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对高娃的行为心有余悸,可她心里一直在想着高娃的话。
难道奶奶真的生病了,说不定真的送到她家了。
朝鲁亲兄弟姐妹几个里,朝鲁是老大,如果奶奶生病了肯定会交给朝鲁。
那么有可能姑姑高娃说得是真的咯?
恩和放心不下,午睡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打算偷偷回家看看。
只要看一眼,看到她奶奶就好,看一眼就回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恩和跑到她家后面,从窗户往里看。
两个卧室都有窗户,恩和两边都看了,可两间卧室的床上被褥都是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人。
“姑姑真的是在骗人,江老师说得没错,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们了。”
恩和有些难过,没想到他们为了骗走她居然拿奶奶的健康骗人。
她心里憋着气,对她的爸爸和姑姑充满了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撞到人了。
一抬头,不是朝鲁又是谁?
朝鲁手上拿着绳子,一双阴霾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舒宁:“你个死丫头,听别人的不回家是不是?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抓住恩和便挥动绳子,想用绳子抽恩和。
抬手却被高娃拦住了:“哥,别动手啊,打坏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死丫头胳膊肘向外拐的,从来不听我这个当爸的话,我打几下怎么了。从小到大我又不是没打过。”
高娃从朝鲁手里夺过绳子,将恩和的手脚都捆住。
“你要是把她打坏了怎么办?我可是已经给她找好人家了,说好凌晨就送走的。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养得白白嫩嫩的,我还能跟人提提价,你要是打坏了,我还怎么跟人家提价。”
朝鲁这才哦了两声:“忘了忘了。死丫头运气真好,还真让她拿奖了。不过只能便宜我了,多五百块钱的彩礼,哈哈。”
“放开我!我不要嫁人!”恩和全程一直在挣扎,张嘴想要尖叫被高娃用一块破布塞进嘴里。
她便顺势咬住了高娃的手,要不是朝鲁掐住了她的脖子,她都能从高娃手上咬下一块肉了。
“死丫头,这心可真狠!”
高娃手上出现一个牙印,伤口都在流血,气得她在恩和腰腹部狠狠掐了一把。
“死丫头,让你自由几天反了天了。哥,把她关柴房去,好好饿她一顿,等到时间了直接送走。”
恩和回家发生的事情,江舒宁一点都不知道,等她午睡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恩和的身影了。
心里一慌,屋里屋外地找人。
回来的傅道昭后头跟着沈思礼,两人看江舒宁慌张的样子忙问:“怎么了,你找什么?我帮你啊。”
江舒宁看到傅道昭回来,赶紧让他帮忙:“恩和不见了,快帮忙找找。”
两人这才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沈思礼问道:“恩和这么大的人,自己会走路。这么找肯定找不到,你不如想想她可能会去哪了。”
江舒宁瞬间想到上午来过她家的高娃,头上戴着密密的汗水说道:“她可能回家了。早上她姑姑来了,说她奶奶生病了在她家。这孩子肯定是担心奶奶所以回家去了……对,我去她家找她!”
话音刚落,江舒宁拔腿就跑,傅道昭和沈思礼赶紧跟上。
江舒宁一到恩和家,就看到家门紧闭。
抬手不管不顾就开始砸门:“开门啊,快开门,恩和在不在!恩和,出来!”
她这么喊,恩和当然出不来,反倒是高娃揉着眼睛出来了。
“喊什么,不知道我们在午睡啊,扰人清梦会遭雷劈的!”
江舒宁看门开了就想往里冲,万一他们将恩和藏在家里,她冲进去了还能找到。
高娃见状,赶紧拦住她:“干什么干什么!私闯民宅啊!”
“我找恩和,你让我进去找恩和。”
江舒宁被她拦着进不去,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她有点害怕,害怕要是不快点找到恩和,恩和会被朝鲁带走嫁人。
……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嫁人了呢?
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江舒宁进不去,门里还出来个朝鲁,反手带上门就喊:“你这女人把我女儿带走,不让她回来,我还没去找你呢。你现在来我家找我女儿,我看是你贼喊捉贼,你把我女儿弄丢了是吧!”
江舒宁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居然倒打一耙。
沈思礼看他们这样蛮横反驳的样子,直接推了推傅道昭:“我跟舒宁一人抱一个,你进去搜。这人只要在,不可能搜不出来。”
他知道江舒宁这段时间为恩和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所以卯着劲要帮江舒宁找出恩和来。
江舒宁却觉得不妥。
傅道昭是个军人,还是个来出差的军人,虽然现在住在她家,可他的身份,不适合做没有搜查令就搜别人家的事情。
万一这事情让部队武师长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落下把柄的。
于是江舒宁垂下眉心,用刚够朝鲁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赶紧把恩和放出来,要不然我可就跟大伙儿说你和阿茹娜的事情了。”
阿茹娜,是那个跟朝鲁大半夜厮混的寡妇。
江舒宁以为说出这个,至少朝鲁会有所忌惮,没想到不仅没有担心害怕,反而大笑起来,说话的神色甚至还有些嚣张。
“你去啊,你跟大伙儿说去啊。你看看谁会信,反正你没有证据,我就是跟大伙儿说你为了恩和陷害我都行。”
他这无耻的样子,让江舒宁摸不着头脑,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
扭头问沈思礼:“你知道阿茹娜吗?”
“知道啊,她前几天回她爸妈家了,不在大庆山,听说还挺远的。”
怪不得,朝鲁现在有恃无恐。
不但有恃无恐,朝鲁甚至还动点法了,张嘴就是:“对了,你要是在村里乱说我和阿茹娜,我是不是可以告你啊?告你污蔑我?”
江舒宁这一口气堵在了心里,找又不让找,喊又没有人应,只能打道回府先回家再说。
只是江舒宁也没想到,天黑后有个老人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