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被打飞出去后,林周武的脑子里忽的闪现出这两个念头,在脑中电流声闪过后,方才恢复意识。
“卧槽!真的假的!林师兄一招就被秒了?”
“666,这是新弟子?”
“这下……林教练可丢大脸了。”
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声,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我……败了?
“林师兄承让了。”
擂台之上,少年抱拳拱手,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眼中似乎并没有“战胜强敌”的喜悦。
不悲不喜,不甚在意。
似乎就象随意踢走了地上的塑料瓶。
可……为什么会这么强?
凭什么能这么强!
林周武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眼前的画面有些恍惚。
他抬起手,想重回台上。
可手骨似乎折断了……
痛!
好痛!
看见了手上的伤势后,痛感便如潮水袭来。
“啊!”林周武的表情逐渐狰狞,发出惨痛的叫声。
“周武!”林福一个闪身便至他身旁,检查了手腕的伤势后,表情顿时无比阴沉。
林周武的手上一片焦黑,蔓延至小臂中段,皮肤只是轻轻一触,便如同遭到常年曝晒的皮革般皲裂,露出鲜红的血肉。
因为二炼武者已完成炼筋、炼骨,所以筋骨并未有大碍,只是指骨有些许折断。
“好个心肠歹毒的小子!”林福恨得咬牙切齿,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竟又想对着陈述出手。
可惜,他的身形还未挪动,便被凌音死死按在了原地。
“道歉。”
凌音威压道。
刚才被莫名蒙蔽的林福,此时忽然福灵心至般,认识到了自己与凌音的差距。
当即身子一抖,拍了一下林周武的后脑勺:
“没出息的东西!这点小伤嚎什么嚎!”
“还不赶紧给你陈师弟道歉!”
林福身为武者的本能,正在疯狂的催促他。
而林周武却有些不明。
方才父亲不还是一副强硬模样,怎么现在又……
可面对自家父亲杀人般的眼神,他又不敢不从,只得屈辱抬手道:“先前冲撞了师弟,是师兄的过错,还望师弟大人有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福一把按了下去,被迫鞠了一躬。
“呵呵……既然林师兄都诚心悔过了,那我便也既往不咎了。”
陈述一副宽容大量的样子,紧接着却话锋急转:
“只是……师兄的修为似乎还是太过薄弱,若是日后有什么不懂,尽可以向师弟询问。”
“师弟绝对,不吝赐教。”
陈述的声音有些欠打,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这话一出,不少学员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住。这位陈师兄,实力强也就罢了,嘴还挺毒!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林师兄不行吗?
看着林周武低下的头已经开始微微颤斗,陈述便一阵爽快。
只是,他也不打算再犯贱了。
省的一会凌音被贱到了,再来一个转身就走,留他自己pk林福。
那可就不好了。
随后,陈述在凌音无语的目光中后退几步,隐入人群之中。
他所到之处,周围的学员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几分忌惮。这个新来的弟子,经此一战,算是彻底在武馆立威了。
“都散了吧。”
凌音挥了挥手,驱散了围观的学员们,而后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一时间,擂台旁只剩下了林家父子。
林周武缓缓抬起头,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已然是一副目眦欲裂的样子。
“爹……我恨呐!!!”
…………
林福带着林周武现将伤势处理好后,便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可恨啊!”林福见自家儿子受得这般伤势,自然也是怒火中烧:
“那个小畜生竟然用那般下作的手段,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势!”
“还有那个凌音!要不是因为姓洪的出面,我就连她的脸一起打了!”
林福的声音铿锵有力,先前对凌音的恐惧,此刻又遗忘一空。
脑中的记忆,不知为何,被篡改成了“洪馆主”出面,制止了他,保护了凌音和陈述那小子。
“爹!这仇必须得报!”
林周武记忆里,是陈述似乎用了某种火药设备,将他的手臂炸成了这样。
这般无耻的手段,馆主居然都视而不见!
“那个小畜生,不会是姓洪的私生子吧!”
林周武越想越不对劲,对着林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林福点了点头,继续编排道:“凌音那个臭表子,跟姓洪的肯定也关系匪浅!”
想到这里,他便愈发怒盛,眼中厉光闪过:“那个小畜生留不得,他死了……说不定姓洪的还要伤心一阵!”
“爹,你有什么法子?”
林周武迫不及待问道。
“演武!”林福眼底满是狠戾,继续道:“让他参与下周的演武,到时有‘雏鸾’武馆的人废了他,任那个姓洪的也说不出什么!”
“好!”林周武先是一喜,可随后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说……让他代替我,跟清阳师妹一起参加演武?”
“这是自然。”林福看了一眼他,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何必在乎这点得失。他废了,就少了个能在宋清阳眼前蹦跶的人。”
“再者说,有我在……你还怕那妮子不从你?”
林周武脑筋一转,便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样也好,让雏鸾武馆的沉大哥出手,不怕那小子不死!”
“那是当然!”林福冷笑一声:“那小子的微末伎俩,面对沉南那位货真价实的四炼大武者,倾刻便会化为灰飞!”
先前褚龙和雏鸾武馆演武,折损下的两个教练,便是他们林家的手笔。
林家与雏鸾武馆交好,不过就是借他们的手,剪除武馆里“洪松”派系的教练。
只可惜,他们准备的人还没来得及补上,便让凌音那个表子钻了空子,否则……如今这个武馆,岂能轮到他姓洪的做主!
“只是……在此之前,还是得再探探那个小畜生的底。”
林福不知为何,心中总莫名有些不放心。
“爹,有这个必要吗?”
“有!”林福斩钉截铁道。
“既然明着来不行,我就暗自运作,让朱教练将那桩案子交给他,反正……总要有人做。”
“到时,再派几个人去探探他。”
“说不定,就不必大费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