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冽的心瞬间被暖意填满,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别担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给你带新鲜的灵果。”
看着兽夫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黎月心里更乱了。
黎月抱膝坐在兽皮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柔软的兽皮。
兽皮床被池玉烘得暖融融的,可她却觉得后背发寒。
依晨刚才那瞬间的震惊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确定,依晨看到幽冽和她后一定也在混乱。
毕竟,在依晨的记忆里,她(黎月)应该是早已被几个反派虐死的存在。
而幽冽他们早已剜掉兽印,彻底黑化,最终会联手虐杀依晨。
可现在,她(黎月)还活着,兽夫们的兽印完好无损,甚至她和幽冽已经真正结契,这一定颠覆了依晨的认知。
“她现在肯定也很混乱吧……”黎月喃喃自语,眉头拧成一团。
依晨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子,混乱过后,一定会重新调整计划,先下手为强。
她要怎么办?躲吗?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她的兽夫们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躲?
可不躲,又该怎么办?
依晨的兽夫白枭马上就会晋阶到紫阶,而且她手里还有好几个未来强者的兽夫。
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幽冽他们尽快变强,让依晨的兽夫们无法下手。
想到这里,她急忙进入空间,想用灵泉水换取兽晶时,才发现灵泉水根本没有多少。
因为从恶兽城逃出来后,她只是接吻了几次,也都用在治疗几个兽夫的伤势,没和几个兽夫们深度交流。
依晨现在还在混乱期,这是最好的缓冲时间,必须抓紧和几个兽夫们亲密接触一下,让灵泉水多涌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黎月咬了咬牙,朝着院子的方向扬声喊:“烬野!你在哪?”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膛里柴火偶尔噼啪声,却没有回应。
黎月心里一紧,快步走出房间。
早上烬野洗过的木碗还摆在桌上,木勺孤零零地搭在碗沿上,显然是出门了。
就在这时,“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急促,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黎月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可能是她的兽夫,幽冽他们狩猎不会这么快回来。
也不可能是阿父凛川,他和玄苍议事必然要耽搁许久,而且阿父敲门向来会先喊她的名字。
这敲门声陌生又急切,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罩住了整个院子。
黎月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死死盯着那扇木门,不敢应声,脑子里全是昨天白枭离开时,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
那眼神里的审视与敌意,根本藏不住。
敲门声越发急促,“砰砰砰”地撞在木门上,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却始终没有人说话。
寂静的院子里,这声音格外刺耳,像敲在黎月的心脏上。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木门被蛮力撞开,木屑飞溅。
逆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蓝黑色短发利落有型,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得像冰,正是依晨的第一兽夫,白枭。
黎月的眼睛瞬间瞪大,眸中满是惊恐,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做什么?你怎么能擅自闯入别人的屋子?”
白枭没理会她的质问,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院子,又往卧房里瞥了一眼,语气冷淡:“就你自己?你的兽夫呢?”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的兽夫们去狩猎,无法立刻回家。
“他们……他们去河边打水了,很快就回来。”黎月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后背却已惊出一层冷汗。
她紧紧贴着身后的石墙,指尖悄悄从空间里摸出骨刀,攥在手心里。
她知道她不是白枭的对手,但她也决不会坐以待毙。
白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身体,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在怕我?”
“请你出去!这是我的家!”黎月抬高声音,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
可白枭不仅没动,反而迈步走进院子,沉重的脚步声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咚咚的回响。
他周身散发着蓝阶的威压,像一张无形的威压网,让黎月呼吸都变得困难。
黎月连连后退,脚后跟撞到石桌的棱角,疼得她一个趔趄。
白枭却步步紧逼,距离越来越近,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几乎要将她包裹。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黎月肩膀时,一道愤声音从门口传来:“黎月,我刚才……”
烬野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屋内的场景后,冰蓝色的眸子瞬间布满怒火,青阶的兽力猛地爆发出来,青阶的气息虽然不如白枭强悍,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快步冲过来,挡在黎月身前:“你是隔壁的雄性?谁让你闯进别人屋子的?”
白枭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烬野手臂上的青阶兽环,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他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个祭司?”
“什么事?”烬野攥紧拳头,警惕地看着他,眸中满是怒气。
“我们的雌主晕倒了,我来请他过去看看。”白枭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刚才强行破门的不是他。
烬野怒喝,“请人有你这么没礼貌的?要请自己去祭司殿!我们这里没有人愿意帮忙!”
白枭盯着烬野看了几秒,像是在评估他的实力,随后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黎月。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黎月紧绷的身体才一软,几乎是瘫坐在地上,后背的兽皮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黎月,你没事吧?”烬野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语气满是担忧。
“都怪我,我不该跑出去的,让你受委屈了。”
黎月摇了摇头,抓住烬野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