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芳同志,既然你早上起来,就发现你的手錶不见了,为什么晚上才要求你的舍友们搜身?你就不怕她们用一整天的时间,把你的手錶拿出学校倒卖了吗?”
这位警官,秉持著刚正不阿的態度,把於芳芳问得一愣一愣的。
於芳芳不停给李军祥使眼色。
李军祥就像是个木头人,根本就不看她。
於芳芳慌了。
“偷东西的人是她,你为什么来质问我?”
“因为你的行为,疑点重重,相比之下,这位女同志的態度,更具有信服力。”
“白天他们都要上课,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会在宿舍里啊!”
余芳芳大吼一声,尖叫著解释。
薑茶还没慌,她自己就先慌了。
“反正我已经搜了其他人的柜子和抽屉,现在,就该搜查薑茶的。”
於芳芳的要求,其实比较合理,按照正常的流程,薑茶身为嫌疑人,確实应该被搜查。
可薑茶好歹重活了一世,在后世当保姆,接触的有钱人还算多,知道的手段,也比別的人要多。
“要搜查我的东西也可以,但是我得先提出一个要求。”
“你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於芳芳恨恨地说道。
薑茶只凉凉地看著她。
“如果,东西真的在我的柜子里搜到了,我希望警官能够申请,將这块表做一次指纹鑑定,鑑定的费用,由我来出。”
薑茶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1978年,指纹鑑定虽然没有正规的机构和仪器,但是薑茶知道,京市这边的特警队,有一套特殊的指纹鑑別方式。
於芳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玩意儿,她嗤笑一声。
“薑茶,你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了,什么这个鑑定那个鑑定的,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周韜想起韩灼的话,一旦薑茶遇到麻烦,他一定要不遗余力帮助薑茶。
那个时候,他问过韩灼理由。
韩灼只跟他说了两个字,“钓鱼!”
具体是钓什么鱼,韩灼没说,他也没问。
周韜好心地科普了一下。
“京城这边有一个专门的鑑定小组,可以根据指纹、脚印、蛛丝马跡,极大程度地精准锁定犯罪人。”
薑茶依旧盯著於芳芳的眼睛,一字一顿:“那块手錶,究竟是谁放的,咱们宿舍拢共就那么几个人,一个一个地把指纹记录下来,给这位警官拿去鑑定,总能查验出来,究竟是谁拿了手錶。
她不差钱,也有耐心跟於芳芳慢慢耗。
只是
“我来学校是来学习的,我没有精力每天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跟她浪费的每一分钟,对薑茶来说,都十分的可惜。
这些时间,本应该被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薑茶拉开了自己的抽屉。
於芳芳的那块浪琴表,正安安静静躺在抽屉里。
薑茶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了。
值钱的东西,都被她锁进了柜子里,那些珍贵的书籍,也都被她锁在了行李箱里。
只有她的抽屉,被她打开的频率是最高的,这里面放著她常用的东西,钢笔、墨水、笔记本,扎头髮用的头绳之类的算不上贵重的物品。
“这个手錶,到底是谁放的?” 薑茶挺胸抬头,就像是攀岩在悬崖峭壁上的凌霄,任凭风吹雨打,仍旧热烈地盛放。
没人回答。
周韜从兜里掏出了一双崭新的手套,套在了手上。
“我会把手錶拿去鑑定,一会儿,你们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把指纹留下,如果有人栽赃嫁祸,罪加一等。”
他是这一片的队长。
薑茶的话,没有威慑力,但他的话有。
这一身警服,没有几个人敢直视。
“我我不报警了,只要找到了就行,我不计较了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
薑茶不依不饶。
“这件事情如果不了了之,以后,所有的人都会说我是一个小偷,我可担不起这样的污名,我的名誉,很重要。”
薑茶就是故意把於芳芳卡著,让她骑虎难下的。
於芳芳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她要是不能一次把她治服,她还真把她当个不会发脾气的泥人了。
薑茶觉得,自己的气性越来越大了。
“是我,是我自己把手錶放到你抽屉里去的,可以了吗?”
於芳芳被迫承认,漂亮的脸蛋扭曲,对著薑茶只有满满的恨意。
“我就是见不得你比我好,你满意了吗?”於芳芳把手錶从薑茶的抽屉里拿了出去。
一双眼睛,在看向薑茶的时候,有些充血。
她真的是一个优秀到,让人很想要毁掉她的女人。
“技不如人,还不肯努力,只会把自己的不甘强行地施加到別人的身上,害人还害得理直气壮,於芳芳,你真的,不配做我的对手。”
於芳芳瘫坐在地上,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贼喊捉贼,还敢这么兴师动眾报警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周韜把手套重新取下来,塞进口袋里。
“按照规定,我需要把你带到公安局,依法处置。”
“不要。”
於芳芳哭得梨带雨。
“如果进了警局,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连滚带爬地去了李军祥跟前,攥著他的衣袖。
“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对象啊,我现在遇到了麻烦,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
她原本以为,李军祥过来,这件事情,她稳操胜券。
医科大绝对不可能留一名小偷在学校里继续学习。
薑茶会被开除,这样的话,她就会是整个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
她会被眾星捧月的呵护著,等到她毕业,她会找一个条件最好的男人嫁了,再去医院掛个职,这样一来,她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於芳芳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军祥在这件事情上,半点力气都没出。
这个废物,根本派不上用场。
要不是她现在还需要他,她绝对会一脚踹了李军祥。
谁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李军祥就率先拂开了她的手。
“对象?什么对象?不过就是你一厢情愿地贴到我身上而已,我什么时候同意做你的对象了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