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看向薑茶的目光,由讚赏变得钦佩。
“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胸怀,真的非常的令人钦佩。”
陈教授第一次,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之前听竞川说,你是家传的医术,不知道,你们家师承哪一脉?”
“哪一脉不敢当,我外祖是春城叶家的当家人。”
“叶观澜?”
陈教授一下就叫出了薑茶外公的名字。
“老师,您认识我的外公?”
“何止认识?我还知道春城药业。”
这两个人,一谈起这些,別人根本插不上话。
桌上摆著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陈教授和陈夫人向来勤俭,因著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桌上才多了一道肉菜。
霍竞川担心薑茶光顾著说话,没能吃饱,见她碗里的菜空了,就给她夹新的。
这一幕,落在陈夫人的眼里,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总带著一种,別人融不进去的亲密。
下放將近十年,最让他们欣慰的,就是女儿找到了一个好的丈夫。
吃完了饭,薑茶在陈教授的面前,演示了一遍叶家十三针。
施完了针,陈夫人腿上的疼痛,一下子消减了一半。
她甚至能够咬咬牙,不用扶东西,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让陈教授连连惊嘆。
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
像薑茶这样的人才,他一定要跟学院特別提上一提,重点培养。
从陈家出来,薑茶和霍竞川的影子,被橘红的夕阳,打在斑驳的青砖墙上,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异常的般配。
“我明天就该回去了。”
霍竞川突然开口。
这个话题,让人沉默。
他是军人,有自己的职责。
这次来,一是送薑茶来学校,亲自把她安顿好。
二是带著薑茶来见陈教授,希望薑茶能在学业上一帆风顺。
三是来京城军区,亲自护送一份秘密资料,顺带找一找韩灼,让他平时多照著点儿薑茶,保护她的安全。
每一件事,他都事无巨细地为薑茶安排好。
每一个安排,都充满了他对薑茶浓浓的不舍。
“这么快吗?”
薑茶以为,霍竞川会在京城这边待几天的。
霍竞川喉结滚动。
“茶茶,能让我抱一会儿吗?”
“啊?”
姜阴茶四下张望,这大庭广眾的,孤男寡女抱成一团,会被別人抓起来游街的吧?
一想起阴阳头那个鬼样,薑茶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霍竞川把薑茶拉著,一路小跑,將薑茶推到了他从军区开出来的吉普车的副驾驶。
汽车轰鸣。
霍竞川把人带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迅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一个侧身,把薑茶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
“会。”
他还没走,薑茶已经开始想他了。
薑茶回抱住他。
“我不在,你不许看別人,特別是张可达。”
“这个不行。”
薑茶回答得一本正经,“我还得看病人啊!”
霍竞川又紧了紧双臂,“除了病人之外,你不许看別人。”
“万一有小组討论,我跟”
“薑茶。” 霍竞川打断了他的话,“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这么漂亮的一张嘴,怎么就说不出来漂亮的话呢?
薑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逗你的,霍竞川,你怎么这么可爱?”
薑茶捏了捏霍竞川的脸蛋。
“我会想你,眼睛里面,只会有你,只要放假,我一定回去看你,这样好不好?”
“你如果再亲我一下,那就什么都好!”
霍竞川指了指自己的脸。
薑茶咬著唇,脸红心跳。
她屏住呼吸,就在霍竞川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下子捧住了霍竞川的脸。
嫣红柔软的唇瓣,贴上霍竞川微凉的薄唇,炙热的青草气息瞬间席捲了鼻息。
霍竞川愣了一秒,在薑茶即將退开的时候,扣紧了薑茶的肩背,更深一度,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错,水声嘖嘖,薑茶的灵魂都恨不能被霍竞川吸出。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一切都被霍竞川霸道的掌控。
辗转,揉磨。
他用独特的方式,勾勒著薑茶漂亮的唇形,姿势撩人。
呼吸更灼热了几分。
明明上一次还只是相互生涩的贴贴,怎么这一次,这个男人技术,突飞猛进?
他是不是背著她,偷偷练习了?
一时分神,薑茶被霍竞川攻破了壁垒。
长舌直驱,薑茶再没有精力去想別的。
太阳彻底落山,月亮悄悄掛在了树梢。
这一个绵长的吻,才算是彻底结束。
粗重的呼吸声瀰漫了整个车厢。
薑茶红著脸,一边抬手给脸蛋扇风降温,一边看著车窗外面无边的夜色,愣是不敢给霍竞川一个眼神。
嘴唇好麻,嘴巴好痛。
霍竞川满意地又在薑茶的脸蛋上啄了啄。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学校。”
“那你明天还来吗?”
霍竞川眸色深深,“估计是来不了。”
归队的时间不能延误,他之后,还有別的任务需要完成。
薑茶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那你路上小心。”
霍竞川又抱了抱她。
“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不管你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即便我们之间,相隔万水千山,我也想要跟你一起,分担你的喜怒哀乐。”
“那你也得给我写信才行。”
“我会的。”
无声的拥抱又持续了三分钟,两个人才恋恋不捨地分开。
薑茶回到宿舍的时候,寢室里的人都还没睡。
她的东西倒是没人再动了,只是,於芳芳那位千金大小姐的东西,四仰八叉地堆得四处都是。
八人间本来就拥挤,她一个人,几乎占了一半的空位。
偏生她自己还不觉得,趴在自己的床上,翘著脚,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咯咯笑。
见到薑茶回来,她还愣了一下,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她那两个哥哥出手,薑茶应该非死即残才对。
於芳芳指著薑茶的鼻子:“你把我哥怎么了?”
薑茶懒得搭理她。
她的暖水瓶里已经灌满了热水,应该是秦桑帮她打的。
薑茶拿了自己的脸盆和毛巾,打算去洗漱。
於芳芳从床铺上爬下来,一下子抓住了薑茶的衣领。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