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边境,太衍天朝大军驻扎不远处,凤戮渊带着云倾从虚空中走出。
“想必你的融合以及开启第三窍,必然引来异动,而如今帝都不适合天地异象出现。
所以,本王便在此为你开辟一个洞府,刚好此地离太衍大军不远,纵然妖皇前来,本王也护你周全。”
云倾闻言,微微颔首,“恩,都听王爷的。”
见她同意,凤戮渊袖袍一挥,“嗡嗡…”
空间顿时汇聚恐怖的能量,接着他一指点出,不远处的冰山,瞬间炸裂。
“砰!!!”
不多时,在冰屑散去后,一个巧妙的冰洞出现。
两人飞身而入,云倾则是找了一块空地盘膝而坐,将那滴九天玄女泪托于掌心。
泪珠脱离祭坛的束缚,其内的星河流转得越发急促,散发出阵阵悲泯苍凉的波动。
她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即毫不尤豫地将玄女泪按向自己光洁的眉心!
“嗡——!”
就在泪珠接触皮肤的刹那,璀灿的银蓝色神光轰然爆发,将整个冰洞映照得如同白昼!
云倾周身瞬间被一层厚厚的玄冰包裹,但那并非寒冷的冰,而是由无数细密古老的符文凝结而成。
她乌黑的长发无风狂舞,发梢竟开始凝结出点点冰晶,如同缀满了星辰。
巨大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蛮横地冲入她的经脉,涌向心脏位置的九窍玲胧心。
难以想象的痛苦随之袭来,仿佛灵魂被寸寸冻结,又被无数冰冷的针反复穿刺。
她纤细的身体剧烈颤斗起来,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渗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在冰霜复盖的唇角显得格外刺目。
然而,她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如铁。那双清冽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冰原在燃烧,没有任何动摇,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为了改变命运,为了拥有守护宗门和……与他并肩的力量,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咔嚓!”
一声轻微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脆响传来。
心脏位置,第三窍通幽的壁垒在玄女泪浩瀚神能的冲击下,轰然洞开!
刹那间,云倾的感知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她“听”到了脚下万年冰层缓慢移动的沉闷轰鸣,“听”到了洞外风雪中夹杂的微弱生灵喘息。
甚至,她能模糊地感知到,一旁不远处凤戮渊那磅礴血煞之下,一丝极难察觉的、关乎自身的情绪波动——那是微不可察的关切。
她周身环绕的符文玄冰骤然碎裂,化作漫天闪铄的蓝色光点,如同无数飞舞的萤火虫,缓缓融入她的体内。
眉心处,一个极其淡雅、形似泪滴的银蓝色印记一闪而逝。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河倒转,万物心声皆在其中映照,更显深邃与通透。
云清这是融合成功了,她望着凤戮渊的背影,能清淅感受到他表面冰冷,实则内心并非如此,虽说现在还谈不上喜欢自己,但能感受他并不讨厌自己。
她来到凤戮渊身边,轻声说道,“王爷,我已经融合成功了…”
“既如此,那我们现在回帝都。”
凤戮渊看似漠不关心地瞥了一眼,然后开启空间信道,两人便离开了北荒边境。
是夜,太衍帝宫养心殿中。
由于魏太极对凤戮渊的不满,在午时就已经进宫,一来是对帝主病情的打探,二来状告凤戮渊。
如今过去三个时辰,他依旧对着脸色苍白,且卧在龙榻上的凤御烬,滔滔不绝地一阵输出。
毫无疑问,都是一些关乎凤戮渊的话,说他无视规矩,在皇极殿杀人,大逆不道登上龙椅等一些罪责。
面对他几个时辰的数落,装病的凤御烬都差点睡着了,好在有张德时不时地提醒。
而此时,见魏太极也说累了,凤御烬故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好了,渊弟的所作所为,朕已知晓,会招他进宫核实此事,朕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魏太极闻言,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起身行礼。
“陛下有伤在身,老臣还在此叨唠,实属不该,但镇狱王所作所为激起满朝文武的怨恨,作为文臣之首,老臣只能舍下颜面,还望陛下恕罪。”
凤御烬这次没有回应他,而是朝他摆摆手,示意让他退去。
魏太极在退去的同时,微妙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无力的帝主,心中暗道!
“看来,陛下重伤是真的,但从帝命中的运势来看,紫气浓郁磅礴,并非早夭之相!
那也就是说,他此次的伤势,不会伤及性命!”
想到这里,他似乎有了打算,便朝凤御烬微微一拜,“老臣告退。”
待他走后,凤御烬急忙掀开被褥,气愤地从龙榻上弹坐了起来。
“憋死朕了,这个魏太极,他为了验证本帝是不是真的遭遇反噬,在此唠唠叼叨三个时辰不说,竟然启用了望气之术。
待此事过去,朕定要派一份苦差事给他,让他也受一受折磨!哼!!”
一旁的张德有些担忧,“陛下,魏阁首使用望气之术,那他有没有…”
“放心,他虽然有些本事,但想试探朕,实力还不够,不过…”
凤御烬话到此处,却突然停顿,接着嘴角露出一抹弧线,继续开口,“虽说他的望气之术能看出本帝的紫气未散,但伤势基本坐实了。
现在,就看朕那些个儿子的动作了,希望他们不要让本帝失望啊!”
话音刚落,还不等张德开口,一个传话太监的声音响起。
“陛下,二皇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