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旅临时指挥部。
韩锋正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
“报告！”
一名通信兵跑了进来，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档递给他。
“副参谋长，情报中心紧急电讯！”
韩锋接过文档，一目十行地扫过。
“特战大队，提前渗透？斩首行动？”
他低声念叨着，手指在电子地图上的“岱州市”三个字上，轻轻敲了敲。
“有点意思。”
“想把法拉利开出火箭的速度，也得看赛道允不允许啊。”
他转过身，看向通信兵。
“通知下去，让李忠和楚依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通信兵转身离去。
韩锋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韩锋。给我接岱州警备司令部。”
电话很快被接通。
“老周吗？我是韩锋啊。”
“哎哟，韩副参谋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韩锋笑了笑，语气轻松得象是在拉家常。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咱们岱州市，最近是不是在搞那个……什么……文明城市创建活动？”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韩锋的思路：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韩锋的笑容更深了。
“那正好。
从今天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搞一个‘金融安全及市场秩序’的专项整治行动。”
“金融安全？”
“对！”
“重点查处、严厉打击一切大额现金交易！
尤其是酒店住宿、车辆租贷、餐饮娱乐这些行业，必须严格执行实名登记和非现金结算！”
“告诉所有商户，现在是电子支付时代了，收大额现金的，都有洗钱的嫌疑！
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
“另外，再让公安系统的同志们辛苦一下，
加大对街面、车站、旅馆这些地方的巡查力度。
看见那些三五成群、体格健壮、眼神飘忽，一看就不象正经游客的，多盘问盘问。”
电话那头的老周，终于品出点味儿来了。
“老韩，你这是……有情况？”
韩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情况，就是防患于未然嘛。
毕竟要演习了，社会面的稳定，也很重要。”
“我明白了！”老周立刻应道，“放心，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挂掉电话，韩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127旅的特战大队？
王牌？
想玩渗透，玩潜伏，玩城市游击？
想法很好，但他们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现代战争，早就不止是飞机大炮的对决了。
信息战、经济战、社会战……无处不在。
你们带着一大笔现金，想在我的地盘上当幽灵？
不好意思。
在我这儿，你连一碗兰州拉面都买不到。
韩锋抿了一口茶。
“想玩？行啊。”
“就先让你们这群王牌，尝尝饿肚子的滋味吧。”
第二天清晨。
319旅的指挥中心里。
数据流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瀑布般刷新，
参谋人员们低声交换着信息，键盘的敲击声汇成一片绵密的细雨。
韩锋站在电子沙盘前，一夜未眠，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面前的茶杯已经换了第三次。
“报告！”
李忠和楚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身姿笔挺。
“坐。”
韩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却没有坐下的意思。
他转身，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第一阶段的网，已经撒下去了。”
韩锋的声音很平稳。
“岱州市的老周那边反馈，效果拔群。
昨天一晚上，他们就‘劝退’了十几拨试图用大额现金支付的‘可疑人员’。”
“我估计，127旅那帮‘王牌’现在正凑在一起，对着一麻袋的钞票发愁呢。”
李忠咧嘴笑了。
“参谋长，您这招真是绝了！”
“我都能想象到他们那副憋屈的模样了。”
“别高兴得太早。”
韩锋摆了摆手。
“这只是开胃菜。”
“把一群狼饿上几天，它们不会变成羊，只会变得更凶残，更不择手段。”
他顿了顿，看向楚依。
“所以，我们的第二阶段任务，现在开始。”
“楚依。”
“到！”楚依立刻站直。
“我需要你动用一切情报手段，
把这支渗透进来的特战大队，给我从岱州市上百万的人口里挖出来！”
韩锋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他们是人。”
“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就要想办法跟外界联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技术侦察也好，数据筛查也好，给我盯死所有进出岱州的交通枢钮。
尤其是机场、高铁站的票务信息。”
“他们很可能已经分散渗透进来了。
但他们的指挥官，那个程兴，大概率会选择一个中心点落脚，方便指挥。”
“查所有酒店的入住记录！尤其是那些还能支持非现金支付的高档酒店。”
“他们现在现金不能用，就一定会留下电子痕迹。”
“记住，他们是一支完整的特战大队，不是三五个人。
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完全隐形！”
楚依的眼神亮了起来。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韩锋点点头，又转向李忠。
“李忠。”
“到！”
“你的任务，是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韩锋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这帮特种兵，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一旦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境，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我们的远火营阵地、指挥部、后勤补给线……任何一个地方，
都可能成为他们的袭击目标。”
“你必须把我们后方的防御给我盯死了！”
李忠猛地一捶胸口。
“副参谋长放心！除非他们从我李忠的尸体上跨过去！”
“我不要你当烈士，我要你当胜利者。”
韩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依负责找，你负责防。”
“一旦楚依锁定了他们的确切位置，你们两个立刻向我汇报。”
“记住，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是！”
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指挥中心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韩锋重新将目光投向巨大的电子地图。
岱州市的城区图被放大到了极致，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都清淅可见。
“程兴……127旅的王牌……”
他喃喃自语。
“你们现在，躲在哪儿呢？”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指挥中心。
楚依不断地处理着从各个渠道汇集而来的海量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