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奥叮嘱完那俩之后并没有对陈国华多说什么,只是对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华叔心领神会,然后带着两个年轻人径直上了飞机。
时奥站在登机口,看着他们登机,飞机关闭舱门,起飞。
然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还真怕左颂星不管不顾地跑下来非要陪着他一起。
时奥倒也不是嫌弃人家,只是这个限时任务他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没必要让阿星跟着。
而且他也担心这个任务结束以后系统还没完没了的发任务,难不成让左颂星一直跟着?
时奥觉得自己卷就行了,没必要让人跟着自己一起受这累。
他看着系统面板咬牙切齿:“这次之后爷要回家!要放假,要休息!否则爷就撂挑子不干了!”
发泄完情绪,时奥离开机场,在机场停车场重新偷了辆大马力的跑车开走。
曼谷没有直达芭堤雅的飞机,开车过去要两小时左右的车程,他得想办法尽量减少在路上消耗的时间。
毕竟是限时任务。
而且时奥很清楚这个任务为什么限时。
李忠志的女儿李咏芝今天晚上就会被摘心,被换给芭堤雅那个晕倒上新闻的市长。
所以必须得争分夺秒。
路上,时奥经过一家医院,不由得想起那个女儿罹患血癌的监狱看守。
在高晋为其找到供体,只需要他无视陈志杰叔侄俩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出手相助,没有为了救女儿去牺牲无辜者的生命。
其实时奥对这个看守还是有些抱歉的,毕竟人家在原故事在线是实打实的玩了命,为女儿挣到了那一分希望。
结果时奥把人家的镜头全抢了不说,也差点儿埋没了别人的希望。
这一次缺乏了原故事线那些经历的陈志杰,还真不一定会愿意给那个看守的女儿捐献骨髓。
毕竟这一次陈志杰的视角里,那个看守不是曾救过他,帮过他,为了救他差点儿丧命的并肩作战的正义伙伴,而只是一个普通路人,甚至还可能会觉得他助纣为虐。
所以时奥才会在陈志杰临走前提了一句捐献骨髓这个事情,算是留住了人家那个女儿的希望。
同样都是急需供体移植救命,监狱看守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问心无愧。
反观那个市长,却夺走了李咏芝年轻的心脏,延续他那腐朽恶臭的呼吸。
相似的情况,完全相反的选择。
他们也将得到不同的结局。
监狱看守将会看到救治女儿的希望,而那个市长,则将迎接他应得的死亡。
时奥这么想着,车速越来越快,疯狂地压榨着自己中级驾驶的极限。
……
李忠志现在十分焦急。
他很清楚泰国是个什么地方,人在这里失踪又意味着什么。
而且李咏芝已经失踪了六天,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间,不能再浪费一秒钟。
可泰国办案能力拉胯,也不愿意投入更多资源搜救一个外国人,他自己又在这陌生的土地上两眼一抹黑,空有一身能力和经验无从施展。
不安和恐慌已经填满他的内心。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那是他的命!
可他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找不到头绪。
丁铃铃,电话响了。
李忠志拿出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
放在以前,这种陌生电话他是不会接的。
但现在,他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接通:“喂?是咏芝吗?你在哪?”
对面不是他希冀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声。
“李忠志?女儿失踪的那个?”
“是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是不是需要钱?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失望并没有让李忠志失去理智,他几乎转瞬便反应过来冷静问道。
只不过他再冷静也不可避免地带着满溢的急切。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说。”
李忠志毫不尤豫地就把自己的位置信息告诉了对方。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跑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时奥一路踩着油门就没松过,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从曼谷赶到了芭堤雅。
陈国华那边也顺利找到李忠志的联系方式,人还在飞机上就给他发了过来。
时奥打开车窗,对车外那个憔瘁焦急的父亲喊了一声:“上车,没时间了。”
李忠志干脆利落的上车。
“长话短说,你女儿在芭堤雅的地下器官黑市手里,而且马上就会被摘除心脏。”时奥一边说一边猛轰油门:“移植对象是芭提雅市长。”
“新闻你有没有看,这个家伙刚在一次公开演讲上因为心脏问题晕倒。”
李忠志看着时奥,眼里凶芒毕露:“那个黑市在哪儿?”
他并没有质疑情报的真实性,也没有问眼前的这个家伙是谁,从哪儿来的情报,又为什么要帮他。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我不知道。”时奥这是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是谁绑的你女儿。”
李志忠眼里爆射的凶光差点儿吓得时奥操作失误把车开到墙上去。
“是谁?”
“黑警阿斌。”
……
找到这个阿斌没花什么时间,李志忠知道黑警的工作地点,时奥一路火花带闪电十几分钟就到了。
随后两人进去直接从黑警同事那儿问到了他的办公室。
人这会儿还若无其事的正常上班呢。
“阿斌警官。”李志忠上去打招呼。
“是你啊,又来问情况?”阿斌神色自如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到女儿。”
时奥强忍着恶心走到他身旁,隐蔽地掏出抢顶住他:“千万别乱来,不然我会打死你的。”
阿斌是个识时务的,配合着两人被挟持到他的车上。
时奥偷来的那辆跑车这一路上猛踩油门已经没油了,正好换车。
开着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时奥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人在哪儿?”
阿斌还想装傻,但话都没说出口,大腿就被一枪打出个血窟窿。
时奥再问:“人在哪儿?”
阿斌不说话,只是抱着腿痛苦地嚎着。
然后他手臂上也多了个血窟窿。
时奥枪口顶着他的头,冷漠无情:“最后一次,人在哪儿。”
“小屋!在小屋!”阿斌知道自己再不说,这个男人真的会毫不尤豫开枪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