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断,头不掉”
桥面由七句“断首语”说错一字,桥断一截;
倒计时 02:00。
血墨井尽头的骨梯一阶阶熄灭,五人跌入一座倒悬深渊。
深渊中央,一条青石拱桥凌空横亘,桥身无栏,桥板由七块巨大石碑拼成每块碑面刻一句残诗,诗句缺首字,像被谁一刀斩下头颅。
桥底悬着七颗婴儿头颅,头颅睁眼,瞳孔里映着倒计时:
【01:59】【01:58】【01:57】……
“,魂归来兮。”
“头——”
话音未落,桥身“咔嚓”一声,第一块碑裂出缝隙,婴儿头颅滴下一滴血泪。
七字归位,桥门自开。
“说错一个字,桥断一截;留空或改调,桥稳一寸。”
“老子行军靠嗓子,这回得靠嘴缝字。”
桥下头颅齐声,倒放婴啼,逐句逼问:
沈见抬手止住众人,用极轻的气音吐出:
“(空白),魂归来兮。”
——无字,桥缝合拢一寸,婴儿头颅眨眼:
“好。”
“(拖腔),血未干兮——”
“调子对,字空对。”
“(空),影犹寒兮!”
“节拍补空。”
顾灯干脆不发声,只用手掌轻拍石碑节拍,桥身纹丝不动,婴儿头颅露出笑意:
“无声胜有声。”
段星用骨笛吹出单音“”
尾音拖长,桥身微晃即稳,婴儿头颅齐声:
“音律代字。”
沈见(吴语):“空——”
林束(川话):“空——”
白笙(粤语):“空——”
顾灯(闽南):“空——”
桥身发出满足的嗡鸣,婴儿头颅合唱:
“和声补空。”
“头犹悬兮——”
“咚、咚、咚。”
节拍化字,桥身最后一道裂缝愈合。
七句留白完成,桥身中央升起一尊婴儿大小的镇墓兽——
“断语魍魉”。
兽无口,胸口嵌一枚铜铃,铃舌是婴儿舌骨。
七语归一,桥门自开。”
铜铃吐出一枚铜钥匙,钥匙齿形是倒悬的“断语魍魉”。
断头桥化作一条完整青石拱桥,桥尽头是一扇铜门,门额浮雕无眼龙,龙口衔着第十根紫烛,烛火呈幽紫色,烛身倒计时:
五人踏上桥,每踩一阶,桥下婴儿头颅齐声合唱:
“活下去。”
螺旋骨梯,梯级由七句留白凝成的婴儿指骨编成,每级嵌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他们方才的留白回声: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