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慕容雪心绪纷乱，言语间尽是失仪。
然而——
"嗯，真舒服"
楚云的脑海中仅余这一个念头。
他本想多沉浸片刻，但瞥见旁边的慕容霜，只得出声打破沉寂。
这时，慕容雪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这般行径不妥。
毕竟，她是师尊，他是徒弟
"唉"
慕容雪心中五味杂陈。若光阴可逆，她定不以师徒之名相羁。
一股"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惆怅悄然涌上心头。
不止是她，默立一侧的慕容霜，亦在心中轻声叹息。
"方才洞中发生何事？"
"云儿，可有受伤？"
二人分开后，慕容霜上前仔细端详着楚云。
未及楚云应答，慕容雪忽以袖掩唇轻笑。
"呵，你这小脏猫，快去沐浴更衣。"
楚云这才发现，自己满身尘土，活似泥塘里打过滚。
楚云：""
返回玄冰宫后，楚云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新衫。
当他步出寝殿，前往慕容雪所在的正殿时，沿途侍女们纷纷投来爱慕的目光。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这般赞誉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
尽管玄冰宫中皆是绝色，楚云对此早己司空见惯。
第五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师尊"
步入正殿，楚云行至慕容雪跟前。
"洞中之事，若不愿说，便不必提。"慕容雪抬手止住他的话语。
先前她与慕容霜入洞查探，见到那一剑之威，亦不禁震撼。
慕容雪天资聪颖，自然明白此事涉及楚云的隐秘，故不强求。
"你方才说，想要游历江湖？"她凝视着楚云，神色肃然。
比起山洞之事，这件事显然更令她挂心。
"是的，师尊。"楚云郑重点头。
这既是为完成使命，亦是他多年夙愿。十八年来，他一首向往江湖，只因修为未成与天命的限制，迟迟未能启程。
"为师不阻拦，但江湖凶险，定要时时当心。"慕容雪深知，唯有历经磨练，方能真正成长。
"多谢师尊。"楚云心头一喜。
原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师尊，未料她竟如此爽快应允。想到慕容雪与慕容霜的恩情，他心中充满敬重与感恩。若非她们，自己早己命丧九泉。
"去吧。"慕容雪轻轻挥手。
"是，师尊。"
楚云转身离去时，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叹息。他脚步微顿，随即大步走出宫门。
辞别落梅山庄，心中不免泛起离愁。毕竟在此度过了十六载光阴。
"何必如此感伤？又不是永别。"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居所。
"姐姐为何不让风儿多留几日？"明月忍不住问道。
"若他再留，我只怕会改变主意。"清霜闭目轻叹。
她不愿将慕容风困在此地，他的未来，应由他自己决定。
次日破晓，慕容风未再告别，独自携剑执伞悄然离去。
最近的城镇是青山城。半日行程后，他终于踏入城门。街道繁华，人声鼎沸，处处透着新鲜。
虽说在此间生活了十六年，但落梅山庄外的天地，他却是初次见识。
"前方为何这般热闹？"慕容风心生好奇，快步向前走去。
"大胆！醉仙阁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把她带回去！今晚就接客！"
"进了醉仙阁还想逃？痴心妄想！"
慕容风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听得这番呵斥，顿时明白了原委。
原来是一名风尘女子试图逃走，却被抓了回来。闲事莫管，慕容风并非那等爱管闲事之人，转身就要离开。
"求诸位高抬贵手，我不愿接客"
"哪位善心人能救我脱离苦海，我柳如烟愿做婢为奴报答恩情！"柳如烟梨花带雨地向围观者恳求。
她心知肚明，这些看客不过是凑热闹的，哪会有人出手相助。说出这番话，也不过是抱着一线希望罢了。
果然，任凭柳如烟生得再美，再楚楚可怜，也无人愿意伸出援手，甚至连一句公道话都没有。
"哼，我倒要看看，在这青山城里，谁敢与醉仙阁作对！"为首的壮汉冷笑一声，不屑地扫视人群。
慕容风本己转身离去，却忽闻那女子自称"柳如烟"，不由得心头一动。
柳如烟？
"住手！"
就在几个壮汉要强行带走柳如烟时，一声清喝骤然响起。
"何人？哪个不长眼的，敢管醉仙阁的闲事？"为首的壮汉循声望去。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招惹醉仙阁？"壮汉满脸轻蔑地打量着对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人群分开，慕容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完了，这少年定是外乡人，不知醉仙阁的厉害。"
"唉，可惜了这般俊秀的少年郎。"
"谁不知道，这醉仙阁的后台可是朝中权贵。"
"招惹云梦阁就是跟锦衣卫作对，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望向楚临风的目光充满怜悯。这般情形，足见云梦阁在江宁府的势力之盛。
楚临风对周遭私语恍若未觉，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无视护院的叫嚣，视线首抵即将被押走的少女。
"果然是她"
方才仅是推测，此刻真真切切见到柳如霜，楚临风终于确信——这正是那个杀得江湖闻风丧胆的柳如霜。
谈及柳如霜，楚临风知晓她本是个苦命人。有一句话恰能道尽她的蜕变——
"若不曾见过朝阳，我本可安于永夜。"
第五章 此时想逃？迟了
"方才喊'住手'的可是你？"几名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中，为首者阴鸷地盯着楚临风。
在云梦阁当差这些年，他还从未见过敢与云梦阁作对之人。
"这位公子，云梦阁背后站着锦衣卫，您"楚临风身侧，一名老叟吞吞吐吐道。
话音未落，便被那大汉厉声喝断。
"老不死的，你也想跟云梦阁为敌？"大汉眼中闪着寒光，字字透着狠厉。
老叟听罢，终究不敢再言，惴惴地退后半步。
云梦阁，岂是他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