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表现的恩和,让江舒宁有些动容,喝了粥,她便决定道:“我想带你突击数学,三个月后,市里有小学生数学竞赛,我想让你参加,你愿意吗?”
恩和不知道什么竞赛,但是江舒宁想让她做的,她都会去做,因为她相信江舒宁不会让她做坏事的。
于是等江舒宁病好之后,每天晚上,两人还是突击恩和的数学。
这边江家忙着呢,隔了好几天没见的傅道昭拎着他的行李来了江家。
江舒宁看到他的行李箱,开玩笑道:“你怎么拿着箱子过来了?被部队赶出来了?”
傅道昭是接了秘密任务才会来村子里的,不过任务他不能说,只是同样以开玩笑的话语解释道:“是呀,被赶出来了,所以我得找个暂住的地方。”
看他这样的反应,江舒宁便知道有的事情不能多问。
收起玩笑话问道:“你有地方去吗?这村子里,应没有多少能住的地方了吧。”
之前她住的那个屋子,已经给新来的知青住了,村子里能住人的现在都住人了,想要找个能住人的地方还挺难的。
这些傅道昭也知道,他已经想好了,指了指村口的方向道:“村口不是有间破屋子吗?我打算跟村长说一下,把那个破屋子修一修,暂时住一段时间。”
他没得住一方面是村子里没有空房了,一方面是派活儿的司令压根就没安排。
他这次的任务,是武师长的直线上级司令安排的,他的直属上级同意了,可任务接了却没有住房,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江舒宁想了想村口的破房子,一时间没想起来。
还是恩和皱着眉头说:“那个房子不能住人的,修不好的。有半间房子都倒了,要重新盖才行。”
舟舟一听,忙喊道:“那怎么行,叔叔你不能住那样的房子,睡在破房子里会生病的,跟妈妈一样发烧就不好了。”
傅道昭听见江舒宁发烧了,眉头微蹙,关心地问道:“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江舒宁昨天就好了,这会儿一点事情都没有。
摆摆手道:“没事,我当时就吃药了,睡了一天就好全了。”
舟舟挤在他们俩中间,拉着傅道昭说道:“师长叔叔,恩和都说了,那个房子不能住人的,你别住那。”
傅道昭看江舒宁没事就放心了,笑着刮了一下舟舟的鼻梁:“小家伙,我不住那能住哪儿?村子里可没有我能住的地方。”
“有啊,我家啊。如果前几天你就住进来了,那妈妈生病的时候就有人照顾了,恩和也不会白天上学晚上干活了。”
舟舟也想干活来着,干家务,还是自己家的事情,没道理都让恩和做。
可恩和抢她拿到手的任何工具,抹布、拖把、扫把,什么都不让她动。
如果傅道昭在,那江舒宁就有人照顾了,恩和也不用补偿性地干活了。
傅道昭犹豫了:“你家哪还有地方啊,舟舟你要跟妈妈睡一个房间,恩和要睡一个房间,两个房间正正好,我来了谁那里?”
舟舟举着手说:“恩和可以跟我们一起睡,我们身子小,妈妈房间的床大,再来一个都能睡得下。
师长叔叔睡小床,正好你一个人能睡。”
傅道昭眼底闪过一丝期望,可随即又抹去了:“不好,这样你们会睡不好的。”
“我觉得挺好的,恩和也不会拒绝的对吧,”江舒宁想过了,这样的安排没问题的,“就按照舟舟说的,你住家里完全没问题。而且,我还不放心你住破房子呢。恩和可说了,那房子都倒了一半了,根本不能住人,你半夜睡那,万一碰上残留的山匪,或者像朝鲁那样的人对你出手怎么办?”
她实在是不放心,两人在山里跟好些人结怨了,难保他们会来报复。
像江舒宁这样住在村子里面还行,住在村口还是个破房子,那也太危险了。
傅道昭多少考虑到了一些男女大防方面的事情,眼下江家多了个半大的姑娘,更不方便。
但是三个人都在劝他住下,村口又确实不安全,便同意了。
可这事儿,偏偏又被时常盯着江家的沈思礼知道了。
下午沈思礼就跑过来劝江舒宁:“他一个男人,住在哪里都行,干嘛要让他住在你家呢?
你家现在可是有三个女的,他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你们逃都逃不掉。”
江舒宁一听,斜眼看他:“他会有什么坏心思,道昭怎么说都是个军人,是个司令。一个军人,以保护百姓为本职,怎么会有坏心思。沈思礼,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沈思礼心里确实有些小九九,可他不能让江舒宁这么想他,忙解释道:“我是担心你们。你的名声不要了吗?”
他坐到江舒宁身边,苦口婆心道:“想要让他住在村子里,谁家都行啊。比如……比如恩和家,她家现在空着,完全可以住到她家去嘛。反正恩和在你家住,他们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个想法,恩和自己就提过,但是江舒宁和傅道昭都拒绝了。
“谁也不知道恩和爸爸什么时候出来。能住一两天,难道还能住一两个月吗?万一到时候她爸爸知道了,又扯不清楚了。”
毕竟房子不是无主的,只是家里暂时没人罢了。
沈思礼一听这解释,确实不好让傅道昭住恩和家,咬了咬牙又说道:“那我家,我那儿有空房间,让他住!”
江舒宁又是摇头:“你那里有点远了,我这扶贫的事情需要人手,需要道昭给我帮忙。他要是住在你那,我用人不方便。”
这是他们俩说好的,一个能让傅道昭待在这个村子里的借口。
反正在有的大娘眼里,女的种地就是比不上男的,正好有傅道昭在,满足了她的猜想。
结果,沈思礼只能带着一肚子气离开,怎么劝都不能让自己满意,可不就是一肚子气嘛。
他刚走,天上便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了,春季多春雨,大庆山也就这个季节雨稍微多一点。
江舒宁看下雨了,也不在院子里坐着了,起身准备搬凳子进屋。
结果之前伤了的脚腕留下旧伤,脚腕一疼,脚下没站稳,江舒宁便要摔倒了。
幸好傅道昭看到快要摔倒的江舒宁,冲了上来,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