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许久，会议室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三号被带走暂时拘留，一号二号也在单独谈话结束后获准离开。
没错，秦驰并没有因为三号的自爆就中断自己侦查破案的过程。
而是按部就班地，依然与一号进行了单独谈话。
还是那句话，得讲证据。
时奥虽然逼得三号自爆还录了音，但那并不能形成足够的证据链给三姐儿定罪。
秦驰还是需要通过常规的侦查方式获取更多有力证据形成证据链。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只剩下两个人的会议室里，陈蕊扬了扬手上写着一号签名的纸。
时奥当然是故意的。
他单纯对于一直臭着脸摆架子的一号有些不爽。
说好听点儿是戏子，说难听点那就是靠肉体上位的野鸡，甩脸子给谁看呢？
所以时奥拆了她的架子，撕烂她的臭脸，重新帮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故意的。”时奥丝毫不掩饰。
陈蕊看着一号的签名情绪有些低落：“这就是明星吗？”
时奥：“这就是明星。”
其实陈蕊一直是挺喜欢一号的，觉得她初中都没毕业却能光彩夺目地站在舞台上很厉害。
但现在，亲眼见到一号被时奥拿捏地言听计从的样子，陈蕊只觉得偶象彻底幻灭。
陈蕊收好签名：“这玩意儿我还是放网上卖掉算了，没意思。”
时奥闻言笑了笑：“合照还要吗？”
“当然要，到时候我把自己打上马赛克，和签名一起发网上，说不定卖价能高许多呢。”陈蕊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两人相视一笑，时奥给出评价：“人小鬼大。”
随后道：“咱俩也走吧，秦驰估计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了。”
虽然现在秦驰可以带着答案去找过程，但依然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刚才拷走三号的时候都没跟他们多说几句话，只是把家里钥匙扔给时奥就去忙了。
走出西关支队，站在大街上等车的时候，时奥问陈蕊：“你是去秦驰家等他，还是回学校宿舍，还是说跟我回家？”
“去秦驰那儿吧，他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而且他家那狗还得有人遛。”陈蕊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道。
意料之中，时奥并不意外她会选择去秦驰家。
毕竟比起刚认识一天都没有的陌生人，冷冰冰的学校宿舍，还是秦驰家她更加熟悉。
陈蕊自从上次跟踪被发现以后，这些天她待在秦驰家楼道里的时间比待在学校的时间都要多得多。
可能陈蕊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开始依赖秦驰了。
“说起来，你哥就没给你留点财产啥的？”时奥想起来好奇地问：“他之前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违法所得，都被收缴了。”陈蕊这会儿也跟时奥创建起了一定的信任，所以也没有隐瞒：“什么都没剩下。”
时奥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孩会在秦驰家楼道里一蹲就是一夜。
他有些怜惜地看着陈蕊：“那你现在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陈蕊不说话，沉默下来。
被戳到痛处了。
“没事，你可以把秦驰家当成自己家，他不会反对的。”时奥揉了揉她的头发：“或者你也可以来我家，多的不敢说，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喝。”
“什么意思？我只能捡点汤喝？”陈蕊笑着表示不满时奥的分配方式。
但也没有对把秦驰家当成自己家的话有什么不满。
“不识好人心，汤才是好东西，有营养。”时奥一本正经的科普，然后以退为进：“那不然咱俩互换，有你一口喝的，就有我一口饭吃。”
陈蕊被他气得笑骂：“这不是一样吗？换什么了？”
“换了前后顺序。”
陈蕊：“……”
她确信这家伙在耍自己。
车来了，两人上车，回家。
……
陈蕊则是着急忙慌地准备狗绳，塑料袋等等，打算现在就下楼帮秦驰遛狗。
“哎，先别急，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陈蕊在时奥对面坐下，然后问。
“龙华路仓库。”时大忽悠准备上线：“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蕊觉得时奥太烦了，怎么总喜欢戳人家伤口：“说了。”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你动手伤到他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那还行，要是明知宫永年和他那个一石二鸟计划的存在还去捅秦驰，那陈蕊这思想偏的就有点离谱了。
秦驰又问她：“既然你知道罪魁祸首是宫永年了，那还恨秦驰吗？”
陈蕊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后悔了吗……”
她说着神色有些愧疚：“要是早知道，我不会跟他动手的。”
冤有头，债有主。
这点儿道理陈蕊还是清楚的。
她真正该恨的，是挖下陷阱设计坑害陈夕的宫永年，而不是秦驰。
虽说最后开枪击毙陈夕的是秦驰，但那是警察打坏人，天经地义。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其实陈蕊反而应该感谢他。
因为将宫永年抓捕归案的也是秦驰。
也算是帮陈蕊报了仇。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陈蕊反过来问时奥。
她早就想问了，面前这个家伙到底从哪儿知道的那么多甚至能称得上是秘密的事情。
“因为我当时在场啊。”时奥也没有隐瞒：“龙华路仓库那天我也在。”
“某种程度上，你哥的死也有我一份。”
时奥说完，定定地看着陈蕊。
出乎预料的是，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
然后又问：“那会议室里你对那个女生说的那些呢？”
“你真的看到她杀人了？”
时奥当然不会说这集他看过，只是得意地摇摇手指：“你没听她说吗，她杀人的时候只有她和受害者在现场。”
“我唬她的。”
“没想到她心理素质那么差，一吓就全吐出来了。”
陈蕊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下！
她咬的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时奥没有挣脱，只是由着她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