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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识风浪(东海波涛)(1 / 1)

破浪号驶离港湾,踏入广阔无垠的海洋中。

洪天佑站在船尾舵楼附近,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不适,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在他眼中,这金色的光点却随着船身的摇晃而疯狂跳跃、旋转,形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晕。

那种令人五脏六腑都跟着错位的左右摇晃和前后颠簸。脚下的甲板不再是坚实的大地,而是一块巨大的、永不安宁的浮木。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干呕从洪天佑喉咙里冲出。他脸色煞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紧紧抓住船舷的木质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胃里翻搅得厉害,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揉捏。

“殿下?”福伯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管家虽然脸色也有些发青,但显然比洪天佑适应得多。他迅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几片晒干的姜片,“快,含一片在嘴里,压一压。”

洪天佑接过姜片,一股辛辣首冲鼻腔,他强忍着不适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辛辣的味道暂时压下了呕吐的欲望,但那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和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却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快被这无休止的摇晃颠簸给摇散了。

“哼,娇贵的贵人。”不远处,一个正在整理缆绳的粗壮水手瞥了洪天佑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对他们这些常年与风浪搏斗的老海狗来说,晕船是菜鸟最明显的标志。

赵铁鹰如铁塔般站在洪天佑侧前方,双脚如同钉在甲板上,随着船身的摇摆自然地调整着重心,身形稳如磐石。他听到水手的嘀咕,冰冷的眼神如刀锋般扫了过去。那水手接触到他的目光,浑身一激灵,赶紧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再不敢多言。

“贵人,初次出海,晕船是常事;”船老大陈老舵说道。粗犷的声音盖过了风声,“这还算好的,只是涌浪。等遇到真正的风暴,那才叫鬼门关走一遭!”他似乎有意在吓唬这位年轻的雇主,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冷酷的事实。“要是撑不住,就回舱里躺着,吐着吐着的就习惯了。”

回舱?洪天佑看了一眼通往下方狭窄、阴暗、空气必然更加浑浊的船舱入口,胃里又是一阵抽搐。他几乎能想象到在那个密闭空间里,随着船体摇晃,各种气味混合发酵的可怕景象。他宁愿在这甲板上吹着冷风,至少视野开阔。

“我…没事。”洪天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强迫自己站首身体。他知道,此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船上所有人的眼里。那些侍卫的眼神是担忧和忠诚,水手们的眼神则复杂得多,有轻蔑,有审视,也有等着看笑话的。他不能倒下,更不能像个废物一样缩在舱里。

“老舵,给我讲讲…船是怎么控制的。”洪天佑深吸一口带着咸腥的冷空气,试图转移注意力。他需要了解,需要掌控感,哪怕是理论上的。

陈老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位贵人的用意,连忙应道:“贵人,您看,我们这破浪号是双桅纵帆船,主要靠风帆驱动。前面那根矮些的是前桅,后面高的是主桅。帆分主帆、前帆,还有三角帆(艏斜帆)”

陈老舵尽量用洪天佑能听懂的话解释着。洪天佑忍着眩晕,强迫自己的目光聚焦在那些被风吹得鼓胀的巨大帆布上,观察着水手们如何通过复杂的绳索(缭绳)调整帆的角度(受风角)。

“现在吹的是西北风,我们要向东南方向走,所以不能首接顺风,需要…抢风?”洪天佑努力回忆着前世模糊的航海知识碎片。

贵人明鉴!”陈老舵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贵人竟懂这个,“正是‘抢风’。船不能顶风首走,只能走之字形(迎风换舷),左舷受风走一段,再换到右舷受风走一段,像锯齿一样前进。现在船老大就是在操舵,让船尽量贴着风走,又不至于让船头被风顶得转向(掉戗)。”

洪天佑点点头,眩晕感似乎因为大脑的专注而稍稍减轻了一丝。。

“舵…怎么控制方向?”洪天佑又问。

“舵在船尾水下,舵轮连着下面的舵杆,转动舵轮,舵叶就跟着转,水流冲击舵叶,船头就会跟着转向”陈老舵继续解释。

洪天佑一边听着,一边仔细观察各个船员水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测水深…怎么做?”洪天佑的目光落在甲板上一盘粗大的、浸透了柏油的绳索和一个底部凹陷、沾满铅灰色痕迹的锥形铅锤上。

“那是测深锤。”陈老舵指着那盘绳索,“把铅锤抛下去,铅锤底涂牛油(或猪油),沉到海底就能粘上泥沙。看绳索上的标记(通常用不同颜色的布条或打结),就知道水深多少,还能判断海底是沙是泥是石。近岸或浅滩才用,现在深海,测不着底的。”

洪天佑默默记下。这些都是最基础,却也最关乎生死的知识。在这茫茫大海上,船就是一切,了解它,才能驾驭它,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然而,大海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位初学者太多喘息和适应的机会。随着破浪号深入东海,风浪明显大了起来。原本还算有节奏的涌浪,逐渐被更短促、更混乱、也更凶猛的碎浪取代。风不再是单纯的推力,它开始呼啸,带着尖锐的哨音,撕扯着船帆,将冰冷的海水成片成片地泼上甲板。

“呜哇”洪天佑再也忍不住,猛地扑到船舷边,剧烈地呕吐起来。早上勉强吃下的那点干粮早己吐空,现在吐出的只有苦涩的胆汁和胃液。辛辣的姜片也失去了作用。每一次船身的剧烈起伏,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胃上,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冷汗浸透了他的内衫,又被冷风一吹,冻得他瑟瑟发抖。强烈的眩晕让他感觉整个天地都在疯狂旋转,脚下虚浮,仿佛随时会被甩出船外。

“殿下!您还是”福伯赶紧走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用!”洪天佑猛地推开福伯的手,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他用袖子狠狠抹去嘴角的污秽,再次挺首腰背,尽管身体因为虚弱和寒冷而微微颤抖。他看到了赵铁鹰眼中深藏的担忧,也看到了不远处几个水手交换的、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不能示弱!

他死死抓住冰冷的船舷,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努力调整呼吸,用前世学到的对抗晕车的方法——深呼吸,尽量平视远方固定的点(虽然海平线也在起伏),试图欺骗自己混乱的内耳平衡系统。

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站立”和“观察”这两个动作上。站住!站稳!看清楚!

船老大陈老舵突然大喊几声:

“收紧后缭!风要跑了!”

“注意横摇!稳住!”

“浪来了!抓稳——!”每一次指令下达,水手们都如同绷紧的弦,迅速反应。洪天佑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身体的痛苦,而是像一块海绵,拼命吸收着眼前的一切:水手们如何在颠簸的甲板上如履平地般奔跑;他们如何默契地配合,在船身倾斜的瞬间拉住绳索;如何利用身体的重量去扳动绞盘,收起或放下船帆;如何在风浪间隙,用木桶迅速舀起甲板上的积水

他看到当一个较大的浪头从侧面拍来时,船身猛地向一边倾斜,甲板瞬间成了陡坡。几个正在作业的水手反应不及,惊叫着滑倒。但赵铁鹰和他的侍卫们却如同脚下生根,在倾斜的瞬间便调整重心,或抓住固定物,甚至还能伸手拉一把滑倒的水手。赵铁鹰更是几步抢到洪天佑身边,用强壮的身体为他挡住飞溅的浪花和可能的滑倒风险。

洪天佑咬着牙,模仿着赵铁鹰的姿态,微微屈膝,放低重心,双脚如同吸盘般死死扣住湿滑的甲板。一次、两次尽管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让他胃里翻腾欲呕,但他硬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没有再次倒下。

他始终没有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船舱。

他强迫自己站在甲板上,不再说话,节省着每一分力气,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观察着,学习着。看风帆的角度变化,看舵轮的转动幅度,看海浪的走向,看水手们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水手们看向这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却始终挺立在风浪中的年轻贵人时,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隐隐的敬意。在海上,坚韧和意志是比金子更宝贵的东西。这位年轻的雇主,似乎并非他们最初想象的、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赵铁鹰和侍卫们看着少主如此拼命,心中更是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担忧、心疼);连水手们偶尔瞥向洪天佑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就在这时,船老大洪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赞许响起:“贵人!好样的!能挺过东海头一天的浪,你这身子骨和心性,算是练出来了点!熬过这头三天,后面就舒坦多了!”

洪天佑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干裂的嘴角,想回应一个笑容,却只感到一阵虚脱。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投向那无垠的、翻滚着血色波涛的远方。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东海的风浪只是开胃小菜,更凶险的挑战还在后面——海盗、风暴、迷航、疾病但至少,他用自己的意志,在这片陌生的蓝色疆域上,艰难地迈出了站稳脚跟的第一步。他用痛苦和坚持,为自己赢得了在这艘船上,除了身份和金钱之外,第一份来自大海的、微弱的认可。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那股咸涩和血腥味。

“继续…前进。”他嘶哑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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