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记载,塔洛族凭借世界诞生初期的丰厚馈赠,发展出了璀璨的科技文明。他们对振金、超级合金的运用登峰造极,建造了巍峨的等离子火花塔,其光芒曾照亮整个星海界。
然而,这种强大的力量并未用于促进整个族群的福祉。塔洛族高层开始沉迷于法则掌控与物质积累,无限制压榨底层族人。他们收集远超过实际需求的宝物,即便看着族人饿死也绝不分享,权力和资源的集中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塔洛族的贪婪不仅限于内部,更肆无忌惮地向外延伸:
“强大”二字在碑文中成了最锋利的诅咒。塔洛族的科技足以撕裂界域,天生的法则亲和力让他们无需苦修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可这份天赋最终却喂大了高层的贪婪。符文勾勒出的画面里,族内的宝库堆着山高的奇珍,灵果放至腐烂,极品灵石在角落蒙尘,而部族外围的聚居地,瘦骨嶙峋的族人蜷缩在寒风里,连最基础的御寒丹药都得不到。有孩童伸手去够高层丢弃的果核,却被守卫的能量光刃拦腰斩断,鲜血染红了宝库前的白玉台阶,高层们却在殿内笑着品鉴新寻来的深海珊瑚。
对外他们对其他种族极其霸道,常因高层一时兴起或看某个族群不顺眼,就动用强大武力进行灭族。海底和陆地的许多种族都未能幸免。
碑文中的“灭族”二字写得格外沉重,像是用无数种族的骸骨刻成。东海的鲛人族只因族内公主的歌声被塔洛族长老听闻,便被要求每日进贡百名族人以供取乐,鲛王不从,次日整个东海便被塔洛族的星舰轰成死海,连刚出生的鲛珠都被碾碎;
橘哥的墨镜光幕中继续播放着,缓缓滑过一间保存相对完好的下层劳工休息舱。与之前所见的高层居所相比,这里简陋得如同囚笼。金属墙壁裸露着,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密密麻麻、早已黯淡的编号和指令残留。一排排狭窄的休眠舱像蜂巢般挤在一起,舱门大多扭曲变形,有些甚至从内部被暴力破开,留下绝望的抓痕。
“无限制压榨……”星耀的声音低沉,带着历史的沉重感,“科技赋予了他们近乎神明的力量,能轻易从星球核心提取能源,能改造大气,能编织法则。但他们却用这力量,首先对付自己的同胞。”
巨大的中央晶柱是等离子火花塔闪烁着冷酷的蓝光,象征着帝国无尽的能量储备。下方,是蜿蜒数十里的队列,无数面黄肌瘦、衣着褴褛的底层塔洛人,手持着几乎无法激活的能量接收器。他们眼中没有光彩,只有麻木和对生存的卑微渴望。
一个监管者,身着光洁的制服,面无表情地挥动手臂。一道光幕扫过队伍前列的一个家庭,男人手中的接收器勉强亮起一丝微光,配给的能量仅够维持他们几小时最基本的生理机能。他身后的女人怀抱着一个虚弱的孩子,试图哀求什么,监管者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手指轻点,一股无形的力场便将他们推开,后面的队伍机械地向前挪动了一步。
同样的剥削在工厂里同样发生空气中弥漫着高能粒子流的刺鼻气味和金属摩擦的尖啸。年轻的塔洛族工人们如同机械臂上的附属品,眼神空洞地重复着高强度的劳作。他们的工作环境充斥着未屏蔽完全的辐射和法则乱流,寿命被急剧缩短。偶尔有人倒下,立刻就会被自动维护机器人拖走,如同清理掉一枚损坏的零件,空出的位置很快就有新的、同样麻木的面孔填补。
没有争论,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理由。只是高层的些许不快,或是微不足道的需求,甚至仅仅是“看不顺眼”,便决定了族群底层人民的生死。强大的科技力量,成了他们践行绝对霸道的工具,无数海底和陆地的种族,在他们的意志下化为宇宙尘埃,连悲鸣都来不及传出。
星耀看着光幕上那些冰冷的数据和模拟出的、充满绝望的画面,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不仅仅是历史的尘埃,更是一种警示。强大的文明外壳下,内部早已被贪婪、冷漠和绝对的权力腐蚀一空。
星耀凝视着石碑,上面的文字和画面逐渐变得肃杀而悲壮,橘哥的解读也带着一丝沉重的叹息,揭示了那段染血的末日纪元。
塔洛族高层的贪婪与残暴,并未能让他们高枕无忧,反而在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上,埋下了最危险的炸药。他们对底层族人的无限制压榨,使得阶级矛盾尖锐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外部的反击:星海万族的联合征讨】
与此同时,塔洛族对外肆无忌惮的灭族行径,也早已让星海界万族同仇敌忾,忍无可忍。
内战与外战,同时爆发了!
曾经辉煌璀璨的塔洛文明,瞬间陷入了内外交困、四面楚歌的绝境。
而那片他们曾经引以为傲、视为文明中心的北部富饶大陆,也在这场席卷一切的浩劫中,灵气彻底枯竭,万物凋零,最终沦为了星耀他们所见到的那片死寂、荒凉、仿佛被时光遗忘的——无尽荒原。
石碑的记载到此,戛然而止。
星耀久久无言,他能感受到那文字背后蕴含的无数生命的哀嚎与一个文明彻底倾覆的悲凉。橘哥也沉默着,收起了光幕。
一个文明的毁灭,从来不是因为弱小而往往是因为强大的力量失去了制约与方向,最终在贪婪与傲慢中,走向了自我毁灭的深渊。
这段历史,如同一口沉郁的警钟,在星耀的心中重重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