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珂直直地看著李玄尧,只笑不语。
深褐色的眸眼半眯,李玄尧若有所思地与她对视了须臾。
低头看了看胸肌下微微凹陷进去的腹部,唇角一勾,他再看向江箐珂时,脸上添了几分风流之色。
衣袍大敞,李玄尧踏著懒拖拖的步子,走到茶桌前。
他牵起柔嫩纤细的小手,扣在他温烫且坚硬的胸膛上,然后带著那玉葱指,一路向下,行至丰字的沟壑之处。
大手隨即又移开,任由江箐珂肆意採擷。
一双柔荑自是毫不客气,在腹肌游移摩挲,隨后绕到他的腰后,紧紧將人朝自己搂近了几寸。
江箐珂仰起面颊,李玄尧则默契地弓背俯首。
两人同时偏头,错开鼻峰,隨即便是个绵长又繾綣的深吻。
一双咸猪手顺著裤腰探进,正想想捏捏李玄尧的翘臀时,却因喜晴的叩门声戛然而止。
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江箐珂嗖地抽回双手,推开李玄尧,扮起了假正经。
三下叩门声后,殿门被推开。
曹公公和喜晴带著几名小太监,陆续提著食盒走了进来。
布菜倒酒,忙活了一番,曹公公掏出银针挨个试毒。
银针验毒还不够,一旁的小太监又將桌上的东西各自试吃了一遍。
见那小太监未出现任何异常,曹公公这才安心地叫上所有人,一同退出了行宫的寢殿。
两人手牵著手,你餵我,我餵你,亲一下,吃几口,一顿饭吃得是黏黏糊糊。
到了睡前沐浴,两人又在浴桶里腻歪了好半晌才出来。
烛火摇曳,帐內香深。
江箐珂挑起两条束腰的帛带,在李玄尧耳边喃喃蛊惑。
“今晚,我当食客,你当鱼肉。”
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可李玄尧却翻身將她压在身下,以行动拒绝。
偏偏他力气大得很,江箐珂再怎么反抗,也没法推开李玄尧,翻身抢占上位。
江箐珂便只能软声商量。
“夜顏,今晚我想在上面。”
“你让让我。”
看著她明明眼含春水,却蹙著眉头,一脸恼怒较劲的样子,李玄尧红唇弯起,宛若在端详一件宝贝似的,抚摸著她的脸,俯视细细打量。
眉眼渐渐染上浓烈的欲,他俯身欺下。
就像那日吃餛飩似的,轻轻吹几口气,待凉了一些,斯斯文文地下口,把她当做鲜美的鱼肉,一口口地品尝。
双手紧攥著束腰的帛带,撑在他胸膛上,江箐珂开始嘟嘟囔囔地发脾气。
“夜顏,不带你这样的。”
“凭什么天天都是你在上,我在下。”
“我好歹是將门之女,岂能夜夜被你一个男人压在下面欺负。”
江箐珂的一句句牢骚,都变得一声声细碎的嚶嚀。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还是因为別的什么,不值钱的眼泪疙瘩顺著眼角滑落,浸湿了颊边的碎发,也濡湿了枕边。
待她哭得厉害了,李玄尧终於凑上来吻她、哄她。
江箐珂却赌气地偏头,嘴巴紧闭,不让他亲。
他凑过来,她就又把头转向另一侧。
如此躲来躲去数次,李玄尧趴在她身上眼巴巴瞧了半晌,最后在她旁侧躺下,双手手腕呈上,做出了让步。
江箐珂看著他这副听话的样子,心里头就更难受了。
对视间,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翻身占据了上位。
將所有的愧疚、不舍和喜欢都倾注在唇齿间。 今夜,江箐珂的吻,比以往都要更加地热烈、强势。
双手手腕被她捆在床头,勾来搭在榻边的披帛,江箐珂蒙上了李玄尧的双眼。
只因她实在无法直视那双眼睛。
每每与李玄尧对视时,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江箐珂那要走的心都会一次次动摇。
初见时,都是她蒙著眼,在黑暗中沦陷,在黑暗中心甘情愿地被骗。
离开时,就换他蒙著眼,在黑暗中沉沦,在黑暗中被动接受她安排的离別吧。
一番云雨过后,李玄尧躺在那里,並没有急著让江箐珂解开手腕上的束缚。
他额头渗著汗,身上也是汗涔涔的。
汗珠顺著肌肉纹理滑落,在那句健壮结实的身躯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他启唇粗喘,似是回味,又似是在平復。
江箐珂起身下床,翻出事先藏好的七荤八素软筋香,把解药含在嘴里后,將香放在香炉里点燃。
转身看床上的人躺著未动,江箐珂软声问他。
“夜顏,你要不要喝口水?”
喉结滚动,李玄尧点了下头。
小瓷瓶打开,江箐珂將三步倒进茶壶里。
轻轻晃荡了几下,她倒了杯茶水,端到床前。
殿內烛火通明,鏤空香炉里不断飘出异香,透过帐幔的缝隙,飘进帐內潮热的小世界。
鼻尖轻动,李玄尧嗅了几下,是他似曾相识的香气。
“夜顏,我餵你喝。”
江箐珂將茶盏递到李玄尧的唇边。
李玄尧却警敏地紧闭双唇,偏头躲过的同时,手臂挣扎,想要摆脱那两条腰带的束缚。
可殿內的异香渐渐浓郁,李玄尧越是用力挣扎,吸进的香便越多,药效扩散得也越快。
身体的筋骨就像是化成了水似的,软塌塌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像个废物似的,摊躺在床上。
偏偏眼睛还被蒙住,让他看不到眼前的人。
不详的念头浮上心头,李玄尧凭著感觉,偏头朝江箐珂看去。
儘管他什么都看不到。
唇瓣轻颤,李玄尧无声启唇央求。
【別走。】
【小满,別走。】
趁著他开口之际,江箐珂將那盏茶灌进了李玄尧的嘴里。
猝不及防的一口水,呛得李玄尧咳嗽不止。
江箐珂心疼地替他拍了拍,顺了顺气,趁著他意识尚还清醒之时,囁喏开口。
“夜顏。”
“我要走了。”
“你別找我。”
李玄尧用力摇著头,仍在做著无用的挣扎。
面色开始涨红,额头侧颈青筋隱隱凸起,他扭动著身子,徒劳地扽著捆住他双腕的腰带,一双长腿也在徒劳地蹬踹。
李玄尧竭尽全力地想发声嘶喊。
可要说的话,到了嗓间却像是遇到了一面筛子,被筛得细碎,变得晦涩粗礪,沙哑难听。
那微弱的声音,低得仅江箐珂一人能隱约听到。
“別,走。”
“小满。”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