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海：“……”
不是，这证怎么到哪都被人怀疑是假证？
之前被街头混混和王主管质疑也就算了。
我方浩海脸上是刻了“假证佬”三个字吗？现在准备的这么充分，烛龙的第一反应居然也是怀疑？
烛龙见方浩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连忙摆手解释道：
“方教练，您千万别误会，我真不是针对您！
主要是最近这类诈骗确实猖獗，套路我们都背下来了。
经典话术就是什么‘你的异能颗粒度不够齐，我帮你对齐优化一下’之类的……”
方浩海眉毛狠狠一跳。
啥玩意，颗粒度？互联网黑话到了异能世界还在追我？
烛龙看着方浩海难看的脸色，提出了一个建议，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要不这样……方教练您把您的证件给我一下？
协会通告上面说了，遇到这种情况，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去官方渠道查询证件是否有效。
网上查询信道前段时间刚开通，很方便的。”
方浩海脸色更加难看，但还是咬着后槽牙，将自己的协会证件递了过去。
心里已经把那些搞诈骗的同行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死，这条扯虎皮拉大旗的道路，原来早就被前辈们走烂了吗？怪不得之前处处碰壁。
烛龙双手躬敬地接过证件，不敢怠慢，立刻拿出手机，登录到异能协会的官方网站，找到了那个证件核查信道。
他按照提示，小心翼翼地输入了证件上的编号和验证码。
输完最后一位验证码点击查询，验证结果几乎是瞬间就弹了出来。
“恩，确实是协会登记的证件，编号有效。”烛龙看着手机屏幕，脸上的疑惑却更深了。
“但是为什么……只显示了这点信息？”
方浩海凑过去一看，只见查询结果页面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姓名：方浩海】
【证件状态：有效】
其他诸如照片、异能者等级、异能类型、所属部门、具体职位……
所有这些能够进一步确认身份的信息，一概没有显示。
“没有异能者等级和异能类型我还能理解，听说这个查询接口对公众就没开放这些敏感信息。”
烛龙挠着头，自言自语地分析。
“但是部门和职位也都没有？这没听说过啊，协会通告上明明建议重点核实部门和职位的呀。”
最让他感到离谱的是，连张证件照都没有。
这怎么确认眼前的人和证件上的是同一个？万一是套用了别人的有效证件号呢？
无奈之下，烛龙只能按照协会通告上的补充指引，开始手动核查这张实体证件卡本身的真伪。
他对着灯光看水印，用手指摩挲烫金徽记的凹凸感，检查卡基材质……
方浩海在一旁看着烛龙这番操作，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查完电子文档还不够？现在开始怀疑我套了别人的证件号，人是假的了？！
经过一番仔细的核查，烛龙终于确定这张证件卡本身确实是协会官方出品，材质、工艺、防伪都没问题。
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将证件双手递还给方浩海，脸上带着歉意：
“方教练，久等了，验证的时间有点长了……主要是现在这情况，不得不小心一点……”
方浩海一把接过证件，强压着心头翻涌的邪火，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那么，现在可以谈谈关于我的课题，以及你魔能异常的问题了吗？有兴趣配合吗？”
“额，这个……”烛龙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努力组织着语言，内心极度挣扎。
虽然他完全听不懂方浩海口中，那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非典型性异能潜力开发与异常状态研究”到底是个啥。
但他明白，眼前这位神秘的方教练，或许是目前唯一有可能解决他困境的人。
既能洗刷他打假赛的嫌疑，又能弄清楚那要命的魔能突然下跌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魔能异常下跌，他去网上搜了下，说这代表他的异能本身不稳定……
要是在下次关键比赛，或者协会定期考核时再来这么一下，他的b级潜力评级说不定都得往下掉！
那对他的职业生涯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尤豫着要不要答应下来。
“是我唐突了。”
方浩海看着烛龙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对方这样子，就算今天靠着协会证件的馀威勉强混过去，后续的计划也无法开展。
他作势要收起证件，语气带着遗撼，准备结束这场失败的接触。
烛龙见方浩海似乎要撤回邀请，心中顿时一紧。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尤豫了。
眼前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机会，错过了，下次再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
“方教练，您的课题需要我做什么？我配合您。”
方浩海看着烛龙这尤豫的样子，摆出一副遗撼的表情，非但没有顺势答应，反而摇了摇头：
“算了，我感觉你的配合意愿不是很强，内心还有疑虑。
我这个研究课题，对志愿者的主动配合度和信任度要求很高，强求不得。”
这下反倒是烛龙急眼了。
“方教练，我真的不是怀疑您啊！”
烛龙连忙解释：“您也知道最近这情况，我那就是、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方浩海直接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没怪你。
毕竟这年头骗子确实多，你反诈意识强是好事，值得表扬。”
虽然我人是假的，动机是不纯的，但这证可是如假包换的真货。
方浩海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烛龙现在只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狠狠抽那个非要核查证件是不是假证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下好了，把好不容易可能解决问题的机会给作没了。
他哭丧着脸，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方教练，要不咱们先试试看？我保证，接下来一定全力配合。
您感觉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配合度不行，您随时叫停，我绝无半句怨言。”
烛龙做着最后的努力，眼神里写满诚恳。
“恩……”方浩海摆出一副认真权衡的样子。
沉默了良久，就在烛龙的心都快沉到谷底时，他才象是做出了某种巨大的让步，带着几分无奈开口道：
“看在你确实被这个问题困扰，态度也还算诚恳的份上……行吧。
要不咱们现在就简单试试？也省得再约时间，眈误彼此功夫。”
“好嘞，谢谢方教练！”烛龙喜出望外，“方教练，我需要怎么做？您尽管吩咐。”
方浩海内心同样喜出望外。
年轻人道行还是浅啊，还得再多练练。