦是开端!阿斯加德的黄昏,终将由我来宣判!”
他小心翼翼握紧那枚名为破界神杵的光体投影,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令他心悸又无比渴望的破灭之力。
“阿傩,我的盟友!”苏尔特尔的声音尤如雷霆,正式将阿傩的地位提升到战略伙伴的高度,“你是带来变革的使者,是点燃这场终极之火的火星!待我焚尽阿斯加德,你我共享这新世界的权柄!”
阿傩深深躬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愿为巨人王的伟业,略尽绵薄之力。”
接下来的时间,苏尔特尔完全沉浸在对破界神杵的研究,以及与大军调动的筹备当中。
他对阿傩几乎已无任何防备,甚至允许他参与内核的军事会议。
阿傩凭借超凡的东方智慧,帮助苏尔特尔完善他对阿斯加德的总攻计划,并精确指出几个可以利用破界神杵,可能造成最大战果的切入点。
苏尔特尔对此大为赞赏,更加确信阿傩是命运派来帮助他完成伟业的美妙使者。
他将详细的进攻时间、路线,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阿斯加德的防御薄弱处和能量节点,都毫无保留告知阿傩,以期这位盟友能在关键时刻提供更多协助。
不过,就在穆斯贝尔海姆的战意沸腾到顶点,无数火焰巨人、火精灵和熔岩巨兽集结待命,只等他们的王挥动神剑,强势凿穿世界树壁垒之前,阿傩,这位如今火之国度备受尊崇的审判盟友,悄然开始他的下一步行动。
万事俱备,大战一触即发,阿傩要寻求离开了。
他以需要调整状态,好以最佳姿态迎接决战为由,告别苏尔特尔的王座内核。
回到苏尔特尔为他特意安排的,位于一片相对稳定的凝固熔岩平台筑成的居所后,阿傩脸上的谦和与热忱瞬间荡然无存,转而变成冷静到冷漠,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平和神情。
阿傩先是盘坐在地,细细回顾这段时间来的所有细节。
待确保一切都准备就绪,且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后,便从百宝锦囊中,取出一枚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破禁锥”。
这枚破禁锥,貌似是来自斗战胜佛孙悟空取经路上的“收藏”,后被如来充公,外在是非金非木的三寸长短黑色尖锥模样,在隐匿和破除结界方面很有奇效。
阿傩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佛光内蕴,尤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手持破禁锥,对着面前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声微不可闻,象是布帛被撕裂的嗤啦声。
紧接着,一道细微且不断扭曲的空间裂缝赫然出现,在裂缝的对面,不是穆斯贝尔海姆那永恒的火红,而是冰冷与幽暗,点缀着无数星光的宇宙虚空。
阿傩没有丝毫尤豫,身形一闪,便没入裂缝之中。
在他进入的瞬间,裂缝迅速弥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象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熔岩平台上,只馀下空荡荡的居所,以及远方传来的火焰大军集结的沉闷轰鸣。
下一刻,阿傩的身影已出现在一个冰冷孤寂的星界。
他回望一眼身后那颗在宇宙中尤如燃烧成巨大火焰的庞大星球,心知肚明,即便他莫明其妙不告而别,也无法阻止战车的滚滚向前。
“诸神黄昏的序幕已经正式拉开,苏尔特尔……好好扮演你的角色,享受你的高光时刻吧!”
阿傩不再逗留,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锁定阿斯加德。
那里是如同黄金与白银铸就的辉煌国度,在世界树的枝干间散发着诱人且庄严的光芒。
阿傩身形化作一束几近透明的流光,悄无声息穿越星界,朝着神域的内核,向那众神之王奥丁所在的金宫,疾驰而去。
他的怀中,藏着一份送给奥丁的礼物,或者说,是他向奥丁“投诚”的见面礼——
有穆斯贝尔海姆的总攻计划和时间表,有那边收集的关于阿斯加德的防御情报,还有阿斯加德并不知晓的关于苏尔特尔的强大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