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偏远小镇到底有谁在啊?一个个的都往这里跑。
看来,师父还是隐藏了不少秘密,有关这个小镇的大秘密。
“孩子们,开饭了!”
周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屋里所有人的思路和谈话声。
小胖子已经问出了那家医馆的名字,决定一会儿就回镇上去医馆悄悄去。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刚认的姑姑喊吃饭了,小胖子当然反应迅速,乐颠颠地就冲了出去。
四个孩子乖乖坐成一排,齐齐埋头乖巧吃饭的样子,瞧的周氏的心都快化了。
“娘,我爹呢?”
周氏这才想起来忘了和儿子说啥了,光顾着忙了。
“你爹和几个好友接了个活儿,去省城那边帮忙去了。算算日子,再有三天就回来了。”
李牧承皱了皱眉,“家里的银钱应该够花一阵子了,这个时候出去接活干嘛?”
倒不是李牧承不想让家里人自食其力,实在是最近的形势变化,总给李牧承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周氏其实还是理解李老二的,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本应是这一家子都要仰仗他的存在。
结果女儿太优秀,儿子更优秀。衬得他这个当老子的像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家里那个等着吃干饭的,李老二自然是看到能做的活儿就要去做,哪怕赚的只是辛苦费也好。
“猎户叔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去府城?找时间给我爹送给信,让他回家吧。”
周氏听到这里,心里瞬间一个咯噔。
难道是李老二这个棒槌出门被人坑了,一不小心做了什么有损自家儿子名声的事了?
李牧承也不解释,免得自家娘亲不将自己的话当回事儿。
不就是不想在家闲着,身为一家之主的面子作祟嘛。
在家又不是没有活儿给他做,在哪里赚钱不是赚?非得跑出去大老远?
“你们先吃着,牧承,二丫,你们俩照顾好他们,我去你们猎户叔家走一趟,和你们婶子说一下这件事儿。”
李牧承点头,反正都在村里,娘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牧承不愧是好儿子,在娘亲周氏出门前还不忘了叮嘱一句。
“娘,路上慢些,不着急。”
南城书院大门口。
从京城日夜兼程赶路,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李北洲,满脸胡茬的看着南城书院的匾额,长长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到了。
屁股都快颠碎了。
“王爷,京城李家四老爷来了,正在南城书院大门外,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魏王正在和许文远讨论一些事关边关的大事,突然听到这句话被吓了一跳。
等平复了心情后,得知是京城李家的人后,提起的心又缓缓放了回去。
京城任何人来都得提防,唯独李氏一族的人不必。
李氏一族的人虽然也敬着皇权,却从未到过畏惧的程度。
更是不屑于成为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更不屑与朝中大臣们沆瀣一气,对着整个大乾指手画脚。
许文远见魏王这反应,也品出来点儿什么。
既然魏王都不担心,他就更不用担心了。
冯墨扬倒是有些意外,京城李家的人平日里可没那么多时间和闲心出来晃悠。
“你们两个先聊着,我亲自出去看看。”
李北洲坐在堂屋里喝茶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冯墨扬,立刻站起身十分爽朗地迎了上去。
“冯院长,许久不见,最近可还好啊?”
冯墨扬也一脸故友多年相逢的激动样儿,与李北洲紧紧握着手寒暄。
“好,一直都好。你们家老祖宗如今身子骨可还硬朗?”
李北洲自然也是回着一切都好,只不过两人分开落座后,李北洲突然道:
“我妹妹从你离开白马书院就在等你,七年前被皇帝接进了宫中封了贵妃。”
李北洲一想起贵妃妹妹每次收到有关冯墨扬的消息都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就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可再看到现在为止依然孑然一身的冯墨扬,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我耽搁了她,如今成了贵妃娘娘,后宫生活虽然枯燥了些,但好在位高权重,想来不会有人不长眼的找她麻烦吧。”
李北洲心想,能有什么人敢找他妹子的麻烦?
皇帝当时起了色心,非要和自家妹子圆房。结果被自家妹子踹了好几脚,都给踹吐血了。
直到现在皇帝都不敢轻易往自家妹子的宫殿踏足半分,后宫那些女人谁能比皇子胆大的?
除非是存心不想活着了,要去未央宫找不痛快。
“算了,从前的事暂且不提了。今天我来这儿也是有自己的私事要办的。”
李北洲拿出一份学籍交给冯墨扬,“我家小儿生性顽劣,京城书院头号小霸王。我们家是想着换个地方让他学学规矩,免得在京城整日里惹是生非。”
不管是多年相识的情谊,还是差点儿就成了最亲近的亲人,冯墨扬都没有推辞。
若不是冯家突然遭难,他家变故太多,又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李家女不娶?
也正因为年轻的时候有一道最耀眼的光停留在他的心里,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更惊艳的人,冯墨扬才一直单身到现在。
有关李贵妃的一切,还有李家的事情,冯墨扬都下意识选择不去想。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冷静,依然是镇定自若的冯墨扬,南城书院的清冷院长。
“你家小儿子什么时候送过来?你这转学的手续办得很齐全,不需要补什么了。”
李北洲咧嘴一笑,“已经在来的马车里了,只不过我骑马跑得快些,最多再有五日便到了。走吧,带我去吃顿好的,我这没日没夜的赶路,嘴巴都快淡出鸟儿来了。”
冯墨扬想着那两个还在密谋的人,估计还需要挺长时间。
魏王有死士守着,许文远也有暗卫跟着,就算是别有用心之人查探估计也做不到。
好生安排一番这个京城来的李家四老爷才是要紧事。
毕竟这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魔头,不达目的往死里闹那种。
如今年纪大了,怕是磨人的功夫又精进了,他可不想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