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开始出现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说话？”
“该不会是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嗓子彻底废了吧？”
“不会吧？那她上来干嘛？上来表演哑剧吗？王总可真会玩啊。”
主持人的笑容更深了，他故意把话筒凑到柳烟晚嘴边，动作夸张。
“烟晚？是太激动了吗？没关系，大家都会等你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的话，让台下的议论声和窃笑声更大了。
柳烟晚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发青。
她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皮肤绷得发白，手背上青筋凸起。
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周围的议论声钻进耳朵，她感觉自己没穿衣服，被所有人的目光刺穿。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张菲菲更是笑得肩膀都在抖，她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准备记录下这最精彩的一幕。
就在柳烟晚身体即将滑倒的瞬间。
一个身影，慢悠悠地走上了舞台。
是曹阳。
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脚步悠闲，完全无视了周围惊愕的目光。
主持人愣了一下，想上前阻止，却被曹阳一个眼神逼退。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直播现场！”
曹阳没理他，他径直走到柳烟晚面前。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操！那男的谁啊？他想干嘛？！”
“这是柳烟晚带来的小白脸吗？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保安呢？保安在哪！把他轰下去！”
王德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收紧。
张菲菲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曹阳没有做任何出格的动作，他看着眼前这个快要碎掉的女人，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柳烟晚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抱住。
他的胸膛很硬，带着一股温度，隔着布料传来。
他低下头，嘴唇凑到柳烟晚发烫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想不想看他们，跪在你面前的样子？”
他的气息，吹过她的耳廓，带着一股温热的痒意。
柳烟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随即，曹阳松开她。
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低下头，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她光洁的后颈。
那个位置，是风府穴。
柳烟晚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麻意从后颈窜遍全身。
一股暖流，从他嘴唇接触的地方，瞬间涌入，她感觉被掐住的脖子，瞬间松开了。
她拿起话筒。
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德发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舞台。
张菲菲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柳烟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随即，一段清亮婉转的歌声，从她嘴里，飘了出来。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个正在倒酒的侍者，手一抖，香槟洒了一地。
一个正在和女伴调情的富商，嘴巴半张，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角落里，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军装老者，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投向舞台。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的皮肤绷得发白。
张菲菲脸上的表情，从幸灾乐祸，变成了震惊，再变成了不敢置信。
她死死地盯着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手里的手机都快被她捏碎了。
不可能！
她的嗓子，怎么可能会好？！
一曲唱罢，柳烟晚睁开眼睛。
她的眼角，挂着一滴泪。
台下，死寂了三秒。
随即，掌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天籁之音！这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我哭了！这首歌，简直唱到我心里去了！”
“柳烟晚！柳烟晚！”
全场，都在高呼她的名字。
柳烟晚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这久违的荣光。
她没有理会台下那些为她疯狂的观众，她转过头，目光穿过所有人，落在了那个已经走到舞台边缘的男人身上。
曹阳正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伸出了手。
柳烟晚提着裙摆，在全场的欢呼声中，跑下舞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柳烟晚的手，被他的掌心包裹着。
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和他脉搏传来的稳定跳动。
周围的欢呼声变得遥远，听不真切。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懒散的笑意，和两人紧握的手。
曹阳牵着她，穿过那些激动的人群，走向角落的座位。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拨鼠而已。”
“叫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天塌了。”
柳烟晚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泪花还没干。
她这一笑，让他停下脚步。
曹阳转过头，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将那滴泪珠抹去。
他的动作很自然，指腹的温度，却烫得柳烟晚脸颊发烫。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跳漏了一拍。
周围的宾客，看到这一幕，眼神都变了。
“操！这小子谁啊？也太亲密了吧？！”
“国民初恋，就这么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拿下了？”
“我酸了，我真的酸了，放开那个女神，让我来！”
王德发的座位上，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停下了交谈，不敢出声。
他盯着曹阳和柳烟晚交握的手，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他没想到，计划的第一步，会败得这么彻底。
他不仅没能让柳烟晚当众出丑，反而让她以前所未有的姿态，重回巅峰！
张菲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手里的酒杯，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王总……”
“就这么让他们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