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望笑起来：“是的，今天刚入职，还有点紧张。”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在顾昀身后的负责人消失不见了。
顾昀转身去找他，却被段若望按住了肩膀，“学长进来吧，我正好有事情想麻烦你。”
顾昀：“可是刚才那个人……”
顾昀抬头对上段若望的眼睛，黑沉阴郁，又有点他看不懂的晦暗。
“不用在意他，或许觉得太累了想趁机偷懒溜走了。”
“但……
段若望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肩膀，“学长那么在意他干什么？”
“反正剪彩活动会持续很久，他还要考虑接下来怎么接待你，想不出来就逃走了，就这么简单。”
后颈猝不及防地被男人的手指捏住，顾昀不由自主地像猫一样缩了一下。
段若望低下头，“学长你就是太替别人着想了。”
“现在，来帮我吧。”他松开了手，拉着顾昀的手腕带男人走到了教室最前面的中间圆台上。
漂亮的男人对着顾昀笑得人畜无害，眼神又略显懊恼。
“我今天一直在想明天教孩子画什么，画了很多都觉得不对，然后就想起了顾学长。”
顾昀：“我吗？”
段若望点头：“恩，之前在学校里学长不也经常帮我提供灵感吗？”
“还会当我的模特，现在那些画都还在我的家里珍藏。”
顾昀听到他的话，突然也想起了那段日子，也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当时他因为勤工俭学去了艺术学院当助教，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段若望。
男生当时很孤僻，留着长发坐在画室的第一排，独来独往。
但在他被画室的那几个刺头围着时却敢站出来，用画板砸他们的脑袋。
顾昀一直觉得段若望是个好孩子，从那以后，他就和男生熟悉起来了，后面快要毕业时，男生找到了他，说自己在完成毕业设计，却没有模特，希望他可以帮忙。
顾昀就去了。
最开始是让他随意摆动作画速写，但在画了几百张后段若望并不满意。
顾昀就换上了各种衣服，听段若望的命令调整姿势，帮助学弟进行艺术创作。
男人也确实从他的动作中得到了创作灵感，作品很受欢迎，名噪一时。
顾昀当时看过段若望的毕业展览，虽然没看出和他有什么关系，或许因为艺术太过琢磨不透。
不过段若望既然说是因为他才画出来的，那便是了。
“所以，学长这次也帮帮我吧。”段若望撒娇地说道，对他眨了眨眼。
段若望知道顾昀最受不了他撒娇，这个beta总是心软。
男人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嘴巴微抿，声音闷闷的。
顾昀叹了口气。
他摸了摸段若望的脑袋，嗓音温柔：“先松开我好吗？”
段若望稍微松开了手，“学长……”
“我可以给你当模特，但是只能穿着我这身衣服，因为我还在工作中。”顾昀做出了他最大的让步。
段若望很依赖他，这是他知道的事，但顾昀也明白不能太纵容。
段若望咧开笑容，“都听学长的。”
男人黑沉的眼眸里泛起涟漪，从旁边拖来一张凳子，让顾昀坐上去。
“学长穿这个还是有点太正式了呢。”他打量了一下，伸出手解开西装扣子，却发现beta的衬衫很皱。
顾昀低下头，看见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衣服，总有些不自在。
“若望，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按住自己的外套。
段若望弯眼，“好。”
他撤开了一点，离圆台两三米的位置，看着beta摆动作。
“头后仰，外套不要脱太多，衬衫解开前两个扣子，很棒，就这样。”
顾昀的背紧靠着座椅，听着学弟的安排做动作。
他垂下了脸，“这样可以吗？”
段若望：“还差一点。”
他拿出了一根红绳，在顾昀面前俯身，抓住男人的手腕，将红绳缠了上去，让男人扯住。
而红绳的另一端则被他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顾昀惊讶：“若望，这样你怎么画？”
段若望往圆台旁边看了一眼，那里放置着一台相机，正亮着灯。
“这次的画作要你我一起完成，为了记录下合适的姿势，我专门拿了相机把我们的动作拍下来，学长不会生气吧？”男人看着beta的眼睛问道。
“生气，怎么会？”顾昀摇头，怕忘记动作，用相机录下来也是合理的。
“那就好，我们多尝试一下吧。”段若望又笑起来，男人的笑容单纯无害，如春风一般。
顾昀被他盯的晕乎，只愣愣地点头。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腼典的笑容，问道：“这些够了吗？”
他的手腕被红线勒的不太舒服。
段若望低头看着相机里的那些视频和照片，满意地点头。
“辛苦学长了。”
顾昀松了口气，然后又听眼前的男人说。
“对了，听说学长结婚了，什么时候叫上嫂子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这些照片可以当开胃菜。
段若望勾起唇角，在心里想。
希望嫂子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