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前一天还嚣张无比的混混,在这一刻彻底吓傻了!
一个人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则是扶着墙壁,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
而李浩,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与恐慌之后。
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那双因为惊慌而剧烈颤斗的手,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终于解开了锁。
拨通了那个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备注为“父亲”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
一段经过瓜神处理后的通话录音,清淅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喂?”
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男人声音,响了起来。
正是妖都副市长,李健容!
“爸!”
李浩的声音,带着哭腔,以及压抑不住的恐慌!
“爸!我……我好象杀人了!”
“就在育德学校后山的那个旧仓库!”
“我……我用了你密室的那个……那个胰岛素……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他没想要他的命!”
“但已经二十四小时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反应了!”
“爸!我该怎么办啊!爸!”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健容的怒斥声。
“蠢货,你拿的那个是强力浓缩的胰岛素,会死人的!”
接着,是一片死寂!
一秒。
五秒。
十秒。
那漫长的沉默。
让所有正在收听这段录音的观众,都感到了一种冰冷的寒意。
终于。
李健容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
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象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冷血的机器。
“听着!他现在应该只是重度昏迷,可能接近脑死亡,还没真的死!”
“你们在那等着,我会派人过去,销毁你们来过的痕迹!”
“记住,从现在起,他就是自杀的。他的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思路,清淅得令人发指!
那段冰冷而残忍的通话录音,在长达半分钟的死寂之后,终于结束了。
直播间里,那超过十五亿的观众,仿佛被集体施了定身咒。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忘记了思考。
只剩下那段对话,如同魔音贯耳,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荡。
一个惊慌失措,犯下杀孽的儿子。
一个冷静沉稳,指导毁尸灭迹的父亲。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包庇。
这是对生命的漠视!是对法律的践踏!
直播间里,所有的观众,都疯了!
“我草!这是人话吗?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这对父子,就是一对没有人性的畜生!一个草菅人命!一个颠倒黑白!都该被千刀万剐!”
“太可怕了!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
“完了……吴念斌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吗?”
“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他们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就在所有人的情绪,即将被这股滔天的罪恶,彻底点燃的瞬间。
直播的画面,再次切换。
黑暗又一次笼罩了屏幕。
但这一次,黑暗没有持续太久。
画面,重新亮起。
依旧是那个阴冷、破败的废弃仓库。
李浩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具属于十五岁少年的冰冷身体,依旧蜷缩在那个最黑暗,连月光都吝于洒落的角落里。
“吱嘎!!!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橘黄色环卫工制服。
“我草!这是谁?环卫工?他怎么会大半夜的来这里?”
“不对!很不对劲!你们看他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环卫工该有的眼神!”
然而。
当直播间的镜头缓缓推近,给到这个男人一个特写时。
所有观众的心,都猛地一沉。
这个男人,与人们印象中那些朴实的环卫工人,截然不同。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每一步的距离,都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无比。
那张布满了风霜的脸,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可他那双眼睛,却锐利得不带一丝浑浊。
那不是一双扫大街的眼睛。
那是一双习惯了在黑暗中,观察猎物的眼睛。
他的视线,快速而冷静地扫过整个仓库。
没有好奇。
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外科医生审视手术台般的冷静。
就在这时。
瓜神那冰冷如刀的旁白,再一次响彻整个直播间。
“陈忠。”
“前特种部队军医,退役后,成为李健容的‘疑难杂症解决专家’。”
“精通解剖学、病理学、刑侦技术反制。”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专业的‘清道夫’。”
当“清道夫”这三个字出现时,全网观众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们知道,真正恐怖的事情,要开始了。
陈忠推开那扇虚掩的铁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李浩那几个同伙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李浩,正满脸怨毒地,用脚一下下踢着吴念斌那早已冰冷的身体。
陈忠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这群废物。
他的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怜悯。
只有处理“问题”时的冷静。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吴念斌的身边,蹲了下来。
他从手提箱里,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便携式生命体征监测仪,熟练地夹在了吴念斌的手指上。
屏幕上,亮起微弱的红光。
数据极度微弱,但尚未归零。
陈忠的眉头,甚至都没有皱一下。
他对着衣领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微型麦克风,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冷静汇报。
“目标存活。”
“深度低血糖昏迷,脑干功能衰竭,不可逆。”
“符合‘方案二’的执行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健容同样冰冷的声音。
“做的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