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宁看了一眼舟舟,低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还没等她问呢,对方就撞上来了,正好。
她抬头看着沈母说道:“对啊,我确实没有我妈妈的帮忙,连孩子都教不好。说到我爸妈,我记得他们把我送走后,请沈叔叔沈阿姨做了很多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帮他们做了什么?这样我好感谢你们在她们出事的时候还伸以援手。”
当年江兴国夫妻俩知道他们被人陷害了,便先将江舒宁送出了云市,直到他们俩双双去世后,江舒宁才回了云市办理了两人的身后事。
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沈家夫妻俩一直都在,之前查到的线索表明江兴国夫妇的事情里有他们的手笔,所以江舒宁才会迫切寻找真相。
沈思礼那边挖不出来,正好他爸妈送到江舒宁跟前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的这两人。
江舒宁的问题问完,目光直视沈父沈母。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有些躲闪,感觉像是不敢看江舒宁的眼神。
沈父支吾了一声说道:“你们今天是带孩子出来玩的吧。我这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不好不给孩子见面礼的……这样,孩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我给孩子买点?”
看样子,他们是不可能说出当年的事情了,连一个字一个边角料都不可能说出来的。
江舒宁讪笑两声道:“这就不用沈叔叔破费了,今天带孩子出来玩一下开心一下。”
沈母在沈父说要给舟舟见面礼给舟舟买东西的时候,就拉扯了他的衣服好几下。
这会儿听见江舒宁的拒绝,笑了两声:“孩子不咋样,舒宁这当妈了倒是懂事了。也别说我们小气,来,红包还是要给一个的。”
说着,她摸了摸身上,又看了看四周,不由分说地从边上摊位上扯了一小块红纸,随便包了点钱进去。
递到舟舟跟前说:“行了,拿着吧,也算是见面礼了。”
江舒宁看得清楚,那里面是一个一分钱硬币。
这年代,买个馒头都得五分钱,打发叫花子给一分钱都有可能被人揍,她这是贬低舟舟和江舒宁呢。
舟舟也看到了,不等江舒宁说话,她就嚷道:“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老奶奶,你身体不好,刚刚还被我撞了,这里面的一分钱,你就留着看病吧。”
边上有看热闹的人,听见舟舟说的话全都哄笑起来。
他们可没错过沈母包的那一分钱,自以为做得隐蔽,实际上大伙儿可都看到了。
甚至还有人夸舟舟伶俐的,人小但是话挺精辟的。
沈母气个够呛,想着十几年没见的孩子,现在都不熟了,一分钱包个红包够意思了,还挑这挑那的。
她的脸涨得通红,想要骂几句,又被沈父拦下了。
正好这时候沈思礼远房小表妹看到沈父沈母,带着她爸妈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表姑一副热情的样子,看着沈母脸气红了,连忙贴心问道:“嫂子,你咋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你不是说跟我哥出来给思礼买点吃的吗?怎么气成这样?”
小表妹眼尖,一眼看到江舒宁和舟舟便双手环胸说道:“妈,不用问了,肯定是这个江舒宁惹得表舅妈生气。”
沈母看她能喊出江舒宁的名字,皱眉看她:“你们认识?”
“哪能啊,我哪敢认识她这样的。买个衣服都被抢了,表哥还说是我错了。表舅妈,你给我做主嘛。”
一句话,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方的位置。
沈母顿时对江舒宁更不喜欢了。
“她抢你衣服?”
“可不是,我都说我要买了,钱都掏出来了。而且……”
她瞟了一眼江舒宁,凑到沈母耳边小声说:“上次我们碰见表哥跟她一起喝茶吃饭,表哥可过分了,说我欺负她。表舅妈,我都委屈死了,明明是她欺负我,跟别人说我没家教没教养,当着所有人的面造我谣。连我爸妈都被她说了,您说说她多过分。”
她的眼睛红红的,沈母以为她这是委屈地想哭,毕竟最后的话里都带着哭腔。
于是阴沉着一张脸,斜眼看江舒宁道:“我就说怎么从你小时候,我就不喜欢你,果然,大了还是仗势欺人的样子。以前靠父母,现在靠我们思礼是吧,赶紧滚,离我们远点。”
她这话说得没来由,不过江舒宁知道,沈思礼的远房小表妹说不出什么好话。
要不是她想从沈家父母嘴里挖出他们曾经对她的父母做过的事,根本就不会在她们面前待这么久。
碰巧,沈思礼手上拎着不少的东西,嘴里说着话过来了。
“爸妈,我都说了这些我能自己买,你们过来一趟,还不是得我自己掏钱,费这个事儿干嘛?舒宁,你怎么也在?”
原本抱怨的音调,在他看到江舒宁的时候立刻上扬。
江舒宁没给沈思礼一个好脸色,本来她因为没有从沈思礼嘴里挖出真相,这会儿看到他只有厌烦。
沈母看到沈思礼马上换了个表情,搂着他的胳膊叮嘱:“思礼,你可得认清楚了,江舒宁这女人可不行,你再喜欢,妈都不会同意的。”
她知道沈思礼喜欢江舒宁,从小就喜欢,这段时间,偶尔回家的时候,总会舒宁长舒宁短的,她当妈的怎么会不知道沈思礼的想法。
“她离过婚,带个拖油瓶,这些以后都是你的拖累。妈跟她也八字不合,所以你再喜欢我也不可能同意。”
这话让江舒宁听了,怒火从心中燃起,将舟舟揽在身后就开火。
“什么拖油瓶,她是我女儿,我最宝贝的女儿,谁都比不上她!沈思礼,我没明确告诉过你吗?我现在不想找对象,找也不可能找你的,我压根就不想看到你,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去我家找我,也不能靠近我家十米之内,要不然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傅道昭跟恩和扔完一把套圈,抱着满怀的收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