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宁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没想要获得司令的夸赞,她做陷阱只是想让傅道昭少受伤。
虽然傅道昭还是受伤了,但是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总司令对着江舒宁好一顿夸,然后没有停留多久便让傅道昭好好休息,等他的伤养好再说别的,转身出了门,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江舒宁送了总司令出病房后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坐在了病床旁的凳子上。
傅道昭想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很多话,张嘴想问:“我晕倒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有个秘密……咳咳、咳咳。”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江舒宁见状,连忙起身,来到傅道昭的身边想要给他拍拍胸口,可看到他胸口的纱布又没有拍下去。
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是不是渴了,你还是少说话多休息吧,医生说了,你这几个月最好都不要随便下床。所以你要是饿了渴了,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傅道昭微微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帮了江舒宁后会这么虚弱,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完。
他抬手想要接杯子,可稍稍用力胸口就疼得厉害。
江舒宁见状忙道:“你别抬胳膊了,医生说你胸口这片筋骨连着胳膊,现在动胳膊疼不说,还容易扯到胸口的伤。还是我喂你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水杯贴近了傅道昭的嘴唇,然后微微倾斜,双眼紧紧地盯着傅道昭的薄唇,看着他的嘴唇湿润,然后微微蠕动,缓缓喝了两口水,接着便向上抬了抬下巴。
江舒宁领会地放下杯子:“这么点就解渴了吗?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还红了?”
江舒宁肉眼可见地看到傅道昭原本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还以为他晚上没发烧,清醒了却发烧了呢。
连忙放下水杯,将手背贴上了傅道昭的额头,感觉自己手背冰凉测不出温度,又换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傅道昭的额头上。
果然跟舟舟说得一样,傅道昭心中暗想,原来江舒宁真的是用额头来测试别人的体温的。
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江舒宁的眼睫毛,根根分明,眼睛眨一下,眼睫毛便会扫过他的眼睫毛。
那棕色的瞳孔里全是他,这距离近到他都能看到江舒宁眼里的他脸色越来越红。
傅道昭瞬间有些不敢触碰江舒宁的眼神,便将自己的双眸往下挪了挪,这一挪,又看到了江舒宁的嘴唇。
江舒宁的嘴唇不像他的那么饱,有些肉肉的,这会儿有些红,又有些干,应该是她守了他一夜没有喝水吧。
这女人,光顾着照顾他,忘了照顾自己了。
傅道昭的思绪飞扬,忍不住想要噘嘴去触碰近在咫尺的嘴唇,可江舒宁瞬间离开了。
“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明明额头没有什么发烧的温度啊。不行,你等等,我去叫护士,说不定你这是并发症什么的。”
随后江舒宁便跑出了病房。傅道昭想拦都没机会。
他不知道,江舒宁出了病房后脸色也是通红的,靠在墙边用手猛猛给自己的脸蛋扇风。
然后便惊讶地发现:“舟舟,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沈叔叔带来的呀。”
原来傅道昭深夜剿匪身受重伤,江舒宁帮助设立陷阱送去医院的事情,天还没亮就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沈思礼担心江舒宁昨晚是不是出事了,便一大早去了江家接了舟舟来医院找江舒宁。
舟舟到了医院,问到病房号后便先跑了过来,透过门缝便看到江舒宁和傅道昭脑门贴脑门、两人纷纷脸红的场景。
江舒宁不知道舟舟看到了多少,但是看她捂着嘴偷笑那样子,便知道这孩子肯定看了不少。
她轻咳一声,对着姗姗来迟的沈思礼说:“他可能发烧了,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去叫护士,顺便给你们买个早饭。”
然后快步逃开。
沈思礼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推门带舟舟进入病房。
舟舟一进来就趴在了傅道昭的腿边,眼泪汪汪地问:“师长叔叔,你是不是好痛好痛?这么多的纱布,你一定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我给你吹吹吧,吹吹你就不痛了。”
傅道昭微微摇头,还没说话,舟舟就噘着嘴冲着他的胸口呼呼吹风。
看这样子,傅道昭终究没说自己不疼,确实他还有点疼。
沈思礼看到傅道昭受伤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佩服的光,但随即便坐在凳子上说道:“别以为你受伤了就能获取舒宁的芳心,我是不会放弃舒宁的,毕竟我们可是拥有从小培养的感情,这感情可不是谁想插一脚就插一脚的。”
傅道昭扯了扯嘴角,他没想到沈思礼竟然这么直白,便说道:“随便你,我只知道,我对舒宁的心,不是假的。而且什么年少情深,也得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想法吧。毕竟你们之间,不是爱情。”
他这话,戳中了沈思礼的心。
确实,沈思礼再见江舒宁后,两人的感情全是对幼时情谊的回顾,并没有发展现在的感情,这让沈思礼有些难受。
不过他还是犟嘴说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健全人,知道舒宁刚刚怎么说的吗?她让我好好照顾你。那我肯定要听她的话咯,这样,我扶你去厕所啊。”
说着他就想去扯傅道昭,带他去厕所。
可傅道昭受了伤,身上缺水需要补水还来不及呢,哪有去厕所的想法,而且他现在也不方便乱动,赶紧伸手挡住沈思礼。
就连舟舟见状,都喊道:“别动别动,师长叔叔受伤了不能乱动,他要是想要上厕所会主动说的,不要你乱动叔叔。”
沈思礼怎么也没想到,舟舟这么偏向傅道昭,只能讪笑地收回手。
不过马上转向床头柜子上的水杯,说道:“我给你加点热水,你喝点水啊!”
然后拿着床边的热水瓶往水杯里加了开水,然后将杯子递给傅道昭。
傅道昭并没有接杯子,冷笑道:“舒宁刚刚给我喂过水了,亲手喂的,我现在还不渴。谢谢你,麻烦你把水杯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