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你们两个!这个送去萨米当科考队员,这个去哥伦比亚准备跟着总辖上天滚蛋!什么时候泰拉毁灭了什么时候再考虑相见吧,尤其是你!”
小姑娘眨眨眼,呆呆的看着青年一脸肉疼的骂骂咧咧,掏出一支针管,分成两次注射进两人的身体。
比她试过最好的药还要立竿见影,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身边小男孩身上的源石痕迹在淡化。
她拘谨的绞了绞手,没了一开始见面时的不客气:“我…你先给他打吧,我没有钱。”
她终究还是没说出“我们都付不起钱”。
万一呢,万一这个青年听不懂,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付得起呢。
她不识字,但是卖花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很聪明的人,他们大多都会用脚直接踹开她,但是有一个好心人给她解释过为什么踹她:
她的花,提供不了对等的价值,给他造成了时间的损失,所以她该挨打。
现在这个青年不仅要损失时间,还要损失这么一看就很珍贵的药,还没打她……
她突然有些后悔卖花给他了。
苦难中生长的小孩子总是这样,看自己过轻,所以得到爱永远受宠若惊。
青年没好气的哼一声:“用不着,把这贫民窟打包卖了都买不起,老实点。”
两个小孩都听话的不动了,黑黝黝的眼珠一转不转的望着你,都快给你看出压力来了。
作为泰拉大地上知名“没关就是开了”型选手,你斗蛐蛐故意赌错了那是情趣,这种耳朵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藏心思,那是侮辱你的恶灵之名!
这是博士:泰拉太大,我只能护得住我在乎的人。
这也是博士:我t说我现在打算在乎了,尼尔多隆吗!
砾一只手摁着一个小孩,边笑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青年手里的针剂,眼里放出异彩。
“想和商业联合会的人说的话,也随便。”你故意朝着她晃了晃手里的浅金色溶剂,心知肚明她的话根本不会被上层信任。
没人会为了一个奴隶出身的骑士嘴里的“可能性”,与罗德岛撕破脸。
可砾好象更开心了:“当然不会,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不对啊,这种时候不该是回忆童年创伤和当今处境,开始警剔沉重鹰言鹰语升华主题吗,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她还在考虑个人喜好啊!
你未来的干员正在袭击你的无cp标签啊喂!
“咳咳…那个,你们俩叫什么?”你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两个小孩。
“我们的名字?”小男孩还是有些虚弱,但还是认真开了口,“我们没有名字。”
“那平时别人怎么叫你们?”
“这…她叫小贱种,我叫病痨鬼。”小男孩说起来有些无地自容:“我们都是这么叫的。”
…很好,很有泰拉特色的地狱命名方法!
你深吸一口气:“…这种不叫名字,prts也不会让这种称呼过审,现在,另起一个吧,你们自己起,不许让我给你们取。”
“在你们俩还完这支药的价值之前,你们俩就是我的人了。”
小女孩先开了口:“那,那我叫,提兰吧?”
这样,这个大哥哥一看到她的名字就会记得她是欠了钱的那个小姑娘,就不会把食物误发给她了。
小男孩考虑了一下:“…那,我叫提兰的狗?”
“噗咳咳咳——!!!”
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难以置信的抬头:“你字都不认识,这是跟谁学的?!”
小男孩自豪的解释:“我之前出去看比赛的时候,只有站的离耀骑士大人最近的那些大人物才有资格自称‘耀骑士’的狗!我现在是站在提兰身边最近的。”
…他莫非是个天才?!
你一拍脑门:“…不许用!”
“为什么啊,先生?”
“这个名字你把握不住,留给我取id的时候用吧。”
小男孩的脸突然“唰”的一下白了:“对,对不起大人!我忘了您也……”
“停停停!”
怎么越描越黑了!你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总之,名字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要是想不出来就听听这个东西的建议,自己边走边想吧。”
你把prts调成了语音输入模式,递给小男孩,带着两个计划之外的小插曲开始了对卡西米尔底层的实地考察。
仅仅走了十几步,你就感受到阴影中无数恶意的目光,贪婪的打量着你干净的衣物和胸前的金属挂饰,在砾故意亮出武器和骑士勋章后,这些视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是一个闲得没事干下来玩的大人物……
你看得出来他们在想什么,如果你表现的稍显弱势,他们是绝对不介意从你尸体上捞一笔的。
卡西米尔象一头死去已久的巨兽,外皮看着依旧光鲜亮丽,实则芯子已经腐败发酵,泛起一股股恶臭。
为了维持大竞技场的灯火辉煌,这里甚至连煤油灯都供不起。
环境恶劣?去竞技场吧!
空气污浊?去竞技场啊!
无家可归?去竞技场外面睡啊!
越来越多的卡西米尔人被逼的在竞技场周围游荡,靠着那一点对场内美好的幻想支持自己活过一天又一天,又同时透支自己的血汗,为幻想中的场内源源不断的输血。
骑士竞技文化像海洛因,麻醉这个国度痛苦的同时带给它“繁荣的慢性死亡”。
“咔吧!”你脚下一声脆响,低头一看,是一只腐烂的几乎看不出轮廓的库兰塔肢体,与半张烂报纸一起糊在一块勉强还算完整的地砖上。
你俯下身,勉强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
“骑士”,“回归”。
很好,你现在又多了几分谈判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