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低头(1 / 1)

“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怎么这么没有章法?”

霍竞川说的头头是道,皱著眉头拉开了霍霆坤办公室的门,一刻不停的往家里去。

霍霆坤刚被叶素容怪了一头的包,来部队,又被霍竞川怪了一头包。

他找谁说理去?

霍霆坤也跟著出去,隨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霍竞川一路小跑地回了家,脸不红气不喘,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乱。

叶素容正在敲薑茶的房门,她轻声细语地说道:“茶茶,你午饭都没吃,妈妈刚才熬了绿豆汤,你出来喝一点好不好?”

“妈,我不饿,您別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儿,等我休息好我就出去了。”

她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谁的气,她只是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薑茶甚至在想,要她真的只是十八岁的薑茶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不像现在,既没有十八岁薑茶的勇气,又沾染上了三十五薑茶多思多虑的性格。

瞻前顾后,一点儿都不洒脱。

“竞川,你回来了?”

叶素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薑茶心臟一紧。

她连忙把那张预约单重新塞回了包里,包包被她扣紧。

因著手腕上有伤,薑茶儘量加快了速度,手里的速度还是快不了多少。

相反,越是著急,就越是容易出错。

她的包包还没扣好,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茶茶,我们谈谈。”

霍竞川沉稳清洌的声音穿过木门,落在了薑茶的耳中。

薑茶慌忙弯腰,想要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捡起来,再塞进包里,一时间,她没有控制好力道,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啊!”

她的肩膀撞到了笨重的高椅,痛得她浑身汗毛一炸。

一声闷响,紧接著又是她的闷哼声,笨重的椅子被她撞得后退了几公分,椅背磕在了后面的写字檯上。

霍竞川耳力敏锐,光听声音,他都能想像出薑茶在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

“茶茶,你摔倒了是不是?”

“没有!”

薑茶的脸都白了,她强忍著回答,尾音有些发颤。

“我进来了啊!”

霍竞川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叶素容连忙跑到外面,从窗户那里看见摔在地上的薑茶。

“茶茶,你別动,我去拿钥匙,你千万別动啊!”

霍竞川哪里等得及叶素容去拿钥匙?

他用力一撞,薑茶的房门被他撞开。

薑茶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越是不想让人担心,就越是容易横生枝节!

“你在干嘛?”

霍竞川把薑茶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薑茶的膝盖和手肘上面都有擦伤,一看就知道,是刚才摔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行动不方便?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多著急?”

霍竞川在部队打了几十场架,一路从部队跑回来都没有那么心慌,听到薑茶的屋里扑通两声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薑茶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骂,一双漂亮的眼睛,水盈盈,红彤彤,像是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

瓷白的皮肤上面,浅浅的擦痕看起来也触目惊心。

她咬著唇,缩著脖子,乖乖的挨骂。

霍竞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说著,去外面拎来了医药箱。

叶素容拿出了叶家祖传的外伤药。

“竞川,你给茶茶用这个药,我今天问了黄主任,这个药的药效,比医院里开的那种要好。

“好。”霍竞川从叶素容的手里接过伤药,坐在薑茶的床边,板著脸替她上药。

兴许是从前受过的伤太多,霍竞川处理起这种简单的外伤,十分的得心应手。

只是,这伤口,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和出现在薑茶的身上,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么点小擦伤,要是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压根儿就不会特意去处理。

反正他皮糙肉厚,过两天就能好。

但落在薑茶的身上,霍竞川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甚至都不敢想,薑茶的身上,伤上加伤,该有多疼。

镊子夹著消毒,吸饱了碘伏,霍竞川动作轻柔地替薑茶清洗著伤口上的尘土。

伤口要是不清洗乾净,很容易感染髮炎。 霍霆坤的脚程没有霍竞川快。

他刚走进薑茶的房间里,就被叶素容拉了出去。

“他们自己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这些做长辈的,管得太多了不好!”

年轻人的想法跟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不一样。

他们连这两个人为什么闹矛盾都不知道,再贸然插手,万一弄巧成拙,更是不好。

要是霍竞川和霍竞野两个人闹矛盾,霍霆坤都懒得去管这件事,可跟霍竞川闹矛盾的人是薑茶。

他怕薑茶在家里受了委屈,哪里能放心得下来?

叶素容拉著他去了厨房。

“茶茶中午都没吃饭,晚上咱们多点好吃的,哄著她多吃一点儿!”

这个可以。

霍霆坤擼起了袖子,“今天我负责掌勺,叶老师站在旁边指点我就好!”

“贫嘴。”

薑茶疼得整个人都在抖。

霍竞川从头到尾都板著脸,她都没敢说,刚才摔那么一下,其实,她身上最疼的,是手腕上的伤。

终於,胳膊和膝盖都被霍竞川涂上了一层白皙细腻的药粉。

他合上药箱,冷冷地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薑茶的视线隨著霍竞川起身而上移,摇头。

他低头看著她,从这个角度看去,薑茶更可怜了!

霍竞川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將药箱放到了桌上,隨后又蹲下身,把从包包里面散落到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重新装进她的包包里。

摺叠匕首,银针,药粉,手抄本,钢笔,五顏六色的头绳,最后就是他隨手丟到她身上的那张预约单。

霍竞川的视线停在了预约单上,薑茶那两个字上面。

不过两秒钟而已,薑茶的呼吸都停了。

她做贼心虚的害怕霍竞川透过那两个字看穿了她骯脏的內心。

“我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我就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而已。”

让家人担心,她自责的不行。

“我不会再这样了,大哥,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气?”

霍竞川隨手把包包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拉著椅子,坐在薑茶的床边,恢復了平静。

一看到那个楚天泽,就那么心绪难平?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

霍竞川没办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怪不得,部队里的那些兄弟们,疼爱妹妹的人,知道自家妹妹要嫁人的时候,心里头又欣慰又生气。

原来,他也会这样?

可,姑娘家总要嫁人的不是吗?

薑茶已经十八岁了,这要是在农村,说不定她连孩子都有了!

霍竞川这么一想,又隱约开始气血上涌。

“我没生你的气,今天的事情,我做得也不对,我不该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

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对象,也属正常。

毕竟,他和薑茶才认识几天?

霍竞川自嘲一笑。

“你被池骏绑架的那天晚上,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说胡话,我特意问了黄主任,他说你很有可能是被嚇到了,如果不能及时做心理疏导,很有可能会对你的心理產生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今天,特意去医院给你约了个號,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薑茶连忙点头,“谢谢大哥。”

霍竞川消了气,她心里面高兴。

薑茶扬起了一个笑脸,“大哥,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个人,是我的同学,他叫楚天泽,是个很好的人,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薑茶特意跟霍竞川解释清楚。

她以为,霍竞川把楚天泽当成了对她心怀不轨的坏人。

殊不知,她越是解释,霍竞川就越是气闷。

“他是你的朋友,跟我无关。”

薑茶差点被霍竞川一句话懟到无言。

她依旧保持著笑脸。

“你看见我们的时候,他正在我的包里找钢笔,因为我的手刚上了药,不太方便,所以我想著把我现在的新地址和联繫方式报给他,他记下来,仅此而已,我们並不是那样的关係,也没有要抱在一起,更没有亲在一起!”

霍竞川后来仔细地想了想,依照薑茶的性格,就算再喜欢那个男人,也不会在大庭广眾之下,跟人家那么亲密。

可他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靠得那么近,还有说不完的话,他的心里头就会不由得升起一股无明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了,他是你的朋友,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哦!”

薑茶又低下了头,他对她的私事,应该真的不感兴趣吧?

霍竞川最见不得薑茶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生硬了些?

於是,他努力的软了软嗓子,“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如果哪一天,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你一定得把人带到我面前,让我替你掌掌眼,男人最了解男人,你这么傻,万一被人骗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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