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平静，语气还有些唏嘘，听在二人耳朵里却宛若掀起了惊涛骇浪。
曾教授嘴唇动了又动，一句话在嘴里来回反复，却最终吞进了肚子里。
饶是他是计算机领域世界级的专家，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成功了？
呵，听起来那么平静，仿佛本就应该成功一样。
但这种技术，真的本就应该成功吗？
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真的能孕育出这样起死回生的技术？
宋学芝就直接多了，刚刚还十分震惊的她，在再次确认结果之后，反而一反常态的平静下来。
“那，我去收拾尸体。”
说完，她将手从操作台上离开，亲自推着陈忠轩的身体离开了手术室。
目光注视着的身体离开，曾教授这才将目光移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的 ，开口道：“ ，这项技术不能扩散出去。”
这是杀手锏，真正意义上的杀手锏，堪比核弹般的战略技术。
如果再多来几个得不到就要毁灭的疯子， 的安全情况就会无比恶劣。
“扩散不出去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淅的观察到完全剥离出来的人体大脑，看着它在营养液中静静漂浮，那种怪异感再次浮上心头。
沉默了一下，曾教授道：“这种营养液的成分……”
“曾老师放心。”
曾教看着他，缓缓道：“……成分很好，我想要一些。”
曾教授点头。
进入了脑域，和内核短暂的接触了一番， 发现，他处于脑域空间时能更加清淅的感知到内核的存在，数据的提取也更加顺畅，甚至就连对资料的内容消化也更加迅捷。
往常需要十天半个月不断坚持的数据量，这次仅仅只用了几分钟就搞定了，而且理解了其中的全部内容。
这也是他出来后有些愣神的原因。
在脑域中，他觉得他待了很久，久到什么事都可以从容去做。
而在现实中，他的时间却仅仅只过去了几分钟。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生物量子和脑机基础理论。
脑机接口进阶。
量子生物学的现象和本质。
……
一篇篇文章迅速成型，随即隐匿在脑海里， 也随之产生了明悟。
仅有陈忠轩的大脑还不够，要维持陈忠轩的人格不被数据化成一个普通的人工智能，还要靠通用性量子系统来进行协助。
这样的话，量子方块显然不够格，它甚至连陈忠轩的一个念头都无法解析，只能进行简单的检测，确定陈忠轩还没有消失。
得把陈叔叔带到更适合的环境去，起码得保证至少一年内的稳定。
至于一年后……呵呵，说不定那时候陈叔叔就可以完全脱离大脑存在了。
这毕竟是一颗大脑啊，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不是喂点吃的就可以放任不管的东西。
“另外，曾老师，我准备筹划一部纪录片。”
“我们？”
曾教授微微一愣。
“恩。”
轰。
如同一记闷雷炸响。
曾教授原本平和的脸色骤然变化，就连刚刚进门的宋学芝也愣在原地。
“我知道。”
“这不是理由。”
曾教授道：“我们没资格占据你的荣誉。”
“荣誉而已。”
很是狂妄自大的一句话，可眼前的两人，曾教授和宋学芝却都有些沉默，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随着零蛋的火爆，网上确实已经有很多人认可了这个曾经被认为是吹嘘的人工智能，更有网友将人工智能之父的名头放到了 身上。
要知道，这个名头之前可是曾教授和其他几位世界级人工智能专家共享的。
无可辩驳、无可质疑。
这句话让曾教授微微动容。
思考了良久，曾教授终于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那我就……受之有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