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道昭回来了,他开着车,接送舟舟比较方便。
车开不上去的地方,他还能抱舟舟。
所以江舒宁已经很轻松了。
只是他们到家的时候,发现沈思礼蹲在了江家门口。
沈思礼一看到江舒宁回来,马上站起来说:“你可回来了,我给你拿了点东西。”
前几天他丢了脸,没好意思在江舒宁面前出现,这几天跑了一趟外省,给江舒宁和舟舟买了不少的东西,自然也不知道舟舟生病的事情。
不过这会儿倒是看到舟舟被傅道昭抱在怀里,江舒宁还拿着舟舟住院用的东西,马上皱起了眉头。
“舟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抱着回来?”
江舒宁简单解释:“她做了个小手术,把阑尾炎切了,今天刚出院。”
然后开门进屋,让舟舟先躺下。
舟舟看到沈思礼出现,马上像是帮傅道昭宣告主权般问傅道昭:“师长叔叔,你今天不走吧。妈妈还没有退烧,我们都需要你照顾。”
“不走,我还要给你们做饭照顾你们呢,这几天我都不会离开。”
他的假期已经申请下来了,原本还想着江家和部队两头跑,这下看江舒宁也病倒了,他就不能跟之前想的一样两头跑了。
沈思礼听到他的话,才知道江舒宁也生病了,忙问道:“你怎么样,哪里难受?他不走我也不走,我也得照顾你们。”
江舒宁瞟了他一眼:“我这挤不下这么多人,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光看着沈思礼的小身板,她都担心沈思礼回头也病倒了,那到时候就不知道谁照顾谁了。
沈思礼嘴硬道:“他能待这儿凭什么我不能,要是我走了,别人再传你们闲话怎么办。”
传闲话最好,反正在她心里,江舒宁和傅道昭就应该是一对儿。
她张张嘴想赶走沈思礼,结果沈思礼抢先开口道:“就这样决定了,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一定能照顾好你们,多我一个人能照顾得更细心。”
傅道昭也难得开口替沈思礼说话:“他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吧。毕竟我也只有一个人,你们母女俩都生病了,有他帮忙,我也能省点劲。”
江舒宁只能点头同意。
接下来这一天时间里,傅道昭干什么,沈思礼抢着干。
挑水、做饭、洗碗、拖地。
傅道昭看他积极的样子,还小小地折腾了他一把,让他把院子里都扫了,还把舟舟在医院里换下来的衣服都给洗了。
累得沈思礼直不起腰来,可他却想着这些东西都被江舒宁看在眼里,到时候江舒宁一定知道他有多好。
可沈思礼的身体差,极差。
干了四五个小时后,他抱着替舟舟洗好的衣服回来。
正准备将衣服晾好,人弯腰再起来,眼前突然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好在很快眼前的黑暗散去了,他及时站稳。
可将衣服晾好后,他就累得直喘气,回屋里坐下就不想起来。
江舒宁看他那样子,忍不住说道:“思礼,要不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沈思礼这会儿还嘴犟呢:“不行,我得照顾你,我不走。”
傅道昭将煮好的粥和小菜放到江舒宁的床头,扭头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马上都要倒了,不走是想让我一次照顾三个人吗?”
沈思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有些凉,可他看不到自己的脸色。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江舒宁的镜子照了下,镜子里出现的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里的沈思礼脸色唇色都是惨白的,原本应该神采奕奕的双眼这会儿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眼皮都是耷拉着的。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腰酸背痛的,只想躺下了呢。
原来,他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他原本还想着晚上熬夜照顾江舒宁的,看来是肯定熬不下去了。
但是面子还是要的,沈思礼讪笑着看向江舒宁,找着借口说:“我那儿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这样,我先回去,明天白天我再来。”
说着,不等江舒宁说话,他就一溜烟跑了。
江舒宁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她还想问问需不需要傅道昭送他呢,看他那样子,她都担心他会半路上晕了。
不过人跑了就跑了吧,跑了傅道昭还省心了。
晚上,舟舟躺在床的里侧已经睡着了,江舒宁躺在外侧,看着坐在边上的傅道昭有些不忍心道:“你要不然也躺上来?这么坐着会熬坏身体的。”
傅道昭摇头,伸手扯了扯江舒宁的被子,让被子盖得更严密些。
“我就别躺了,你这床本来就不大,要是再挤到舟舟,那她的伤口要是开裂了怎么办。”
他找了沈思礼送来的被子,叠了叠放在床边的地上,刚好够他坐的,这样他随时能看到江舒宁和舟舟。
随手找了本江舒宁的书,说道:“我就这样守着你们就行,你赶紧睡,我正好还能看看书。”
煤油灯的亮光照在傅道昭的脸上,江舒宁有些被傅道昭吸引到,看着傅道昭的眼神就没有挪开过。
傅道昭翘了下嘴角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江舒宁忙摇头,她的脸有些红了,但应该不是发烧的原因,毕竟她的体温在下午的时候就恢复正常了。
但是又不能说是看傅道昭看的,只能翻身盖好被子说:“没什么不对的,我先睡了,你要是坐得不舒服了,就上来躺会儿。”
然后便闭上了双眼,催促自己赶紧睡觉。
傅道昭看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笑了,他大概是知道江舒宁怎么回事的。
随即低下头看书。
说是看书,实际上有些走神。
他也挺累的,胸口那道伤虽然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到底还没有完全养好,体力比受伤前差了好几成。
今天其实也多亏了有沈思礼在,白天的活儿基本都是他干的,要不然傅道昭也可能撑不下来。
这会儿他也觉得疲倦了,手上的书一时没拿住掉在了地上,而他往床上一靠,就在江舒宁的手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