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小胖子的娘亲气得不行,瞧那胸脯上下起伏的样子,就知道这口长气根本没喘匀。
小胖子直接转过身,苦哈哈的撒起娇来。
“我那么说也是有原因的,我要是不说的严重些,您和爹肯定随意派个管家或者嬷嬷过来了,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小胖子的屁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怎么着?你还挺委屈?谁教你学会的撒谎?”
小胖子娘眼泪簌簌滑落,“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收到家书后有多害怕?没事干啥咒你自己得了重病?万一老天爷听见了势必要给你个教训,非得让你得重病怎么办?”
只能说小胖子这顿打一点儿也不冤,小胖子的娘亲也算是个体面人,特意把小胖子拎到无人的角落捂着嘴揍的。
等到小胖子的娘亲终于把心里的那口气给撒出来以后,小胖子这才抽着气把自己要她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爹、娘,这么多年咱们家里有没有混进别有用心之人,你们没有仔细查过吗?”
“还有,你们觉得只有咱们一家胖这件事是正常的吗?别说什么伙食好的原因,知府大人家的伙食好不好?为啥知府大人家里只有知府大人一个人是胖子?”
小胖子一句话,全家都沉默了。
原本两口子都没拿小胖子这话当回事儿,可现在一听,里面好像真有不少猫腻。
“爹、娘,你们仔细想想,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谁是胖子?就算是易胖体质吧,也得有点遗传原因是不是?”
小胖子说到这里,就像是为了加强可信度一样,挺直了腰杆狠狠拍了拍小胸脯。
李牧承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种公信力的证明,几乎是小胖子把李牧承的名头刚搬出来,小胖子的爹娘就信了九成。
余下那一成则是因为小胖子娘亲的这句话——
“可前段时间你回家不是还说,我和你爹都瘦了吗?”
小胖子连忙一拍手,“爹娘你们不是说那段时间家里事情太多,你们吃不下东西嘛。有没有可能就是饭菜里面被人动了手脚?”
小胖子爹立刻在脑子开始盘算起了家中的下人,仔细想想都有什么人有机会在他们一家的吃食里动手脚。
首先,能接触到他们饭菜的人,除了厨房里的厨娘外,就只有贴身伺候的人。
那些贴身伺候的人,不是发妻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就是从小就在小胖子爹身边伺候的家生子奴才,都是值得信任之人,因此夫妇俩都没有对她们有任何防备。
“他们的身契都在谁手中掐着?”
小胖子也觉得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对所有家中的奴仆们有怀疑。这样很容易让他们心寒,以后再出事就没人真心相待了。
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看看谁的卖身契在手中。
小胖子的娘亲出嫁之时,带来的人连同身契都在小胖子娘亲手里。
可小胖子爹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不说旁人,光是家中的管家,身契就没在小胖子爹手中,而是在老夫人也就是小胖子祖母的手里。
虽然小胖子的祖父去世了,家里现在由小胖子的爹管事。但也不好找老夫人索要老管家的身契,那样未免会让人以为他不孝。
可以说除了小胖子娘亲嫁过来以后买卖的院中奴仆的身契还在他们夫妇手中,其他下人的身契可全都在老夫人手里。
“问题还真有可能出在他们身上,这事儿我回去后得仔细查一查了。”
小胖子爹和娘在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都是苗条的人。又都长得不错,走出门去都能收到不少男女的注目礼。
就连小胖子也一样,虽然自小也是个圆滚滚的,但不至于越长越像颗球儿。
“这事儿我回去仔细查一查,夫人,你在镇上买个房子,先留在这里不要回家,等查清楚情况我再来接你。”
谁料小胖子却突然摇了摇头,用特别遗憾的目光看向自家娘亲。
“娘既然不和爹一起回去,那娘就去我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吧。”
小胖子怀里一直揣着李牧承给写的黑芝麻培育方子,为的就是随时等到爹娘过来就交给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是李牧承给我的方子,说是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做,咱家黑芝麻的产量能高很多。”
最初李牧承给的方子还是简易版的,如今小胖子手里拿的是这几天李牧承陆陆续续完善后的,可以说是十分全面了。
“真的假的?快给娘看看!”
小胖子的娘亲满眼放光,拿着方子的手微微颤抖,竟是越看越欣喜。
“不愧是六岁就能考上秀才的神童,所写的每一点,都是庄子上的佃户所说的培育黑芝麻时特别难解决的事情。”
如果说小胖子娘在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后还保留迟疑态度,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相信李牧承所写的法子没有任何问题了。
“娘,牧承还说了,黑芝麻最多种三年就得换一批农作物,再过一年再换回黑芝麻才行。不然土壤里面所需要的养分不够,会减产的。”
小胖子怎么也没想到,他爹和娘风风火火地来,揍了他一顿后又风风火火地走,连一个铜板都没给他留。
冯墨扬的院长专属房间内。
李牧承正坐在冯墨扬对面的桌椅上,认认真真地看书。
作为十分有天赋的读书人,李牧承如今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开小灶,不用和同窗们挤在一间教室里了。
李牧承其实有些好奇,从前师父说让他和同窗们一起学习,好歹还有同窗情分在,万一以后能用得上呢?
怎么自己考上秀才以后,同窗情分反而不需要在一起上课维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