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学校,陈述本想直接回家,可却收到了徐天睿老爹打过来的电话。
“小陈啊,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后续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徐明沉稳的声音响起,让陈述瞬间感觉稳了。
“多谢徐叔叔,改日一定登门道谢。”陈述先谢了一句,而后迅速切入正题:“巡察司那边……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啊?”
陈述没想到徐叔的动作能这么快,不过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收钱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能赔多少……
“当然是‘秉公’处理了,林周武已经被我扣住了,后面他爹应该会找我交涉。”徐明在“秉公”二字上特意加重了几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陈述没想到
不是说好不抓人吗?
怎么才一个中午的功夫,就把人给扣住了?
钱呢!我的钱呢!
陈述在心头疯狂呐喊,不过表面依旧平淡:“有劳徐叔费心了,不过……若是您太过为难他,怕是也会惹上麻烦,到时我也难以心安啊。”
徐明愣了一下,随即会心一笑:“放心吧,一个武馆教练,还管不到我头上。”
“不过……一会还需要你来一趟巡检司,方便让那个林家小子,给你赔礼道歉,顺便……商量一下,给你什么补偿。”
“武馆弟子驱使学员对付……‘普通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下,只看上不上称……”
“这事,得你自己决定。”
顿时,陈述也明白了徐叔的用意:“明白。”
徐叔此话一出,陈述心里才有了些着落。
他去抓人的意图,无非就是为自己站台,告诉褚龙武馆,自己背后还站着徐明这号人。
谁想欺负他,都得掂量掂量。
至于所谓的“决定”。
就是让陈述自己决定,要不要把对方得罪死。
按理说,是林周武心胸狭隘,指使人对他动手,那被抓了之后,谁也挑不了他的理。
但……后续的赔偿,也可以几万了事,也可以几十万了事。
要不要得罪,该怎么得罪,都由他自己决定。
可陈述想不明白……
为什么徐叔要这样做。
可即使他是天睿的父亲,这样做也实在是让他……受宠若惊。
就算再不怕得罪人,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
巡检司。
徐明几乎是前脚刚挂断电话。
后脚就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通之后,一道暴怒的声音霎时传来。
“徐明!你什么意思?”
“敢带人来褚龙武馆抓我儿子?”
这暴怒吼声一出,电话那头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林周武的父亲,林福。
如今褚龙武馆的两位五炼强者之一。
“林福,你儿子指使武馆学员,就为了对付一个高中孩子,我抓他难道有错?”
徐明冷笑一声,提醒道:“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只剩下你儿子还没认罪,你确定要继续跟我浪费口舌?”
要是林周武“认罪”了,就相当于罪名立下来,之后就要上报武道协会,安排废除修为,以及判定监禁刑罚。
一般只要巡检司不想把对方得罪死,都不会直接进入这个步骤。
林福也知道徐明不过是想让自己着急,可如今儿子在对方手上,也不敢拖沓,只得冷声道:
“这事我记下了,来日咱们算帐!”
还没等徐明回嘴,林福就把电话挂断了。
“呵?急了。”
徐明轻松惬意的放下手机。
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林福就裹挟着一股阴沉气势,一把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徐明,我儿子呢?”
林福说完后,一屁股坐在了徐明对面的椅子上,眼神带着些凶戾。
反观徐明却不紧不慢,给他倒了杯茶:“急什么,正主还没到呢。”
正主?
林福横眼看向徐明,可却见他不紧不慢,似乎也不象是要发难。
按理说这种小案子也不该是徐明这位巡长经手,甚至都摆不上他的桌子。
可……
他本以为是徐明想借着此事对他发难,报上次自己驳了他面子的仇。
但现在看来,似乎真是为了谁出头。
难不成……是周武得罪了什么人?
他想开口问,但见徐明笑眯眯的神情,便知此事不可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
眼下……只能等。
…………
“咚咚!”
敲门声响起,办公室内两位大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于门上。
“来了。”
即使没有锁门,徐明还是起身走到门口,亲自给陈述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几乎是陈述走进来的瞬间林福的眼神便将他上下打量个遍。
却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怎么就能让徐明这个老小子,对他这么看重?
“陈述,这位是林教练,是你那位林师兄的父亲。”徐明在介绍林福的时候,特意对陈述使了个眼色。
“见过林教练。”陈述拱了拱手,心里却忍不住一阵激动。
他似乎都在林福的脑袋上看见了金铲铲的【送财童子】称号。
“师兄?你也是褚龙武馆的弟子?”抓住了破绽,而后冷声道:
“我当是什么呢,徐明你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武馆弟子间的小摩擦,也由你们巡检司管了?”
徐明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这位陈述小兄弟,是今天才拜入你们武馆的,都没来得及学什么东西,更没踏入【登天途】。”
“既然没有武道修为,那这事就该我们巡检司管!”
“倒是你啊,听你这说法,纵容自家儿子欺凌普通人,不是第一次了吧?”
徐明也是老油条,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当即回怼道。
想洗白?
回去再练练吧!
“哦?”林福将眼神重新移到陈述身上,语气缓和了些:“既然如此,那咱们如今也算一家人了,小兄弟何必不近人情,放你林师兄一马,也算结个善缘。”
“不然……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日后小兄弟在武馆里,怕是也寸步难行啊……”
林福语重心长的说道,仿佛真是位一心为了他好的长辈。
陈述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的说道:“林师兄有难,我当然得帮了,我虽然年轻,但也是懂人情往来的……”
闻言,林福露出了一副自得的笑容,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教悔”。
“可……我不认识什么林师兄啊,刚才咱们说的那个人,不是个罪犯吗?”
霎那间,林福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