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寂静的小圣殿。
这里是圣子更衣的地方。
两位地位较高的祭司站在顾昀身侧，伸手就要帮圣子换衣。
此时司仪官匆匆从外赶来，金色的发丝因奔跑而略显凌乱，几缕垂落在他光洁的额前。
他停在门口，微微喘息着，湛蓝色的眼眸抬起，轻声道：“我来帮圣子吧。”
两个祭司身体一顿，纷纷转身看向他，似乎预料之外。
圣子身体高洁，一般都会有专门的人服侍，司仪官的职责并不包括这些。
“教皇那边……有外来人，所以命我前来……”司仪官咽了咽口水，有些停顿道。
“原来如此。”听到教皇的名号，两个祭司眼底的疑惑才消散。
他们当即收回了手，朝圣子俯身便转身退去，离开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从始至终，圣子都没说话。
圣殿中一片寂静，司仪官心跳如鼓，他抬起头，视线忍不住地寸寸勾勒圣子身上的那层薄纱，喉咙痒的连带着某处发紧。
穹顶高阔，画着教徒沐浴神恩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干燥花草混合的冷香。
这些司仪官通通感受不到，他此刻眼前只有圣子的身影，冥冥之中，好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比冷香更甜，微微却勾人。
他情不自禁地俯爬在地毯上，朝着殿上的“神”爬过去。
动作缓慢却充满仪式感，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卑微与渴望。
手指触到纤细的脚腕，他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屏住。
此时再微微抬头。
一股清风恰如其分地掀起。
薄纱抚脸，司仪官忍不住张开嘴巴。
面容姣好的金发少年闭着眼睛，如同被蛊惑般，面色痴痴。
顾昀垂眸，看这人比教徒还要狂热的动作，缓缓地朝他俯身。
“司仪官。”
在金发少年逐渐迷失时，突然听到了来自上方的声音，那声音清冷如冰泉，一下子就将他的灵魂击打回身。
湛蓝的眼眸中迷醉稍退，浮现出些许清明，以及对自身僭越行为的后知后觉的恐惧，他仰望着近在咫尺的圣颜，呼吸几乎停止。
“圣……圣子。”他惶惶开口，面颊攀上红意，腿部一软，立刻跪下去。
顾昀的视线平静，就算此刻穿着薄纱，周身也仿佛笼罩在不敢亵读的清冷光晕中。
他俯视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司仪官，金色的眼眸里没有怒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神只般的漠然。
s级副本对boss有很高的要求，所以顾昀必须维持人设。
顾昀扬起下巴，脑海里搜刮着角色经常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气加重：“你的虔诚，似乎用错了地方。”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司仪官脸上更是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心下不安。
圣子看到他刚才的模样，心中一定会厌恶透顶吧。
可是……
可是那股萦绕在圣子周身、让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甚至想要……品尝的清香，此刻仿佛还残留在他舌尖。
这隐秘的回忆带来一丝战栗的罪恶感，却又象毒药般诱人。
司仪官用力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心中想要解释、想要祈求宽恕的冲动。
他只并着脚尖，将身体伏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用最驯顺的姿态，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斗，虔诚道：“卡修斯只对圣子忠诚。”
顾昀：“卡修斯是你的名字？”
卡修斯垂眸：“是。”
顾昀站在他面前，朝他偏了下脸，“去给我搬个椅子。”
卡修斯猛地抬头。
圣子不怪罪他吗？
巨大的惊喜让少年的眼睛亮起来，他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动作太快甚至有些跟跄。
“请您稍候。”
他快步走向一旁，搬来了殿内最柔软、也是平日里只有圣子才能使用的天鹅绒垫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顾昀身后。
顾昀正欲坐下，却在这时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
顾昀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了一截黑色的尾巴尖，顶端是一个饱满而精巧的、桃心状的轮廓。
此刻，那枚心状的尾巴尖。
正因为方才无意中蹭到了凳子的绒面，而受惊般下意识地卷动着向上缩起。
“唔……”
顾昀反应不及，一声短促的、带着鼻音的惊喘不受控制地溢出唇角。
卡修斯就看到，身前的圣子突然间猛地并紧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