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川不想影响到许星禾的心情。
王芝芝那种噁心人的东西,就不必出现了。
他垂下眼眸,“晚上我再来给你送饭。”
“嗯。”许星禾巴巴地看著他,“那你会来给我守夜吗?”
“会。”
得到准確答覆,许星禾顿时就放心了,“那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用管我,正好我下午睡一觉。明天出院刚好就能看到霜降的结果了。”她眨眨眼,十分自信,“相信我,霜降一定会来。”
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但前世的报纸和收音机,一次又一次的报导。
就算她想不记住都不行。
“好。”江凛川的確还有事要忙。
红星村的抢收相对来说是比较顺利的,但是其他村子就不行了,很多村民十分抵抗,说什么也不同意,有的甚至情绪激动,直接对士兵动了手,他必须要亲自赶过去镇场子。
看著许星禾闭上眼睛,小脸埋在被子里,他才起身大步离开。
刚走出医院,就瞧见不远处站著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王芝芝。
她居然还没走!
江凛川冷冷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上了汽车。
王政委特意派了一个警卫员同行。
不是怕他会吃亏,而是怕他会动手。
警卫员抬手行礼,“江指挥。”
“嗯,你可以下车了,告诉政委,將王芝芝下放到更远的村子去劳改,我不想再看见她。”
江凛川启动车子,“越远越好,让她住在那个村子里,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回来。”
士兵楞楞看著已经走远的汽车,只能无奈转身去找王政委了。
这一天。
军部很是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一直等到晚上,出去抢收的大部队才终於回来。
士兵们一个个累得够呛,拖著沉重的身子踏进大门。
“气死我了,我好心帮他们抢收,结果他们居然要打我!”
“算了,別生气了,他们也是担心减產,其实我现在也很担心万一霜降不来,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咱们的麻烦。”
“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著,咱们只是奉命行事,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咱们头上来。
“不是说十號就有霜降了吗?那就是明天了,不著急,睡一觉起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王副官跟在江凛川身边,也很是担心,不过这个时候越是担心,越不能说丧气话。
“指挥,来霜降证明你是对的,不来也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嗯。”江凛川应了一声,直奔医院。
他现在不在乎霜降会不会来,他只在乎许星禾的身体。
病房门推开。
许星禾已经醒了。
正睁著大眼睛望向天板。 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有收音机,也没有电视可以看,只能发呆。
她倒是能从空间里拿些书出来,可问题是她一动弹就会牵连到胸口的伤口。
哪怕已经用了空间里的药,好了很多,可对於她这副怕疼的身子来说,还是很严重。
江凛川大步走来,声音低沉,“还疼吗?”
“不疼了。”许星禾缓慢伸出一只手,“但是我有点想上厕所。”
江凛川下意识就想去叫护士,只是刚走一步就被小手扯住袖口,“別走,扶我起来,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一个病號,什么也干不了,我也不想让外人来帮我。”
“好。”江凛川无奈转身,掀开被子,弯腰扶住她,刚把许星禾的上半身扶起来,就感觉脸颊突然被一片温热柔软贴上。
许星禾嘿嘿一笑,“亲一下,能止疼。”
“噠噠噠——”
脚步声传来,直奔病房。
江凛川身子一僵,迅速將许星禾扶好,扭过头去。
护士进门,看著两人之间明显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氛,轻咳一声,“那个我来给病人换药。”
她拉上帘子,开始给许星禾换药。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江凛川不敢听,来到走廊,將窗户开了一道缝隙。
冷风吹来,总算驱散了他脸上的热。
护士动作麻利,很快处理好离开。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凛川扶著许星禾慢慢走到洗手间门口,替她打开门,静静在外面守著。
等里面再次传来声音,他又伸手將人扶了出来,身子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牵扯到许星禾身上的伤势。
短短的距离,却足足费了十分钟。
许星禾终於再次躺在温暖的被窝中。
江凛川瞬间板起脸,“以后不准胡闹。”
许星禾有点小心虚,確实差点就让人瞧见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哎呀,我困了,要睡了。”
江凛川顺手收拾柜子上的东西,余光瞥见她偷偷看来的小眼神,心里那点不快瞬间就散了。
他帮许星禾掖了掖被角,感觉刚才说的话似乎有点重了,於是抿了抿唇,再次硬邦邦开口,“在外面不准胡闹。”
许星禾立刻抓住机会,“那在家里是不是就可以隨便啦?那我每天都要早安吻,午安吻,还有晚安吻!”
江凛川哪里见过这样的攻势,更没听过这般大胆的话,脸刷的红了,就连脖颈都蒙了一层。
好在现在天黑,灯光也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站起身,“我去走廊看看。”
不行,他得再吹吹风
许星禾看著他僵硬的背影,捂著嘴偷笑。良久才乖乖闭上眼睛。
走廊里。
江凛川背对病房门,靠在墙上,粗糙的手紧攥成拳。
他的意志力,好像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