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声音发颤，在寂静密室里散开。
孙清邈的身体一顿。
她那双杏眼死死盯着曹阳后背上闪烁的金色烙印，目光没了焦距。
这是什么东西？
纹身？
不可能！
她们之前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它凭空出现了！
“这不是纹身。”
孙清邈的声音干涩，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却在距离烙印几厘米的地方停下，
“这是……某种能量的印记。”
她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能量正从那个复杂烙印中散发出来。
那股能量与曹阳体内的狂暴气息截然不同。
它充满了一种纯粹的生命力。
“别碰它！”
林晚晴突然低喝一声，抓住孙清邈的手腕，
“这东西感觉不对劲！”
她心头猛地一跳。
“别大惊小怪。”
孙清邈皱眉试图甩开她的手，
“这可能是能量共鸣，我想观察它的结构。”
“观察？”
林晚晴瞪大眼睛，
“你没看到它在发光吗？
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所有未知都伴随风险，但也伴随机遇。”
孙清邈说道，
“他的身体很特殊，这个烙印或许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我不管什么关键！
我只知道不能让你拿他冒险！”
“你这是妇人之见！”
“你这个只想着研究的疯子！”
就在两人再次剑拔弩张，即将爆发新一轮争吵时。
那个背对她们的虞姬，缓缓转过身。
她茫然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金色烙印。
她的眼神变了，茫然褪去，目光紧紧锁住那个烙印，里面翻涌着她们看不懂的情绪。
她从石床另一头爬过来。
她的动作悄无声息，林晚晴一时竟没能出手阻拦。
“喂！
你干什么？！”
林晚晴最先反应过来。
她松开孙清邈，伸手想去阻止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在林晚晴和孙清邈惊骇的注视下，虞姬伸出食指。
她用指尖点在那个金色烙印的中心。
嗡——
一股嗡鸣钻进三人脑子！
以虞姬的指尖为中心，金色烙印光芒大盛！
金光爆发，驱散了密室的黑暗。
一股能量从烙印中爆发，将她们推开！
她们不受控制地后退，后背撞在石壁上才停下。
她们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嗡鸣声让她们无法思考。
作为这一切的中心，曹阳的身体弓了起来。
他紧闭的双眼睁开，瞳孔却没有焦距！
无数破碎的画面冲进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黑龙袍的男人站在高耸的祭坛上。
他脚下跪着成千上万的臣民。
他面前是一个由鲜血和符文构成的光茧在旋转。
“朕……以万里江山为炉！以亿万生灵为炭！必将炼成这天地间唯一的不死大药！”
男人张开双臂，发出咆哮！
画面破碎！
他又看到血色光茧裂开，一只漆黑的巨爪从里面伸出，一把掐住黑袍帝王的脖子。
“桀桀桀……你想炼化朕？却不知，朕也同样在等着吞噬你啊……”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
画面再次破碎！
与此同时，虞姬的身体也颤抖起来。
她眼睛里也闪过无数画面。
她看到一个白裙少女跪在黑袍帝王面前。
“陛下……收手吧……此法有伤天和……会遭天谴的……”
“天谴？！”黑袍帝王冷笑一声，“朕即是天！谁敢谴责朕？！”
“虞姬……你是朕最完美的药引。待朕功成之日，必将与你共享永生！”
……
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个呼吸之后，密室的金光迅速收敛，退回曹阳后背，烙印的光芒也隐去了。
密室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林晚晴和孙清邈从地上爬起。
她们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茫然看向石床。
然后她们的呼吸停住了。
她们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自己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狰狞的伤口愈合了大半。
虽然留下纵横交错的伤疤，但已经不再流血。
他潮红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虚弱的呼吸也变得有力。
那个茫然的少女，正依偎在他怀里。
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林晚晴和孙清邈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无比刺眼。
林晚晴的指甲陷进掌心。
孙清邈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力。
她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此时，那个沉默的男人终于动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散漫消失了，变得锐利起来。
他伸出右手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的力量。
随即，他的目光越过两人，落在怀里发抖的少女身上。
他伸出左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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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开了口，声音沙哑，语气却放缓了。
“你想起来了？”
虞姬在他怀里，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神里有惊恐，也有依恋。
她看着他，嘴唇翕动，小声回应。
“……想起了，一些。”
这句对话让林晚晴和孙清邈身体一震！
她们再也顾不上其他，两人同时冲了过去！
“你想起什么了？！”林晚晴抢先一步撑在石床上，盯着虞姬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曹阳，你感觉怎么样？”孙清邈跟着问，目光锁定曹阳，“那烙印是什么？你们看到的画面又是什么？！”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将曹阳和虞姬围在中间。
她们眼神里满是焦急、疑惑和一丝恐慌。
曹阳看着她们，扯了扯嘴角。
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调侃地扫了她们一眼。
“别急嘛，两位大夫。”
“病人刚醒，你们就这么审问，是不是有点不太专业？”
“别急嘛，两位大夫。”
曹阳沙哑的声音带着戏谑，在密室里荡开。
“病人刚醒，你们就这么审问，是不是有点不太专业？”
林晚晴和孙清邈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们看着那个嘴角挂着欠揍笑容的男人，看着他怀里那个梨花带雨的少女。
担忧、嫉妒和愤怒瞬间冲昏了她们的头脑！
这个混蛋！
他都伤成这样了！
他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而且！
他竟然还护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