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所有的老师面前,给薑茶树立起一个恶毒狠心,不孝不悌的形象。
薑茶等著所有的老师都围过来之后,才开口说道:“姜甜,从我进门到现在,我说了几句话,你还记得吗?”
霍竞川自告奋勇。
“我记得,你一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说你妈只生了你和姜成这两个孩子,第二句是跟陈教授说,我们给他送饺子来,第三句就是问她,装得辛不辛苦。”
“没错,薑茶刚才,就说了这么几句话。”
陈教授点头同意。
“你带著你爸四处求医,孝心可嘉,但你想拖著我一起,没门儿!”
在她的面前,姜国栋从没做过一次合格的父亲。
他早就不是她的父亲了。
赵教授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甜擦乾了眼角的泪,“我知道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担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姐姐的意思我知道了,从今以后,爸爸的一切,都由我来管,我不会再把他带到你的面前来,碍你的眼!”
姜甜说完,对著陈教授鞠了一躬。
“抱歉啊,陈教授,今天,是我们打扰您了,我爸的病,我会自己想办法。”
她跟罗冬梅一左一右地走在姜国栋的两边,两个人把姜国栋的两只手臂挽著,生怕他再次跑掉。
姜国栋哭完了之后,又开始傻乐。
没人能明白他究竟在乐呵什么,但他现在这副模样,別人一看,就知道他脑袋出了问题。
“姜甜,这位是你的父亲吗?”
赵教授还是第一次见姜甜的父亲。
“他这是”
都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学生的父亲生病而无动於衷?
姜甜看了薑茶一眼,无声胜有声。
“来来来,把你父亲带进来,我们几个人,一起看看你父亲。”
“会不会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隨手的事儿!”
姜甜半推半就地跟著一起进了门。
陈教授反而被挤在了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教授的手里,还端著薑茶送来的饺子。
薑茶一笑:“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陈教授把薑茶和姜甜刚才的话串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回事儿,反正,我站你这边儿!”
他只是她的老师,逢年过节,她都想著给他送点好吃的过来,不仅时时刻刻记掛著他家夫人的风湿。
还记掛著他的身体,想著法儿地帮他们老两口调理身体。
光是这份心,就足以证明,薑茶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您相信我?”
薑茶似乎没想到陈教授会说这个。
陈教授却哈哈一笑。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我不帮你,难道帮她?”
她又不是他的徒弟。
陈教授看薑茶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薑茶觉得自己的心臟可真强悍,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陈教授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
霍竞川垂著脑袋,將唇凑到了薑茶的耳边。
“你猜,她今天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薑茶答道:“我听说,明年开春,我们学校会举办一次医学大赛,全国所有的大学,都会派出代表参赛。”
不论角逐有多激烈,冠军始终只有一个。 薑茶是姜甜最大的对手。
若是薑茶品德有亏,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走,咱们也进去看看?”
霍竞川把人拉著进了屋。
陈教授的家本来就小。
人一多,更显的拥挤。
大傢伙儿把姜国栋按著坐在椅子上,一个一个地轮流给姜国栋把脉。
起初,姜国栋还挺抗拒,后来,他竟然觉得好玩。
看著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换了一双又一双,他乐得咯咯笑。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陈教授也趁机去给姜国栋把了把脉。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討论著病情。
“他这明显是脑损伤严重,就我们国家目前的医术水平来说,他这种不可逆的损伤,根本没办法治疗。”
“我就说西医还是不行,他这情况,完全可以用中医调理。”
“中医能顶个什么用?西医见效才快。”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中医和西医就像是分成了的两个门派。
遇到问题,就容易爭论不休。
薑茶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发现什么。
她给姜国栋用的手法,是叶家祖上传下来的宫廷秘药里面记载的不为人知的阴私法子。
在宫里当御医的人,会救人,更会害人。
这本手札,从不外传。
薑茶听他们爭论了半天,都没有定论。
姜甜小声的说道:“听说,薑茶姐姐家里有祖传的手艺,不知道,您能不能帮爸爸看一下?”
身为一位合格的医者,见死不救,袖手旁观,是大忌。
薑茶沉眼一笑:“好,试试看。”
她给姜国栋把了脉。
確认了,姜国栋还是老样子。
薑茶更安心了。
“抱歉啊,姜甜同学,我学艺不精,看不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
在所有人的眼里,姜甜和薑茶的水平不分伯仲。
姜国栋的病,姜甜不会治。
他们这些老傢伙,也不会治。
薑茶不会治,也是正常。
“看样子,还是同学们把薑茶同学,传得过於神话了。”
“各位老师抱歉,我的亲人刚刚来京城,家里实在有一堆事走不开,我就先失陪了。”
她朝著大傢伙儿抱歉一躬。
陈教授把她往外推。
“你有事儿就先去忙,这群老傢伙,你可招待不明白。”
他一路把薑茶送到了四合院的院子口。
“你放心,不管她今天打的是不是比赛那件事儿的主意,只要有我在一天,是你名额,就跑不了。”
“谢谢老师。”
薑茶这句感谢,是认真的。
“嗐,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陈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赵跟我的梁子,是年轻的时候结下的,咱们俩,指不定是谁连谁呢,所以,不用客气,也不用抱歉,我没觉得麻烦,他就不是个麻烦。”
要不是陈教授心態好,他早就跟许多人一样客死他乡,哪里还能见到如今这样的光景?
“你可是叶观澜的亲外孙女,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