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娅一生遇见的人构成了风花雪月四个字。
姐姐是踏破囚笼的自由之“风”,姑妈是默默绽放无声滋养她的“花”,教她锻造的老工匠是沉默厚重的“雪”,与她交过手的骑士们是见证她进步的“月”。
然后“咴儿咴儿”是“四个字”,博士不搞事的时候是“人”、把自己拉下水挨抽的时候是“构”、不问青红皂白不抽罪魁祸首也要抽她的叔叔已经“成了风字”!
要不怎么说苦难是一切艺术的来源,玛莉娅在她常去的酒馆咽下一大口酒,大声向所有人宣告!
然而,她以往一向热烈捧场的朋友们非但没有鼓掌,还开始拼命挤眉弄眼,示意她看窗边。
“玛莉娅,临光家的家风不该背后说人坏话吧,还是你和他闹了不愉快?”
窗边,全卡西米尔都如雷贯耳的超级明星骑士——玛嘉烈·临光抬头,温和的询问自己的妹妹。
她温和的说出了在玛莉娅耳中如同天籁的一句话:“能讲讲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暂时不方便回去,但可以帮你判断一下。”
她就知道!家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于是,兴奋的玛莉娅添油加醋的讲出了博士偷家里户口本、蹭吃蹭住连叔叔晚上睡前喝的瘤奶都不放过、当面挑衅叔叔导致自己两度挨抽等种种劣迹,期待的等着她最信赖的姐姐替她评理。
果然,临光听完后,皱起了眉。
“……”
“你也觉得很过分吧!”玛莉娅满脸期待,虽说这位博士的确又帅又有趣,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但挨了两顿鞭子,足以打烂她的一切幻想!
临光掏出本子:“玛莉娅,叔叔买的那个瘤奶牌子是什么?我记一下,回本舰的时候报给后勤,很少看到他偏爱某一种特定牌子的食物。”
“还有,为什么他不能直接告诉我,我直接回去取户口本就行了啊,他最近很忙吗?”
在姐姐浑身散发的正义光芒中,玛莉娅开始怀疑,究竟是她疯了还是她全家都疯了。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声爆炸声,玛莉娅下意识回头:“外面怎么了?”
临光赶忙提起剑:“快去救火!听说最近城里有个萨卡兹在到处制造爆炸谋杀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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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刺耳的报警声在身后响起,维什戴尔收起枪,收拢了警戒在四周的死魂灵。
“你倒是真忠诚,之前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现在又成了人家忠诚的狗了?”祖宗发射器里,一个声音尖锐的死魂灵极尽挖苦,不情不愿的漂浮着跟在白发萨卡兹身边开始逃窜。
维什戴尔反唇相讥:“怎么,又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了?”
她快速在屋棚顶与危楼间跳跃穿行,长长的尾巴左右扫动保持着平衡,漂亮的腰线紧绷再舒张,轻巧的象一股爆炸的馀烟。
另一个死魂灵也开口添加了战局:“她当然报复了,她报复的方式就是,没按照那家伙之前的要求传递那个消息?哈哈哈哈哈哈,二十多岁的萨卡兹,只会这种报复方式?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能独自砍下萨科塔的脑袋了!”
维什戴尔冷笑:“呵,健忘的老不死,我比你年纪小的多,照样砍过巨兽的脑袋,你忘了?”
第二个死魂灵恼羞成怒:“又是你的光辉老战绩,你怕不是这辈子都活在对巴别塔的幻想回忆里了!”
“不原谅他就冲进去杀了他,原谅他就冲进去上了他,你磨磨唧唧在这里玩什么保镖游戏是什么意思!”
看到老东西破防,维什戴尔心情很好的轻笑一声,跳下房顶,一个翻滚泄力向着城外狂奔,将警报声远远甩在身后——
“这次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还活在过去的巴别塔。”
“他承诺过,要建造一座永不倒塌的、真正的塔,所以殿下相信他——”
她的前半生太过颠沛流离,唯一的价值只有她拾起后再未放手的刀,所以她的信任对说服这群死魂灵无足轻重,与殿下的信任相比,完全拿不出手。
“——我的刀服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