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驶入市区。
窗外的街景从乡村的低矮房屋,变成了熟悉的红砖楼房。
许星禾扶著沈剑秋走进医院。
沈剑秋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脚底的水泡也磨破了好几处。
医生给她做了冷敷和包扎,又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
许星禾也顺势让护士处理了手臂上的划痕,都是些皮外伤,很快就弄好了。
处理完伤势,两人又坐车回到了大院。
廉驍闹出的动静那么大,廉老自然知道了她们被绑架的消息,心中很是急切。
见她们进门,他立刻坐起身,反覆打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说你们被绑架,我这心揪了一晚上。”
“廉爷爷,让您担心了。”许星禾笑容灿烂,“我们都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沈剑秋也连忙点头,“是啊廉爷爷,多亏了星禾和江大哥,还有廉驍,我们才能平安回来。”
两个小丫头,被绑架了一整晚,还不知道会怕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廉老的眼神陡然变得严肃,“那些绑匪必须要严肃处理,好好审审,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如果有,一併全都抓了,绝不能再让他们祸害別人!”
廉驍点头,“爷爷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伤了许星禾和沈剑秋的人,一个都別想跑!
又聊了一会,廉老才疲惫地挥挥手,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他自己这一晚也没怎么休息好,人老了,身体素质就是不行。
以前一晚上盯著犯人都没事,现在只是睡得少一点就头晕眼。
一行四人走出廉家。
许星禾看向沈剑秋,“你现在这样,咱们肯定是没办法出去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沈剑秋也的確需要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沈家就在同一个大院,离廉家很近。
沈剑秋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她的父母都在上班,再加上廉驍刻意隱瞒,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被人绑架了。
沈剑秋换了鞋,拉著许星禾走进自己的房间,“廉驍,江大哥,你们先在客厅坐一会,我和星禾说两句话。
说完,她才关上房门。
房间里装修得很好,到处都透著小女儿家的心思。
看得出来,她的父母很疼爱她。 沈剑秋给许星禾倒了杯水,这才磨磨蹭蹭的开了口,脸颊带著几分不自然的红,“有些话,我觉得我得跟你说清楚。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也想把你当朋友,所以才跟你说的,你要是不听,那以后咱们就別来往了!”
许星禾竖起耳朵,“你说,对了,你之前好像突然就討厌我了,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呢!”
“我才不是突然討厌你,我是有原因的!”沈剑秋冷哼一声,“我是觉得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
许星禾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这么做了?”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剑秋见她是真的疑惑,不像是装的,不知道为什么,鬆了口气。
如果她知道,还那么做,那就是故意的。
这样的人哪怕不坏,她也不想和对方交朋友。
可许星禾在这次的事情中,又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样的人做朋友,肯定错不了。
“你明明和江凛川是未婚夫妻,还和廉驍走那么近,你也不知道避嫌!”
许星禾彻底愣住了,她从没想过沈剑秋討厌自己是因为这个,隨即失笑出声,“你误会了,我和廉驍就是好朋友啊,就像是你和他的关係一样。而且廉爷爷还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多照拂我,另外我们在黑省一起经歷过很多事,关係亲近些很正常。”
至於说廉驍喜欢她,她可不这么认为。
她始终都忘不了,廉驍一开始十分嫌弃她的模样,骑个摩托车带她,都很不愿意。
就连到了黑省后,他也一直不怎么出现。
直到出现了一些事,他们才慢慢走近的。
这在许星禾看来,是朋友之间关係变好的正常流程,大家都是如此。
“雪灾?”沈剑秋立刻被勾起了好奇,“黑省的雪灾很严重吗?”
她长在沪市,见惯了温和的冬天,从没见过真正的大雪。
“特別严重。”许星禾坐到床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语气不自觉沉了些,“雪下了很久都没有停过,积雪甚至能没过膝盖,山里的路全被封了,好多村民的房子都被压塌了。当时候救援的物资根本进不来,到了后来甚至都要没饭吃了。”
“我和廉驍还有江凛川一起去救灾,帮村民们盖房子,铲雪,对了,我们还一起过了一个年,一起吃年夜饭,关係能不好吗?你也知道廉驍在黑省没什么亲人,我也一样。所以我们一起过年,就像是家人一样。”
沈剑秋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满脸震惊,“雪居然能下那么大?还会把房子压塌?”
她实在无法想像那种场景。
许星禾看著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促狭地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喜欢廉驍?不然怎么会这么在意我和他的关係,还因此討厌我。”
“我没有!”沈剑秋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急忙摆手否认,可眼神却不自觉闪躲起来。
见许星禾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才泄了气,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有一点喜欢,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提过。”
她拉著许星禾的胳膊,加重语气,“你千万別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不能让廉驍知道!不然我以后都没法见他了。”
许星禾看著她慌乱的模样,心不自觉软了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